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狱宗?好啊,为这么点小事就要将她交给狱宗折磨,分明就是要她性命!凤真心生狠意,已经准备大闹一场。。
此时,一直陪着太后身侧的女子忽然开口劝说:“母后且息怒,听儿臣一言。”
凤真以为此女又必然会遭到训斥,不料太后转向那女子,忽然变得和颜悦色,“。”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凤真目光一定,仔细地将那女子打量了一番。女子约莫三十多岁,保养得宜,气色很好。容貌虽非绝色,却贵在自有一股恬淡的气质,一身素衣,纤姿袅娜,淡雅脱俗如兰。
感觉到凤真的目光,女子微侧眸,淡淡一笑,旋即对太后道:“十九公主还是个孩子,又自小没有母亲教导,对宫中的规矩也不熟悉,并非有意冲撞母后。母后何必与个孩子计较,若真个要罚,不如让她陪儿臣一起抄佛经,为皇上多积功德,好天佑我青霄国泰民安,岂不更好?”
显然,太后并不满意这个做法,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女子依旧微笑恬然,柔声规劝:“母后就算看在皇上的面上饶过这孩子罢,免得闹大了惊扰了皇上。”
闻言,太后已经有所松动。知儿莫若母,皇上的脾气她是清楚的,倔起来只怕要翻天了,就像当年……刚才亦是太过冲动了,只想好好惩治一番这丫头,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如此做法不妥。只是,要她就此作罢,又拉不下面子。
“哼,敏儿莫非忘了邈儿在狱宗所受之苦了?哀家可没忘!”
“邈儿有错,该当受罚,怨不得十九公主。”
听了这对话,凤真已然确定这个女子的身份——德妃!那个自愿到慈宁宫陪太后念佛抄经的德妃。
她是太后的侄女,却不得皇上宠爱。想不到居然是这么恬淡安静的女子,只是怎么会教出凤藐那般的怪胎?哦,听闻另外一个孩子十三皇子亦是个放荡不羁的,得了太后特许,天涯海角浪荡江湖,这次皇帝大寿也没见回来!
太后还是不吭声,忽然,“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太监拖长的嗓音,诸人皆不由地抬起头来,望向殿门口。
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青霄帝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率先走到凤真跟前,关切地将她打量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与德妃起身行礼,青霄帝这才转移视线,“免礼。”大步上前,“儿臣见过母后。”
“哼,难得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儿子进来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反倒先关心起那个贱婢,太后焉能不恨。
如此,那个贱婢更是留她不得。她可不愿意再看到骨肉相残的悲剧,十多年前的痛,刻骨铭心。
青霄帝只当没听到她话中刺,微微一笑道:“儿臣本想来看看真儿,没想到母后也在,如此甚好。御花园中的桂花开得正好,不如大家一起去赏玩一番。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哀家可没那个心情。”太后心里怨气正盛,当即拂了皇帝面子。
“哦,莫非谁惹母后生气了?”青霄帝自然猜到了几分,刚才就是得了风声才匆忙赶过来的,然而此刻只管装傻充愣。
皇帝一发话,凤真立刻站出来,乖乖认错,与其等太后发作,不如以退为进:“回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懂规矩,无心冲撞了太后,幸而太后她宽宏大量,不与儿臣计较,儿臣正要谢恩呢!”说罢,径自朝太后跪下,“十九谢过太后。”
这么一来,太后就是要发作也找不到借口,登时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却又莫可奈何。
好个狡猾的贱婢!
青霄帝别有深意地瞄了眼凤真,“是吗?如此真儿确是该好好谢谢太后。”
凤真假装恭顺地低下头:“儿臣晓得。下次不会再犯了。”
眼见二人一唱一和,太后忍无可忍,当即起身阴着脸道:“哀家身体不适,先回宫了。”语罢,看也不看皇帝一眼,拂袖而去。
皇后与德妃对青霄帝略施一礼,也跟着匆匆走了。
挥退宫人,青霄帝一把握住凤真的手,关切地询问:“真真,没事?母后可有为难你?”
凤真笑了笑:“真儿没事,父皇不必担心。”忽然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几分怪异,心里咯噔一凉,暗道:糟糕!莫非是刚才的吻痕没有消?
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手,不动声色地要离他远一点,不料青霄帝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轻叹:“没事就好。日后有什么事就差人来告诉父皇,莫要冲动。尤其是不要顶撞太后。”
听他语气并未有何异常,凤真悄然松了口气,却没看到青霄帝脸上,复杂的神色。
这厢德妃随太后一起回到慈宁宫。
太后再也不必压抑自己的怒气,衣袖一挥将桌上茶盏尽数扫落。清脆的裂瓷声在殿内回响,让随侍的宫女不由地心惊胆颤。
从未见过太后盛怒如此,难道仅仅因为十九公主几句话就气成这样吗?
德妃挥退那些宫女,这才上前轻轻扶太后坐下,轻叹一声道:“母后息怒,若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了。那十九不过是个孩子,皇上的宠爱是有些过了,可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母后何必忧心?”
太后低头不语,良久,一声长叹,无尽忧伤:“敏儿当真以为我是因为此事而恼么?”
德妃沉吟了下,轻声道:“儿臣知道母后所忧为何……只是,十九是皇上的孩子,是无辜的。”
闻言,太后猛然抬头:“无辜?那她为何偏偏长了那么一张脸?像谁不好,为何偏偏要像那个女人?看到她,哀家就不由地想起那段惨痛的回忆……就是因为西门雪,让皇上兄弟反目,昭儿为了她不惜谋反,最后被皇上圈禁,郁郁而终……”想起往事,太后悲从中来,不禁老泪纵横。
两个儿子都是她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最后却因为一个女人,酿成悲剧,怎不让人痛心疾首?!要她如何能,不恨?!
“母后……”德妃掏出帕子,一面替她擦去眼泪一面安慰:“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母后何苦如此为难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过去?”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刀刃,寒意逼人:“不!哀家绝不能让悲剧重演!那个女人,是个祸害,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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