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世伦酒过三巡,估计也有了七八分醉了,他起来恭恭敬敬向刘本勤鞠了一躬,红着眼圈对刘本勤说。
“刘市长,我最近想和莎莎去跨国旅游,莎莎在剧团时去过很多国家,没事就给我讲一些外国风光,近两年莎莎怀孕生孩子憋在家里,有很长时间没出去玩玩了,所以我们想出国去玩些日子,前些日子我体检,医生说我的肝脏可能得了一种未分化癌,这种癌症国内治疗难度非常大,听说加拿大在肝癌治疗上有所突破,听莎莎说你有个同学吴琼在加拿大从事医学研究,我们想借出国游玩的时候求他找个好医生给看一下病,所以请您给我们与吴琼联系一下,最好让她给我们发来邀请函,我们办理出国护照就方便多了。”
巴世伦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送到刘本勤面前:“意思意思,不成敬意。”
刘本勤结果银行卡,看看柳莎莎,柳莎莎对他说:“收下吧,这是老巴一点意思,吴琼我与她见过面,我们有一次在海边上游泳,你向我介绍过吴琼。”
刘本勤拿着这张银行卡在眼前转来转去,冒了一句:“我怎么取法?有密码吗?数目不少吧。”
“您的名头,密码是您的生日,莎莎告诉我的,数目不大,小意思,小钱二十万。”
“老巴,你这是在砸我的饭碗啊,实话告诉你,不久我就要到省政府里去任职了,你这个小小二十万的举动不是让我栽跟斗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你夫人都不知道,万无一失。”
“你少来这套,你知我知就是最大的隐患,我明告诉你,没有这节目我给你办事,有这节目我们就不是朋友,是在交易,我不缺这几个小钱,我也是办过公司当过企业老板的人,这套场面我都玩腻了,你没和我说实话,你得的什么病瞒不了我,医院早就把报告送到我的办公桌上了。”
巴世伦经不住刘本勤这一诈,有病就怕鬼叫门,柳莎莎瞪了一眼巴世伦,抢白一句:“老巴,你别捂着盖着啦,在刘市长面前你就实话实说了吧。”
巴世伦无奈,彻底地向刘本勤说了出国治病的缘由。
刘本勤低头不语,心里明白了一个大问题,他很同情地对巴世伦说:“莎莎是我的老朋友,你们家里出现这事我也很痛心,老兄,你这忙我帮定了,走的时候我给吴琼和罗德斯?詹姆写封信给你们带上,他们也是我的好朋友,知道你们的情况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的。你把你们的联系电话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及时地与你们联系。”说完,他用手机记下了巴世伦的手机号码,然后把银行卡往巴世伦上衣兜里一插,深情地看了一眼柳莎莎,说一声我还有事,转身就走出了饭店。打个车返回了市政府。
在办公室里,刘本勤把自己贴在休息床上,回忆起与柳莎莎对视的感觉,他们虽然在餐桌上没说上几句话,但彼此都是心到神知,那种爱恋的情愫丝毫没有减少分寸,他终于明白了柳莎莎为什么从国外演出回来就开始莫名其妙的远离刘本勤,柳莎莎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她是出于真爱才拒绝与我往来,她投靠了巴世伦,脱离了歌舞剧团也完全出自这艾滋病。
刘本勤不明白,柳莎莎原本不是**女类型的人,她怎么会染上可怕的艾滋病呢?她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当情妇的人,怎么会顺从了巴世伦了呢?这里一定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刘本勤知道,柳莎莎她不是用高价就可以随便买来与你睡觉的人,柳莎莎有自己的自尊和虚荣,她最低也要顾及她在她的演艺圈以及粉丝团里的位子和面子,尽管演艺界有很多女流可以用花钱的手段买来做情妇,但是柳莎莎不应该是这种人,刘本勤清楚的记得他得到柳莎莎的欢心完全是凭他上流社会的高贵的门第和英俊的面孔,还有他那幽默的语言和懂得艺术的学识,他所以能不花一分钱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柳莎莎,这就足以说明柳莎莎不是追求物欲的人,显然,她和巴世伦的结合这里肯定另有蹊跷。柳莎莎这种结合关系只能使她同上流社会疏远,同演艺名流疏远,她这么做会使她在演艺圈和粉丝团的心目中贬值。她这种拜倒在重金收买下的女人会毁了她的自尊心,这种低下的爱情衍生物是无法向自己和向别人表明的,这点浅显的道理柳莎莎是一清二楚的。
经过刘本勤躺在床上思忖,他搞明白了,心中嘀咕道:“我亲爱的柳莎莎呀柳莎莎,我误解你了,你明明知道我深深地爱着你却能坚决彻底的与我决裂,这正是表明你深深地爱着我啊!你是怕把我也染上艾滋病,所以故意投到令我不解的巴世伦怀中,今天我弄明白了,这里的缘由就是这个艾滋病啊。”
刘本勤的一个越洋电话很快打到吴琼那里,吴琼和詹姆很爽快的表示给柳莎莎他们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他们的艾滋病,詹姆在电话里对刘本勤说,他们能为朋友帮忙是非常令人愉快的事,请不要客气,我们马上把邀请信用传真发过去,随后我们叫佣人布置好一处房舍供他们来时居住。刘本勤把巴世伦的联系电话告诉了詹姆,詹姆又很热情的把电话打到巴世伦家里,向他们说明刘本勤与他们交代的事情,同时安慰病人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变得闷闷不乐,情绪不好对疾病的治疗是不利的。詹姆还告诉他,出于一个医生的责任,他会全力以赴给他们找到上好的医生,上好的药品治疗他们的病。
一个外国医生的热情话语感动着巴世伦,使一个情感冷漠有泪不轻弹的中国汉子流下了眼泪。
金刚经最后一偈语向人们开示了警世恒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句偈语真是至理名言,巴世伦想到了自己红尘滚滚大半辈子,倒是成了一个腰缠亿万的赫赫有名的大富翁,可是如今混到了这种艾滋病患者的份上,而且还传染给了老婆孩子,心爱的小老婆柳莎莎被我连累,可爱的宝贝儿子也受我连累,他妈的都是个艾滋病感染者,这都是我巴世伦在红尘滚滚中造的孽呀,我还自己以为聪明,自以为有才华,会巧妙的使用员工和算计进城的农民工人,会不露风色的行贿当权官僚,通过交朋友、赞助、帮助领导排忧解难的手段达到双赢,领导风光我开发商发财。可是我忙活二十多年这驴球是在瞎扑腾,都在梦幻泡影里扑腾,在傻乎乎的做梦,累的死去活来在做梦,自己活的一点都不宽松,而且还咎由自取遭到艾滋病的报应。这种报应叫我巴世伦明白个道理,头上三尺有神明,一个人千万不可胡来,你要是违背了上帝的旨意就会得到对你的身世胡来的惩罚,我巴世伦就是个例证啊!
巴世伦心里乱的很,出国治病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这一步行动再给他一家子带来绝望,恐怕他也会因无颜见江东父老而去学韩煜跳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