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哎呀~!”
一个青瓷茶杯飞过,准确无误的打在天傲扬起的手腕上;我看着先前还吱吱歪歪的家伙呼痛的抱着自己的手腕蹙眉蹲在地上,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眼神有些发直,朝着坐在不远处慢慢品茶的男子望去。
且看他优雅的轻吹了口茶水上漂浮的墨绿色茶叶,然后浅尝截止,漂亮的眼睛里腾起一抹淡淡的喜欢,可很快,又被掩去,独剩下满眼的清淡和眼神中流转的雾气。
该死,从来没有见过比夜燃香还要有威慑力的男人,他,算一个。
我暗暗抽气,低头望着可怜的抱着手臂呼痛的男子,嗤笑的笑容溢在嘴角。
“栖凤,你下手好重,我的手都要废了。”
天傲吃痛的晃了晃受伤颇重的大手,见他扭曲的脸色似乎并不是装模作样;陆风翎飞快走上前查探,然后忙叫下人拿药膏来擦。
但那打人的家伙却不以为意,斜眼一扫,就哼了一声,然后悠然站起身的他潇洒的打开折扇,优雅的迈着步子,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宽大的紫色锦衣更是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粉红的嘴唇,如高山般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眼睛,一眼冰寒的盯得蹲坐在地上耍赖的家伙有些发抖;磁性好听的声音悠然响起:“这次是用茶杯,下次你还管不了这张嘴,我就用毒镖,要你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呃~最毒男人心。”
天傲嘴唇微咧,顺带着连眉毛都因为忌惮眼前之人的话而微微颤抖。
我也被他的话震住,毒镖?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是随便说说;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同情那叫天傲的家伙,居然交了个这么危险的朋友。
不过,我却仔细留心了他刚才所说的话,父皇?难道天傲是皇子?
看来这凤凰城真的来头很大,不光连天临皇朝都无权管辖,现在甚至在陆家大小姐的婚礼上,还请到了其他皇子前来祝贺,而这个叫独御栖凤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刚才他那一招,看似简单干练,但是要练到他这种程度实在不易,而他却能如此轻易地使出来;想着,我不免拿夜燃香和他比较起来,要是他们两个打架,不知是谁输谁赢?
天傲被独御栖凤吓得不轻,饶是在管家差侍女给他擦拭伤口的时候,我好奇的探头望了几眼,真是深可见骨,要是那茶杯的力道再狠点,真的会将他的整个手腕削下来;我看着他疼的发白的嘴唇,不再嘲弄他,毕竟在背后嘲笑别人不好,因为我怕报应,母亲从小就教育我不能幸灾乐祸,说那样做人不厚道。
虽然我这人本来就不怎么厚道,但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见识到独御栖凤的狠厉,我就不敢再在大厅中随意嚷嚷了,他连他国皇子都敢打伤,我这个弃妇兼不成气候的没落公主,他更不会放在眼里吧。
所以,我还是有意无意的站的离他远一点,免得他又一个不开心会拿我撒火。
随后,我见到了凤凰城的城主陆飞扬,当我看见一个和蔼的男子一身华服出现在大厅上的时候,还是为他洒脱文雅的风采折服,我躲在一边小心的打量着陆风月的父亲,当真是一个温文尔雅、气度万千的男子;怪不得能生出如此妖孽的儿子和漂亮的女儿,他老人家的风采还真是够迷人的。
只不过,陆风月的温文尔雅是装出来的,那张含蓄文雅的外表下藏着一头色狼的面孔,还有一颗喜欢斤斤计较的心肠;陆城主可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清朗舒雅,怎么看都觉得舒服。
就在我站在一边诅咒着那个成天喜欢欺负我的陆风月时,陆城主也注意到了我;当他含笑看着我的时候,本是欢笑的脸慢慢变得严肃,最后像是见到了什么激动的东西一样,猛地从上座站起来,直盯盯的看着我的脸,那欣喜的样子像是发现了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被他迫切的眼神吓住,忙躲在一个稍大的花瓶边,嘴角抽搐半天不肯站出来;最后还是夜燃香站起来打圆场,说我是他的小师妹,今天进府来玩的。
听见夜燃香的介绍,我心里一疼;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小师妹,而我司马龙儿也没有必要呆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边,天下男人千千万,我又不是没人要;不管是回宫还是去麒麟山,我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想到这里,我鼻头一酸,眨动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盯着地面,专注的样子像是要将地面看出一个孔来。
陆城主仔细轻唤着我的名字,最后那张脸在看着我好奇的眸子时,居然笑出花来;我看着眼前和蔼的中年男子,虽然不排斥,但是他看着我发笑,还是让我很不自然;最后,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先溜到别处转悠,免得站在大厅中人家成双成对,我看着眼疼。
深夜来临
我被安排到了一间收拾简雅的客房中,不必住客栈,没有吵杂的环境,睡在软软的床榻上,我应该感到舒心,但只要一想到夜燃香也住在这个园子里,我就辗转不停,难以入眠。
陆风翎来看我,半夜敲响了我的门,对我说她睡不着,想要找个人聊聊天。
睡不着?她和夜燃香新婚燕尔,怎会睡不着?
晚饭的时候,听她房中的贴身丫鬟还说新姑爷缠着小姐不放,要让下人将饭菜端到新房中吃,这一举一动怎么说都是恩爱夫妻的表现,但现在夜深露重,哪有新娘子撇下丈夫,找别的女人聊天解闷?
我披了件外衫将她迎进门,看着月光下盈盈浅笑的她我也尴尬一笑;她,真的很美、很漂亮,尤其在说话浅笑的时候,更是温柔淡雅,美若惊鸿。
陆风翎亲热的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在床榻上就像是自家姐妹那般唠家常,我见她性子直爽,并没有其他大家小姐的骄纵和小气,便也通过言语慢慢喜欢上她;想到昨天晚上我强占了夜燃香和她的洞房花烛,就有些苦笑的向她解释昨晚的事情,但她却说不想听,只想听我说小时候的故事和我父母的故事。
从见到他们陆家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奇怪,她奇怪,陆城主也很奇怪;她看见我和夜燃香如此亲昵不生气也就罢了,还热心的帮我安排住房,再三叮嘱我要多住一段时间;陆城主也是见到我以后,居然主动像我问好,甚至还在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尊重;想他堂堂一城之主,连父皇都不会低头,为何对我这般客气?
我担忧的拉着眼前温柔的陆风翎,提醒她不要对我这么好,并间接地告诉她我和夜燃香的关系匪浅,甚至还交代她要好好管住自己的丈夫,这是做妻子的责任。
听见我这样说,她笑的摸着我的头,说她陆风翎自然会看好属于自己的丈夫,尽好她妻子的义务。
我见她这样说,不觉有些疑虑;属于自己的丈夫?
她的丈夫不就是夜燃香吗?难道还会有别人。
一夜长谈,让我慢慢知道疲乏,当我在送走陆风翎以后,便倒头赖到床上,抱着被子就合上眼睛熟睡起来。
但是,就是这一夜,才是我真正噩梦的开始。
当破晓来临之际,当窗外的清光透过镂空干净的门窗照进房间之际;我睡眼惺忪,手下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耳边温热的呼吸,还有头下枕着的有力的手臂以及那属于男子阳刚气息的味道,夹杂着阳光的味道,懒懒的传入我的鼻腔。
一室温柔缱绻,粉红的舌尖舔着干涩嘴唇,这动作被我做的撩人至际;不大的绣床上,两具交叠的年轻身体紧紧相偎,男女嘴角都遗漏出浅浅的微笑,梦中,不知是美梦的开始,还是噩梦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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