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他，哆嗦的嘴唇上下张启，却说不出一句话；要是以前的夜燃香，我会毫不犹豫的奔过去紧抱着他，会死死地缠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有多喜欢、多爱他；可现在……

“怎么？一天不见就真的不认识我了？”

他含笑说着，醉人的笑容亦如他成亲时看陆风翎时那般迷人；果然，他笑侍候的样子真的好温柔、好美，像是春风中的梨花，虽然清淡，但却有股静然的美、似百花绽放，妖异无双。

只是为什么夜燃香，以前的你从来不曾对我笑过，今天你却同时对着两个女人笑？

想到这里，我的心如重击，疼痛的撕扯和灼痛，几乎已经让我无法开口讲话。

他走近我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我看见他的嘴唇有些红肿，看见他的长发有些微乱，甚至还看见，他的脖颈上，有一道仅属于女子的胭脂红。

夜燃香，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刚刚抱着陆风翎逍遥快活完，现在又来找我？

我害怕的站起身，看着离我如此近的夜燃香，却不敢伸手触摸，只是含泪看着他，看着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和眼眶中一如既往的深情。

“恭喜，你今天，今天成亲。”

我将这句恭喜讲的支离破碎，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冷静的一面，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暴跳如雷，甚至是像当初皇甫逸风要娶别的女人那样，拿着刀找那人算账；可是，看着如今静然如水的他站在眼前，我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甚至连拿刀得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在皇甫逸风和夜燃香相比，我最爱的人根本就是他；所以，才会哀莫大于心死。

听见我的话，他本是挺直的身体一震，原本还是痴迷望着我的眼眸恍然变的清冷淡漠，尤其是在看着我的时候，居然还带着陌生。

“龙儿，你要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他想要走上来拉着我，却被我移步躲开。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白天的你还在含笑接受全城百姓的祝福，刚才你还忘情的抱着你的新婚妻子缠绵厮磨；现在，你却又跑到我这里对我讲你是有苦衷的？

想到这里，我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我冲着他大喊一声就拿起床头的长剑，青霜剑出鞘，带着凌厉的寒光；我没想到，我第一次要用到我的青霜剑居然是在指着他的情况下。

“夜燃香，我不要再听你的花言巧语，不要在看见你的人，不要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你走，你走啊。”

我冲着夜燃香大吼，眼眶中的泪水被我死死地逼着不肯掉下来；瞪大的眼睛，带着满腔的仇恨和痛苦，挣扎的看着眼前的他。

他好像也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木然的神色看着闪烁着寒光的青霜剑，蹙起来的眉心同样带着决然的伤痛和埋怨，清扫过我的心底。

我捂着心口，看着沉默不语的他，闭眼睁开，几度哽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夜燃香，你可曾记得当初我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你说，除了我你什么都没有了。”

“那可曾记得在无极山上，你抱着我飞到山顶，带我去看云海的时候，又说过什么？”

“我说，今生今世，你都是我夜燃香的妻子，他人无法替代。”

听着他的话，我好像又回到了那时无忧的日子，是啊，他曾经说过我是无可替代的，他知道我除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就是要这样的伤害我，这样狠狠地刺伤我的心。

“夜燃香，我司马龙儿到底哪点对不起你，我对你不忠吗？我伤害过你吗？我强迫过你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最后，会如此伤害我，为什么？”

我大喊着，一把丢掉手里的长剑，手臂无助的抱着头冲着他大喊着。

听见我的怒吼，他终于抬头再一次看着我；这时，我发现他的眼睛是湿润的，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温暖，深深地凝视着我。

“我没有伤害你，我没有对你不忠；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

“你骗人？要是你只有我，你不会抛弃我娶了别的女人，要是你只要我，你不会去碰别的女人，要是你只爱我，你不会被你的什么苦衷控制，从而做出伤害我的事；夜燃香，错了就是错了，不要说只错了一点；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要说只伤害了一点。”

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看着他眼神中的朦胧和不知，紧攥成拳：“就是你这副无知的样子，欺骗了我的真心，就是你这副不解的样子，骗了我整整两年；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傻傻的站在无极山上等你的日子，我就好唾弃我自己，我怎么就会被你装出来的样子给欺骗了？夜燃香，你瞒得我好苦啊。”

最后一句话，被我说的极其语重心长，想到他曾经呆呆的样子，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在被他戏弄。

“你敢说你没有对我有所隐瞒，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当初是在冷宫中遇到你，而你，却从来不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冷宫中。”

“什么？夜燃香，你现在是怪我先对你隐瞒，所以你就报复我，也同样对我有所隐瞒吗？”

我震惊，看着眼前穿着火红喜服的他心灰意冷；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怀疑我？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的一切。

“不是的龙儿，我没有报复你，我刚才是口不择言了，你别想歪。”

夜燃香看见我一瞬变得苍白的脸色，忙走上前想要拥住我；但是却被我躲开，我现在不想再让他抱我，不想让他的脏手碰到我。

看着有些慌乱的夜燃香，我苦笑着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不断发抖的身体，抬起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同样很痛苦的他。

“我不会想歪的夜燃香，因为我现在连想你的资格都被你剥夺了；现在能想你的人只有陆风翎，我是什么？只是你快要死的时候将你救起的恩人，无极山上总是给你闯祸的糊涂虫；我的存在对你一点一意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司马龙儿，你太没有良心了。”

听见我的话，一直沉静下来的夜燃香顿时被点燃了怒火，看着他对我的怒吼，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吼我？今天他娶了妻子，抛弃了我，现在又来吼我。

“要是你真的对我没有意义，我会每年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去看你陪你吗？要是你对我没有意义，我会在大婚之夜抛下陆风翎只为能够跑过来陪你吗？要是你对我没有意义，我会日夜思念着你，恨不得放弃一切和你长相厮守吗？”

悲怆的怒吼，被他一口气喊出来；看着第一次在我面前失去仪态，变得疯狂的男人，我竟然无言以对。

夜燃香，你说你对我有情，但若真有情，你会抛下我去娶别的女人吗？

为什么在你做错事情之后，还要跑过来如此羞辱我，玩弄我？

看着这样的夜燃香，我突然有种不认识他的感觉，以前的夜燃香虽然笨笨的，但他从来不会吼我，虽然不会笑，但却永远都会看着我，虽然穿着简单，但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但是现在，他穿着亮丽、身份高贵，可我已经不认识他了，已经觉得他好陌生、好陌生了。

我慢慢站起晃晃悠悠的身体，转身就朝着门外面走去；我不想看见他，不想看见他穿着一身喜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去？”

见我要走，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捏得我手臂都疼了。

我冷然的看着他有些慌张的眼神，看着他有些粗喘的气息和不断起伏的胸口，慢慢扒开他的手，望着干净的夜空，说：“我也去找个男人嫁了，再穿着一身新娘服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很爱你，但我却要嫁给其他人。”

“混账，你敢。”

听见我的话，他气得又紧抓着我的肩膀，开始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好像只要我反抗一下，他就会将我撕吃了一样。

“我凭什么不敢？你都做了，我为什么不能做？”

“你……，司马龙儿，你不要太过分……。”

他咬牙切齿，我怒目以对，丝毫不输于他的气势。

就在我以为我们两人就要这样怒目相向一晚上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颊，笑的意有所指。

看着他迷人的笑意我有些害怕的想要退却，看见我移开的脚步，他突然一把将我把横抱在怀里，不顾我的反对就朝着床上走去，我见他的神态不对，使劲挣扎，但任由我怎么动他都会牢牢地禁锢着我，他的武功比我高，内力比我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你要干什么？”

我慌张出声，凄厉的声音里尽是颤抖和害怕。

“干什么？今天晚上我大婚，虽然不是你跟我拜的天地，但我始终只将你看成我的妻子，既然我们是夫妻，当然要行周公之礼；等你成了我的人，看你还敢嫁给别人。”

听见他的话，我身体一颤；我一直认为夜燃香是冷静的，最起码他不会随随便便要了我，因为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君子，是良人；可他刚才的话似乎并不是随便说说吓唬我，尤其是他现在的眼神，似乎在碰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混乱，变得灼热。

这一刻，我害怕的打着他的胸口，可不管我怎么打他，可还是阻止不了他已经将我压倒在床上的事实。

“夜燃香，你敢动我；你不要以为我会妥协，就算是你要了我，我说嫁人，我就一定能嫁出去。”

我的话虽然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但是他却听的尤为认真，他眼神愤怒的看着我喋喋不休的嘴唇，看着我因为挣扎而扯乱的长发，气的一手就将我的手腕固定到头顶上，占有欲极强的笑容慢慢在嘴角划开。

“好啊，等我要了你，然后再公告天下你是我夜燃香的女人，看谁还敢不要命的娶你。”

说完，他就直接封住我的嘴唇，咬破我的嘴角，带着凌烈的怒气和占有欲，侵吞着我的一切。

“夜燃香，夜燃香你放手……夜燃香，你不要让我恨你……。”

见识到他的狂热，我害怕的瑟缩起来；以前的他总是很温柔，但是今晚的他，居然凶狠的像头野兽，尤其是在听见我要嫁给别人时，他更是变得狂热霸道，粗鲁的动作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让我永远都离不开他。

我挣扎，不断地踢打着他；我张嘴咬他，却被他的嘴死死地封住；我伸手掐他，却被他有力的大手扣在头顶，我伸脚踢他，他却直接用身体紧紧地压制着我，然后，低身压进；对着我的耳边说了句：“龙儿，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就不怕你会离开我，只要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不管天上人间，我们夫妻二人永远随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人世轮回，你都是我夜燃香一生挚爱的妻子，谁敢夺走，我就杀谁。”

他眼神阴狠，并不是随口信说；看着这样的他我害怕了，我不断地呼喊着要他放开我，甚至在最后都喊到了要陆风月救我。

但他却将头埋在我的耳边，警告我他不是傻子，要是我以后再敢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他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会照毁不误；他亲吻着我的长发、抚摸着我的脸颊，最后甚至还将手伸进我的衣衫里触碰着我敏感的肌肤，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幸福；他说他想我，想的心都疼了，他说要我等他，等大事一完就会给我一个幸福的家，他甚至还说陆风翎很漂亮，比我风情妩媚的多，但他却没有碰她的，所以就像个有暗疾的男人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新房，只为看我一眼，抱我一下；他说我是他的劫，如果哪一天他必须要死，希望能够死在我的剑下，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幸福满足。

只是没想到经历了这撕心裂肺的一晚，在以后的日子，那段都成了我们彼此的折磨与煎熬；当在几年后，他以万人之姿兵临城下，我站在城墙上与他遥遥相望，眼睛里，隐藏着说不清的情愫；他骑在高头骏马上，意气风发，手中，拿着是我身上曾经穿过的亵衣，说的温柔缠绵：“龙儿，杀了我你可就成寡妇了。”

那时，城中无数将士看着我，甚至连身边的独御栖凤都是眼神颤抖的责问着我，紧拉着我的柔夷的大手一瞬间变得尤为冰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手里属于我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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