焰逸天无语地叹口气说:“有多少就先用多少吧!只要保证我还能造血就行了。大文学”
徐子安也扬扬眉,想了想说:“这输血的方法本来就是顶尖的医术,许多人都闻所未闻,想必,说动一些手下命令他们来输血,恐怕会引起怨言,那这件事情就无法保密了。”
蝮流冰松了口气说:“这些就不用二位担心了,我在门内的医术,小有薄名;门主在门内也有着神一样的权威和仁慈;
输血这件事,我想,并不是只有你们俩愿意做,这地仙门的老少爷们,只要知道门主需要,他们绝对都会心甘情愿地给门主输血的;
这样吧,先验了你们的血,符合了,就先给她输着;
然后,我命人快速聚集门下强壮的青年,验了他们的血液,血源应该是很充足的;
徐大哥说的对,你们都要保存实力,用来保护她,给她报仇;
太子的人马最多三天,就会搜到这里。”
焰逸天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说:“来,从我开始吧!”
说着率先走向了房内。
他觉得这蝮流冰,既然能够连最艰难的输血这种救人程序都知道,也有些相信他的医术了。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蝮流冰对凤雪舞的感情那是绝对的深挚,他是不会舍得伤害到她的,所以就断了召来御医和自己府内医师的打算;
再说,他的府内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也未可知,他不能暴露了这里,再让凤雪舞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徐子安也跟着走了进去。大文学
蝮流冰快步跟进,走到书桌前,再次拿起那本写着甲骨文一般字形的《黄帝内经》,熟练地翻到了输血的这部分,细细地看了,再次熟悉了流程。
这关系着她的生死存亡,丝毫来不得半点的马虎。
他想到当日和凤雪舞一起研读这一部分时候,说到后边附加的案例——换血后大部分病人都无法达到预期的目标,造成原有的身体机能崩溃。
他记得当时凤雪舞微笑着指着那一行字说:“‘建议输血者最好是病人的亲属’,这句话是病人换血后出现问题的根本点;
不同的人,血液是不同类型的,即便是血脉相亲的一家人,血液类型也可能不一样;
这和血液类型有关,和家人不家人无关,只有血液能够相融,即便是陌生人,也是可以输血的;如果血液不相融,即便是家人,也是不能输的;
输血前,千万要记清验血这个程序,不然,就徒劳无功了。”
他后来专门做过验血这个环节的实验,还提炼调配出最佳的验血的溶液;
在凤雪舞的强烈建议下,特地在徐氏兵器行定制了几条细细的金箔输血管和金属针头,这些都是凤雪舞亲手设计的。
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蝮流冰吩咐两人把靠在墙边的另一张窄一些的床抬过来,和这张床并排而放,中间空出三四尺的距离;
命徐子安到隔壁抱了凤雪舞的铺盖过来,在两张床中间的地上铺好,然后把凤雪舞抱到上边正面朝上放好。大文学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满满的都是凤雪舞的血液,那是刚刚在牢房内给凤雪舞止血时候,从她汩汩流淌的指尖收集的血液;
他又回身从摆满瓶瓶罐罐的医架上取下一个封闭的大容器和一个空着的敞口瓶,从大容器向着敞口瓶倒了一瓶底溶液,滴入凤雪舞的一滴血液,又取了焰逸天指尖的一滴血滴入,紧张地盯着那两滴缓缓靠近的血液。
他又快速取出戴上专门磨制的放大眼镜,只见那两滴血液终于靠到了一起,一阵极其细微的波动之后,凤雪舞的血液很快就被焰逸天的血液吞噬了,然后又化成了一滴圆圆的血滴,血滴中间微微波动了一阵,归于沉寂。
焰逸天惊奇地眯眼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看着抬起头的蝮流冰说:“这是不是已经溶合了?”
蝮流冰有些惊讶地点点头,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他快速地取出金灿灿的输血管和极细的针头,对焰逸天说:“你躺到床上,开始给她输血吧?”
“等一下,”铺好了床走过来的徐子安对蝮流冰说:“再慎重一些,现在也验验我的血,看能不能融合。”
蝮流冰想了想点点头,把输血管和针头放到医箱内。
在原来的容器里滴入一滴凤雪舞的血液,又取了一滴徐子安的血液,如法炮制,只见时候不大,凤雪舞的血液和徐子安的血液毫无波动地相溶了,并且比焰逸天的更加迅速。
焰逸天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皱皱眉有些疑惑地说:“流冰,你这药液究竟灵不灵,怎么谁的血液都能够和雪儿的相溶啊!”
徐子安也有些不安,毕竟,这也太顺利了,验了两个人,竟然都可用。
蝮流冰被他们看得心慌,他气恼地说:“我很认真地实验了多次,有相溶的,有不相溶的,我的血液和姐姐的就不相溶,不信,你们看看。”
说着取了滴自己指尖的血液,又滴入凤雪舞的血液,三人都凑近了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只见两滴血缓缓地靠近、溶合,一阵极其明显的波动之后,两人血液就开始缓缓地分开,相互排斥一般,向着两边荡开,瞬间融化,把整个敞口瓶内的所有液体,都染成了血红色。
“排斥就排斥吧,怎么还变成这个样子?”焰逸天看着自己和凤雪舞相溶的那滴圆圆的血液瞬间消失不见,忍不住不满地说。
徐子安也满目疑问地看着他。
蝮流冰叹口气解释说:“相溶的血液,就会化为平静的一体,为病人所用;
而不相溶的血液在融合后会出现变异,破坏血液内部本身稳定的结构,进而破坏病人体内原有的血液系统,造成坏血、进而死亡,这也是为什么要验血的关键。”
徐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蝮流冰尴尬地笑笑说:“流冰知道的东西真多,抱歉,大哥小看你了!”
“不碍事的,徐大哥,今天这血液能够顺利的输送,关键还是借助你的力量。”
蝮流冰说着示意两人分别躺到凤雪舞身边两侧的床上,取出金灿灿的输液管说:“这样精密的细小中空的物件,也只有你们徐氏兵器行能做出来。”
徐子安躺着侧头一看,扬眉轻笑说:“这东西竟然是用来输血的,我当时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它是做什么用的。”
焰逸天闻言,眸光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半晌叹口气说:“打制兵器的手艺最好又怎么样,焰国把持十多年的兵器供应的强大的徐家,如今还是被太子和楚王架空了。”
蝮流冰听不出焰逸天的真实语气和意图,本能地觉得应该是讽刺吧。
他郑重地说:“输血的过程中,请两位务必要心平气和,不然,任何负面的情绪,绝对会影响到血液输送的速度和溶合的进程,出现意料不到的危险。”
焰逸天笑笑说:“流冰,从我和他并肩躺在这里,我就认可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父皇年富力强,而太子的力量却日渐坐大,打压异己,架空父皇的权势,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和如日中天的势力想抗衡,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不然,这被排挤、被迫害的悲剧是无止境的。”
徐子安抬眸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坐起了身体,说:“我和你是一样的心理,今天我们就通过雪儿的身体,把我们的血液和希望溶合在一起,寻找和制造一切扳倒太子的机会,你可愿意?”
焰逸天起身洒然一笑说:“好,我就陪你赌这一把!”
徐子安眸光灿然地说:“有了你这个盟友,我的计划会顺利许多,而你绝对会有意料之外的诸多收获。”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伸手击掌说:“击掌为誓,扳倒太子!”
蝮流冰看到他们终于同仇敌忾,忍不住笑道:“快些躺下,消毒的措施已经做完了,开始输血了。”
蝮流冰从焰逸天手腕消毒后的动脉处插入针头,飞快地用胶带固定好,时候不大,只见那输血管的另一端的针头处,开始滴出血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