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误会?”纳兰子淮冷哼一声,“书儿肚里的孩子没了,王爷不但纵容元凶,还诬陷书儿因妒生恨,这还不止,王爷还写下一纸休书,将书儿休了?这些事,青蕊亲眼所见,难道也是误会?”
轩辕非雍眼眸微微一缩,眼中愈冷,“是她自作自受。”
纳兰子淮唇在抖,脸色僵青,而年卓伦早已上前一步,利剑出鞘,光芒一闪,一个眨眼,剑尖已指着他,“你说什么!”
年卓伦心头怒气陡然窜起,咬牙看着他,只恨不得一剑夺了他性命。
纳兰子淮轻扯唇角,望着他,脸上尽是失望,“自作自受?轩辕非雍,你纵容那个蛇蝎心肠的子桑婉,舍不得让她认罪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书儿判了死刑,可怜书儿不但失去了肚里的孩子,还血流不止,生死未卜,而你居然还说书儿是自作自受?”
轩辕非雍脸色一变,“什么血流不止,生死未卜?”他明明已命御医替她看过,御医也说她的身子只要好好休养便无大碍了,怎么还会血流不止?
心中一痛,他上前一步,“她现在人呢?”话一出口,想起他们来势汹汹只为要人,心中不由一惊,连忙抬眼,一把揪起纳兰子淮的衣襟,“她在哪?”
被他凛然的气势吓住,纳兰子淮不由愣了愣,回过神来,他一掌拍开他的手掌,冷笑,“王爷此话真是说得可笑了,若我们知道她在哪,还会来问你要人么?”
“你说什么?”犹如撒旦一样的冰冷嗓音,让纳兰子淮全身的血液凝结成冰,他扯了扯唇角,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我的意思是,书儿她不见了。”
轩辕非雍嘴角略动,眸光陡地收拢,身子倒退一步,低声喃喃,“怎么可能……”
猛地抬头,“她不是回去纳兰府了么?”
纳兰子淮眼中冒火,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她和青蕊离开王府不久,她的下身便流血不止,青蕊惊慌之下原想回来向你求助,可是书儿她不肯,无奈之下,青蕊只得舍近求远奔回纳兰府,而书儿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那一滩血迹……”
轩辕非雍步子踉跄了一下,那时,她想必很痛吧,可是为什么她当时不说出来,如果她说了,也许他就……
纳兰子淮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冷笑道,“你在想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对不对?可恨你作为书儿的相公,既然不知道书儿的为人,温静善良的她,似乎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但是,她的性子却是倔强得很,你伤她至深,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她推入深渊,她怎么可能还留在那里看你们的脸色?依她的性子,只怕是流尽了身体里的血液,也是要离开王府的!”
闭了闭眼,纳兰子淮轻轻一叹,“原以为,她不回王府,便会回家,可是我想错了,如今想来,她为什么恰恰选择在青蕊回纳兰府的时候消失不见,只怕书儿她,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了。”
轩辕非雍的心口撕了一下。
年卓伦呆呆地听着,蓦地攥紧了拳头。
跨前几步,一拳挥出去,他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轩辕非雍,你该死!若不是你,书儿她现在不会不知所踪,更不会生死未卜!”仰起头,指尖发颤,“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会不会去看大夫……”
轩辕非雍被他一拳打得踉跄,脚步不稳,擦去唇角淡淡血迹,他转身,眼里火光一跳,接着人影一闪,光华一亮,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众人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站在了年卓伦的面前,并且,一把锋利的剑尖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脖颈。
年卓伦眯眼,嘴唇抿紧,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只是不语。
然而心中却是大骇,在朝中,他自认武功绝顶,可是这样的他,也只是看清了他的动作,却来不及闪躲……
“她是我轩辕非雍的女人!”言下之意,即是不相干的人要退避三尺,不准觊觎他的书儿。
纳兰子淮看了他一眼,却是冷冷地笑了,“你的女人?王爷难道忘了,就在不久的刚才,你已经休了书儿,从此以后,各自婚娶,永不相干?”
他的语气极冷,甚是讽刺。
轩辕非雍的身体陡然僵住……
睁眼,几疑是梦中。
浓郁的莲香盈满呼吸,偏头,满池满湖的莲花,开得如火如荼,娇嫩浅绯,沾露携风,窈窕生香。
纳兰子书眨眨眼,又闭上,“我在做梦。”
一会,睁开眼睛,再次偏头去看。
却是一怔。
一双碧蓝的鞋子一步一步轻踏在淡淡的蓝色毛毯上。
修长的腿,,飘逸的衣摆,结实的腰……一点一点,慢慢地出现在她的视野。
纳兰子书只觉得心脏一缩,就落入一双清澈无波的眼眸中。
芙蓉风雅。
她脑中只闪过这几个字。
纳兰子书吸了口气,却觉得空气中的莲香更浓,渗入鼻尖,甜入心扉。
“你醒了?”他站在离她几步处,不远不近,声音似渗入了花香,轻飘飘的,只是有点微凉。
纳兰子书呆了一下,“我……”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看向她,无波无澜的眼光在她的身上似乎顿了一下,明澈的清泉在眼中缓缓地泛开,点点涟漪。
“身子可好些了?”他又问了一句,声音似花飘。
纳兰子书这才惊醒,“你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淡淡道,“你在一个亭子里晕过去了,我看你失血过多,性命堪忧,便将你带了回来,你的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纳兰子书愣了愣,微微动了动身子,觉得不怎么痛了,浑身也舒畅了很多,于是说道,“好多了,谢谢公子。”蓦然像想起什么,忽地抬头,戒备的说,“公子还没告诉我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