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九儿虽然被安平称为师父,其实也不过二十五岁,比安平大了十岁。此刻她正冥思苦想着怎么医治好安平的眼睛,却不料,有人来打扰。一袭明黄身影,惹的她心里更是烦闷,却还是乖乖的去行礼。
楚翊扬看着九儿皱着的眉头,走过去,伸手想要扶住她,顺势再带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九儿却避开了他,楚翊扬手僵在那里,龙颜不悦,“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九儿转身坐下,没有外人在跟前,她对皇帝那份恭敬小心少了很多,清丽的脸庞是淡淡的失望,是的,她对这个男人爱着也失望着。
楚翊扬也由着她,身影又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问她,“阿九,你说说,你今年多大了?”
九儿挑眉一笑,看着眼前这张俊美龙颜,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接话,反而问:“我多大,皇上您都不记得了?”
“过年后你就二十六了,阿九,女儿家十五就嫁人了……。”
九儿坐在椅子上,有点赌气的道:“是啊,是啊,我够嫁两次的年龄了,皇上您看朝中哪位大人跟我比较合适,帮我寻一门亲事,嫁出去好了。”
楚翊扬脸色沉了一下,“你除了嫁给我,还想嫁给别人?门都没有,阿九,我要册你为妃,德妃,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知道吗?”
“别逼我,皇上,我不要做什么皇后,也不要做妃子,我不想说这些。”九儿秀气的眉紧皱着,眼里闪过痛苦,随即平静,“皇上,我想让安平来宫里陪我几天,我也好方便为她治好眼睛,您恩准么?”
他是一国之君,却唯独拿眼前的女人没办法,他们相识十年,相爱十年,她却死活不肯做他的女人,“好,我会传旨下去。”毕竟他算是欠了安平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九儿因为这件事怨恨他。
“多谢皇上。”
王府接到皇帝的旨意,便离开派人送安平进宫了,安平知道自己能和九儿在一起相处好多天,心里也高兴。去了以后才知道,九儿是要为她治眼睛。虽然对恢复视力的问题,她几乎不抱希望了,可是总得试试。
这一次没用外敷药物,用的是针灸和每天喝千年雪精做的内服汤药。千年雪精,是千金难买的宝贝,是少卿在九驼山积雪下挖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一雌一雄。本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再用千年雪精的,可九儿铤而走险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想起少卿,安平内心总会感伤。不知道少卿现在怎样了。心情郁闷之极,还好师父每天会陪她散步,教她催眠术,不知不觉,她也在皇宫待了半月。
这天晚上扎完针,又喝了药,安平便在九儿的昕雪阁的西厢房歇下。一切好似都没什么不同,安平睡的很安稳,比在王府里睡的要安稳,也许是汤药关系,她总会睡的很香甜,更不会做恶梦,半个月时间,好吃好睡,比以前精神了不少也丰腴了一些,不再瘦巴巴的,这要多亏了师父的精心照料。
一夜好眠,早上安平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淡淡的,却又是那样夺目,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阳光、桌椅、豪华尊贵的房间,一一的进入安平视线。
安平的心忍不住悸动了一下,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后小心翼翼的挪开,黑暗,光明,黑暗光明,她看得到了,看到了,心激动的快要跳了出来,人也坐了起来。
她四处张望贪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下床,鞋子也没穿,便奔到了铜镜前。她看到了自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笑了,还做鬼脸,喃喃自语的说,“好久不见哦,安平!”
光明来的太突然,让惊喜之余的安平有些不安,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安平将一根素白的手指放在嘴边里,咬了一下,‘嘶’会痛哎,痛的那样清晰,她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是真的看到了,安平阴霾许久的心,终于多了一抹亮光,她忍不住笑着,望着华丽的屋顶,轻快的转了几个圈。
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师父一定会很高兴。
安平洗漱后去正楼找九儿,脚步轻盈欢快,大厅里连个婢女都没有,安平有一点点奇怪,可知是一瞬间,便朝着内室走去,刚要踏进去,却听到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不行。”
“九儿求皇上,让安平来九儿身边跟随,这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吗?不是您一道旨意的事吗?”
楚翊扬想也不想的拒绝,“九儿,你别再胡闹了,安平是王弟的女人,我怎么能帮你要了来,你这不是为难我?!”
安平想要离开的,她不想偷听的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被死死的定在那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着她。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在王府受苦,楚翊玄根本就不爱安平,不是吗?他纳安平为妾,为了安平赶走姬妾,为了安平抗旨不尊,不都是你们联手造出的假象吗,让云起以为安平是楚翊玄深爱的女人,这样云起为了报仇,解心头之恨,势必会在兵权和税银上用安平为难楚翊玄。
可云起不知道啊,楚翊玄根本就不爱安平,只不过是处心积虑的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往下跳。幽禁,不过是皇上您和楚翊玄一手导演的,不是吗?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了安平,继续让安平留在楚翊玄身边,被他欺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住口!”楚翊扬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指责,岂止是不痛快,更多的是怕,怕自己那一面,暴露在心爱女人面前,“这件事不准再提!”
里面的对话,让安平的心彻底跌入了冰窖中,浑身的血液也好似凝结。她终于懂了,懂楚翊玄为什么招惹她,懂楚翊玄为什么明明说爱她,却转手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先前,她一直以为,楚翊玄是在爱情面前选择了权利和忠孝,虽然他伤害了她,可起码,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爱,有过那些温柔和深情的真的,却不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喜欢是假的。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假的。幽禁是假的,相濡以沫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连那份被扭曲了的爱原来也是假的,他真是高明,真是煞费苦心,让世人都知道,他有多么爱她,然后瞅准了时机,将她这颗棋子抛出去,他的爱,虚假的爱,不过是为了杀死她,杀死她的心,而谋取他们的利益。
而她就是那颗傻到不行的棋子,想着王府时他们的恩爱,想着幽园那些简单平凡却美好的日子,在这一瞬间一切的一切变得那样狰狞,那样讽刺。
瞧,她多傻,自己跑去当棋子,自己跑去陪他幽禁,她多傻,多傻啊,从相识到伤害,都是楚翊玄精心的策划,都是骗局,什么狗屁爱情,都是谎话。
安平怒急反笑,心口一阵灼热,喉间涌上一股子血腥的灼热,‘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直觉。知觉,其实只有噬骨的痛,失去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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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中有真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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