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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伊多更适合障碍赛或平地赛马这种速度类的比赛,暮雨迟才更胜于马球和盛装舞步这种技术型的较量。
欧阳铎摔了球棍,高高扬起马匹前蹄,似是不甘心的样子。
暮雨迟策马向伊多微微一笑,二人默契的击了一掌。
原以为只要对付一个伊多的沈翌晨与欧阳铎,临时改了策略,不敢再掉以轻心。下半场开始,沈翌晨率先夺球,引伊多相阻。欧阳铎缠着暮雨迟,不让她上去帮忙。
欧阳铎拦在她身侧,马儿几乎八蹄相拌的跑着。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马倒人翻。
欧阳铎桀骜的阻挡着暮雨迟的去路,马匹上的二人也几乎并肩,欧阳铎身上的宝格丽香水,卷着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
她皱眉,甩了缰绳,用马肩去撞他的,虽然不算犯规,但怎么也不算道德。
暮雨迟看他老不顺眼了,这个嚣张的二世祖,撞你的马,心疼死你!
要知道专业的赛马价钱可是和一辆顶级F1赛车等同的,欧阳铎怒目而视,总算知道女子与小人难养的道理,尤其是暮雨迟这种披着羊皮的狐狸精!他就知道!龙钰面前看着跟只小白兔似的,只有他知道她飙车时多嚣张无理!
贪慕虚荣的女人!欧阳铎死死盯着还在分神用马撞他的暮雨迟,居然半点注意都没分给他。他哪里比不上龙钰了!建云好歹是他家管的!巴结龙钰有什么用?!他就不值得巴结么?!怎么到了他面前,这女人就像个满身插刀的刺猬?!
暮雨迟只觉得头皮被他都盯的发麻了,就知道这小心眼儿的二世祖,指不定心里用了那个满清酷刑折磨她,哪里会想到欧阳铎心中的困惑和不甘?
两个人在这叫着劲,伊多在前面根本就被沈翌晨这个无赖死死缠住,沈翌晨虽然没有那么大力道和她抢球,但是他控着马,技巧性的黏在伊多右侧,怎么甩都甩不掉。
因为马球比赛只能右手拿球棍,沈翌晨这么一拦,伊多根本没有挥杆的机会。
伊多是个暴脾气,若是急了根本没理智可言。她怒视着警告着一脸痞笑的沈翌晨,他那脸上摆明着写着几个大字:我不动,你也别想动。
伊多的怒视,是最后的警告,断头前的晚餐。别说一般人,就连暮雨迟都要躲得远远地。
可惜沈翌晨第一次和这霸王对垒,连个介绍经验的人都没有,就这么活生生的,赤果果的,被气急了的伊多一竿子勺下了马。
伊多的马,性子执拗暴躁,确实不适合马球赛。
沈翌晨一落马,它脚下拌蒜,大声嘶鸣,本能的扬起前蹄,眼瞅着落下就踢在沈翌晨身上。伊多勒住缰绳大喝一声,生生将马头掉转了一个方向,得亏伊多强劲的腕力,才避免了可怜的桃花眼血溅当场,被马蹄践踏成泥的悲惨命运。
也还好沈翌晨也学过十几年的马术,忍着后背心那一竿子猛烈抽痛,滚开了乱踢的马蹄。
哨声立刻响起,伊多犯规。
除了暮雨迟,谁都没想到伊多居然会这么不知分寸。
欧阳铎见状也没心思和暮雨迟较劲,策马跑去。
“晨!”
温瑾瑜看见那惊心动魄的场面险些没尖叫出口,她紧张的跑过来,将沈翌晨扶起。
沈翌晨心里咒骂不停,那女人是野兽么?!刚才的马速那么快,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时,小命都得玩儿完!沈翌晨咬牙没让呻口今和大骂溢出口中。
龙钰叫了医护人员跑过来,暮雨迟和欧阳铎也下了马。
“医生怎么样?”温瑾瑜慌张的问道。
医生摸了摸沈翌晨的骨头,说道:“没什么大碍,还好没被马踢到,只是摔下来的时候,手臂先着地,骨折了,不过这是最聪明的做法了。”
龙钰闻言,见沈翌晨手臂流血并不多,也放下了心。
暮雨迟有些担心的凑近,才看到他染血的手臂,眼前一花赶紧让开眼,走到伊多身旁。
欧阳铎怒了,难以置信的回头望着她们,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禽兽一个是冷血么?!
伊多这样就算了,和黑道打交道根本是他们脑袋抽筋了!但是暮雨迟呢?!见了翌晨倒地,居然看了一眼就扭头走了!她当这是菜市场,看热闹呢么?!
欧阳铎心里忽然生出种奇怪的失望感,他白欣赏了她的能力,果然女人就是这么可恶又势力的生物!禽兽配冷血,难怪是一对好友!
“多多……你想到怎么和你老子解释了么?”暮雨迟好不容易从晕眩中挣脱出来,无力的趴在伊多肩头小声问道。
伊多严肃的皱了眉头,夹死一只苍蝇。
“你说如果我把那笔生意的钱上缴一半,他会不会放过BB(啰嗦)我?”
暮雨迟闻言顿感无力,十分想晕过去,哭笑不得的哀怨道:“那另一半是用来赔偿我的了?”
没想到伊多沉吟了片刻,居然很严肃的狠狠点了点头。
暮雨迟欲哭无泪。真不知道伊多是自觉,还是在和她搞笑。
她的建云啊……这下没戏了……几十万的前期调查就算了,可怜她冒着长鱼尾纹的危险,熬了一晚上写出的预案。
*
辛冶迷茫的走在路边,神情恍惚。
……
“扫把星……”
“我已经把红印卖出去了,准备离开这里,你……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我准备和你张阿姨结婚,‘月色风光’送来了一笔钱,咱们商量个数吧……”
……
辛冶抓紧手中的铁盒,紧到甚至要在上面按下指印,却怎么也抓不住下落的心……
他在公共电话亭旁住了脚。
雨迟……
他无比想念暮雨迟,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奢望她温柔的安抚他此刻的脆弱。
让他知道,就算他被世界抛弃,他还有雨迟……对么?
就让他骗骗自己……他也可以拥有……
让他骗骗自己,忘记那个和她亲昵的男人……
辛冶拿起电话,播出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嘟……”
……
“你愿意,跟我走么?”
“我叫暮雨迟,日暮西山的暮,细雨清风的雨,姗姗来迟的迟,记住了么?你叫什么?”
“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能百炼成钢,否极泰来,辛苦冶炼出来的,当然是宝贝啊!”
“以后你有我呢……”
“我答应,不离开辛冶,不离开。”
“辛冶会弹吉他?那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辛冶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辛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
手机躺在阿斯顿副驾驶座底,传达着对方的焦灼迫切,拼命的震动着,却始终徒劳想响闹在车内。并排停着五辆天价跑车的车库里,始终冰冷安静着……
……
“嘟……”
辛冶紧紧抓住电话,盼望着下一秒另一头就会接通,盼望着她能够就接受自己那颗凌乱破败的心……
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暮雨迟温柔的声音,终没如愿响在耳边,空虚的落寞侵蚀着他的神经,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答录的声音,才绝望的挂上电话。
辛冶靠在电话亭旁,仰望明媚到灿烂的天,湛蓝的天空飘着绵绵的云朵,阳光就洒落在一步前的得地方,晃得他几乎张不开眼,却始终投不到楼影下的电话亭。
哨声响起,旁边广场上的鸽子群体飞起,在天空中化成朵朵白云……
他将铁盒收在怀中,出神的看着带孩子到广场玩的母亲。
那样暖,那样慈爱的眼神……
辛冶收紧怀中的铁盒,却只感觉透骨的冰凉,顺着铁盒蔓延全身,硌得他骨头生疼,却也不愿松手……
为什么……你连最后一眼也不愿看到我?
既然要死,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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