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友兴和太行双鹰老大余飞,虽然对张天生的出现都很震惊,但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岂能在众人面前示弱?特别是余飞,他见弟弟余翔被张天生打成重伤,更加不甘咽下这口气,手指着张天生道:“当年若非让病鬼带着你侥幸逃走,你早就成了老夫掌底游魂了。你既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竟敢公然露面,并主动送上门来,也怨不得老夫赶尽杀绝了!兔羔子,纳命来吧!”他说罢一展双臂,做了个“恶鹰扑兔”的姿势,双目逼视着天生,并没有马上出手。他方才见过张天生只身单掌,分别震退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五大高手,其内力之强,速度之快,令人生畏,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
张天生方才突然袭击,侥幸得手,虽然接连震退了五位当世高手,起到了先声夺人的震慑作用,但自己的内腑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气血阵阵翻涌。他勉强抑制住体内气血翻动,保持外表泰然自若,不令痛苦外露。不过,他面对仇敌,分外眼红,顾不得自己内腑的伤痛,徐徐向余飞逼了过去,面含杀气,令对方脸色数变,怯意顿生。
一掌震乾坤方友兴似乎看出了端倪,担心余飞不是张天生的对手,一旦有失,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方才同张天生对了一掌,被人家震退了五步,知道这个年轻人内力比自己深厚,若是单打独斗,绝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单点自己与太行双鹰哥俩,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其父母报仇雪恨。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凭这小子的实力,若不联手将其尽早除去,今后自己绝没有好日子过。他想到这里,顾不得以多胜少,被人耻笑,悄然靠近余飞,欲与其联手对付张天生。
黄河老怪看出了方友兴的意图,沉声道:“姓方的,凭你一掌震乾坤这么响亮的名头也想干以多胜少的勾当吗?阁下若是技痒,佟某愿意陪你玩玩!”
“佟老前辈请勿插手,任何人都不许介入我与这三个仇家之事,我要亲手杀了他们!姓方的能同姓余的一起上更好,包括那边躺在地上的,小爷正欲一起超度他们下地狱,免得浪费时间。”张天生豪气干云地道。
“好狂妄的小子,看打!”余飞再也忍耐不住了,一记“苍鹰搏兔”率先攻向张天生。方友兴见状,也忙从侧翼攻了一招“五丁开山”,欲置天生于死地。
张天生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见二人分路袭来,爪影掌风劲疾,大叫一声:“来得好!”忙用一招“裂石开山”,但听一阵闷雷响过,天生神威凛凛地站在原地,方友兴和余飞各退了四步,须发直竖,满脸惊容,华服裂开了许多口子,并有血水渗出。
这场石破天惊的一幕令围观各方的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
“好棒的功夫!不亚于乃父当年的风采!”
“姓方的这次栽到家了,一掌震乾坤恐怕要改成‘一掌拍苍蝇’了!”
“太行双鹰这回双双断羽了,成了‘太行双秃鸡’了!”
“这小子真***邪门,凭他的年龄,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练不出这么深厚的功力!不知病书生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好样的,天生哥!打得真好!”
“快看,张少侠又要出手了,这回那两个魔头非倒霉不可!”
“……”
张天生对场外的喧嚣声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报仇”二字。他迈着刚毅的步伐,一步步向方友兴和余飞逼近,杀气越来越重,场外喧嚣声于此时也嘎然而止。华山顶上万籁俱寂,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太可怕了!”不知是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尽管声音很小,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却显得特别清晰,字字都令人毛发悚立,心惊胆战。
方友兴与余飞两人没想到张天生的武功这么高强,两人联手尚接不下人家一招。此时,他们的内腑如翻江倒海般激荡,双臂麻木酸痛,已无再战之能。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紫衣尊者见两个老友同时也是他的属下到了坐以待毙的地步,尽管他也很畏惧张天生,但仍很仗义地飞落到双方中间,挡住了天生的去路。
“张少侠,你已打伤了他们,何必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呢?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吧,老夫这就带人离去,行吗?”紫衣尊者怯懦地求情道。
“请你让开,他们必须死。阻挡我者与他们同样下场!”张天生冷冰冰地道。
“你太猖狂了吧?老夫看看你是如何取我性命的!”紫衣尊者被天生的傲气激怒了,双袖齐舞,使了一记“金剪裂帛”,向天生齐腰袭去。但听天生暴喝一声道:“你给我躺下!”说罢左掌一挥,使了一记“铁扇煽风”,但见一股罡风卷地而起,荡开了紫衣尊者的一双铁袖,余劲又将其逼退了五步,差点跌落在方、余二人身上。他虽然没有躺下,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就是昔日几位绝世高手,在二十招内也很难将其打败。他真的惧怕了,一脸慌恐地向后退去。
张天生也感到很震惊。方才那一招并不是风雷掌上的招式,是自己临时创造的招法,竟然能将紫衣尊者击退,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使用风雷掌是不想毁了对方。因为紫衣尊者并没有参加当年围杀他父母的行动,故而手下留情。他在决定出手的霎那间,想起了空明神尼的告诫:“不要滥杀无辜,以免积怨太深。”因此临时改变了招法,却没想到这信手一挥,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威力。
方友兴见张天生愣往了,尽管只是瞬间的事,却被他抓住了机会。他猛地打出一记排空掌,分袭天生胸坎七处要穴。天生虽没料到方友兴会偷袭他,但因其浑厚的掌风先触发了他的护体罡气所布下的气场,使他及时避开了要害,免受了重伤。他被打得连退了三步方站稳身形。方友兴见张天生挨了自己一掌并没倒下,仅仅后退了三步,知道对方的功夫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相差太悬殊了,此时不走,一会必将性命难保。他刚欲转身离去,但听脑后风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一股奇大的重力压到他的头顶上,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死了,是被张天生一掌拍碎了天灵盖而死的。
张天生一掌打死了方友兴后,又快速扑向了欲逃走的余飞。当他的手掌将欲按到余飞的后脑勺时,一道剑光从斜剌里迅猛袭来,迫使张天生不得不收掌闪开丈外。当天生站定身形抬眼观瞧时,发现一位身着银衫的青年剑客挡在余飞身前,正虎视眈眈用剑指着他。
“阁下是什么人?”天生惊问道。
“尚天知。你是何人?”
“你就是邛崃派的‘小白龙’尚天知吗?”朱碧云此时站到张天生身旁问道。但见那人脸色一红道:“正是在下。”他道罢双眼仍然紧盯着张天生,似乎等待张天生的答话。
“在下张天生。听说阁下出身也是名门正派,并又是剑道高手,怎么也投靠飞鹰帮了?”
尚天知脸色更加泛红,不自然地道:“这是在下的私事,与阁下无关。”
这时,忽然间又从暗影中走出十几人来,但见一人头戴面具,身着一袭金色长衫,另有五人身着锦衣华服,年龄均在五十岁开外,其余都是短衣劲装的武士打扮。
这伙人来到近前后,但见紫衣尊者胡桥山和太行双鹰余氏兄弟、鬼判韩良、山西小霸王单勇等齐都冲那“金衫客”躬身一揖道:“属下参见护法大人!”但听那位神秘的护法一挥手道:“免礼,胡堂主,怎么会搞成这种局面?”
“启禀护法大人,本堂收服华山派原很顺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至使本堂前功尽弃。”胡桥山心有余悸地道。
“是黄河老怪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们连他都对付不了,岂不太令帮主失望了吗!”那位护法目视着黄河老怪不满地道。
“不是姓佟的,是那位青衫少年。他是张远山的儿子。”余飞仍很紧张地道。
“什么?张远山的儿子――他出山了?哼!即使病书生将全身武功悉数传给他也不至于抵得住你们几位联手一击呀?难道――”那护法一脸狐疑地道。此时,他又将目光从黄河老怪身上移向了张天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