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四个白衣女郎见那水怪潜入水底,无奈地摇了摇头,联袂飞掠回船,钻入舱中。
“好俊的轻功!好美的人儿!”
“何止人美,剑法也十分精湛啊!”
“她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们呢?!”
正在大家对那四个白衣美女品头论足之时,湖面上又发生了变化,但见那水怪又浮上水面来,快速地向湖中央游去,湖水顿时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湖上的船只像苇叶般漂荡起伏,大有被颠覆之险。那个黑袍老者和那个胖头陀亦不得不退到岸上,群豪又再次呼声雷动。
“快看!那水怪又沉没了!”
“这是什么怪物?从来没见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你难道比老子见识的多吗?你说,那是什么怪物?”
“滚你妈个蛋!老子也没说认识那怪物呀!”
“**地敢骂老子,老子废了你!”
“想动武吗?来呀!谁怕谁?”
江湖人就是这么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但见岸上有两个年轻壮汉挥刀对杀了起来。这两人不过都是二三流的角色,本没什么看点,但却像是根导火索,竟然引爆了火药桶,掀起了群殴。双方的朋友上前助战,朋友的朋友又拔刀相助,一时间,足有百余人动起手来,但见: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杀声阵阵,尘土飞扬,战况惨烈。
说来也怪,也就是那百余人在拚命,前来夺宝或看宝的人不下万余人,大多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有的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各守己位,目注湖水,仿佛这里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似的。
这就是江湖,事不关己,谁都不想多管闲事,避之唯恐不及。
也别说,还真有闲不住的人,但见有两位身着银衫的人插手了。他们先是喝止双方罢手,但激战双方好像杀红了眼,那里肯听?仍然大打出手,根本就没把那两个管闲事的人放在眼里。惨状发生了,但见那两个银衫客虎吼一声,剑光连闪,刹那间杀死了二十余人,激斗双方见状,顿时停战了,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武功之高,让他们望尘莫及。
那两个银衫客见双方住手不打了,其中一人道:“你们都听着,要想拚命,都给我滚出这里,找个僻静地方任你们随便厮杀,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本帮帮主嫌吵得慌,倘若谁再敢惹是生非,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帮主是谁?为何这么霸道?这青海湖也不是你家的,为――”一个胆大的壮汉刚说到这里,忽然倒地身亡,是被那位训话的白衫客一剑刺死的。一剑刺死个人,在武林中并不算是什么奇事,奇的是杀人者和被杀者相距有七八丈远,很多人并没看清杀人者身体有任何移动,只是其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了一下,对方便中剑身亡了!这不能不令人称奇和震惊!
静。杀场上静得落叶可闻,静得让人感到有些恐怖。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静:“飞鹰帮太霸道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这声音来得古怪,仿佛近在咫尺,又恍若在千里之外,让人分辨不出说话的人身在何处。
“是何方高人爱管闲事?请现身一见!别装神弄鬼的故弄玄虚!”那个银衫客四处扫了一眼后道。
“你小子还不够资格见老夫,倘若你的主子出面,老夫或可见见他!”那个沙哑的声音道。
“有种的就给大爷滚出来,别躲在暗处虚声恫吓!你打败了大爷,自会……”那个银衫客话还没说完,但听“咯喽”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树叶,嵌入到他的喉结处,身体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裁倒在地。但听那个沙哑声又起道:“敢对老夫不敬者,那小子就是榜样!”声落,立即引起一片大哗!
“我的妈呀!飞叶夺命!”
“世上会此绝技者屈指可数,不知这位高人是谁?”
“有这等高人守候在此,我等只能望湖兴叹矣!”
岸上群豪议论纷纷,惊诧,猜测,失望,莫衷一是。但见一金衫蒙面客在那四位异域的白衣女郎和紫衣尊者的陪伴下,自一条豪华船舱中飞掠上岸,傲然站在那死去的银衫客尸体前瞥了一眼,脸色微变,声如洪钟地道:“是哪位高人隐迹于此?请现身一见,老夫想领教领教阁下的绝学!”
“你是何许人也?先报上名来,老夫不愿与无名鼠辈见面!”那个沙哑之声道。
“哼!阁下别大言不惭,即便你有飞叶伤人之能,在老夫眼中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何须如此做大?是好汉就请站出来,别藏头缩尾地不敢见人!”那金衫蒙面客怒声道。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鼠辈!揭开你的面罩来!老夫要看看你是何方妖精!”那个沙哑的声音刚落,但见一位身着葛衣,皓首银髯的清癯老者从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树上飞落下来,不屑一顾地仰首望天,浑然没把金衫蒙面客放在眼里。
那金衫蒙面客见到那位葛衫老者后,亦很惊诧,忙深施一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谢大侠!多年未见你老人家,没想到愈加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了!”
来人是昔年名扬天下的“三剑”之首,“天山披风剑客”谢时雨老前辈。难怪连神秘的金衫蒙面客见了,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谢时雨一直隐迹在天山,三十余年未在江湖上行走,近日夜观天象,发现青海湖上空有一道紫气直冲斗牛,一时心血来潮,特走下天山来此一探究竟。沿途听到一些有关飞鹰帮的恶行,刚到这里恰又看到飞鹰帮的人公然行凶,顿时动了仗义行侠之心,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飞掷过去,杀死了一名凶神恶煞的银衫客,以儆效尤。
“阁下既然认识老夫,为何还敢装模作样地不肯除去面罩?”谢时雨冰冷地道。
“你谢时雨虽然名闻遐迩,但还不配见本座的真面貌!本座念你成名已久,不忍坏了你的名头,故而对你礼让三分。可你却不识抬举,竟敢对本座如此不恭,真是不知好歹!有本事就拔出你的剑来,本座想看看你的天山披风剑法还能舞得动否?”那个金衫蒙面客虽然对谢时雨有些忌惮,但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却很恼怒,故而恼羞成怒公然向谢时雨发起挑战。
谢时雨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嘿嘿冷笑道:“老夫已有三十年手不摸剑了,对付你这个不敢以真面孔示人的家伙,何须用剑!”他道罢,左手向金衫客面部凌空一拂,欲抓下对方的面罩,但见那位金衫客也依样画葫芦,左手反拂了一下,但听嗖嗖嗖指风裂空嘶鸣,接着又听到嘭嘭嘭脆响连连,双方移身换位,各自避开了对方的凌厉指风,并同时嘘唏一声,又各遥击一掌。但听一声惊雷炸响,震天撼地,尘土飞扬,双方均各退三步。
“你究竟是谁?”谢时雨满腹疑云地问道。
“谢大侠,他就是飞鹰门的门主李三太,也是当今横行江湖的飞鹰帮的帮主。”一人自林中转出道。众人举目望去,发现来人是病书生魏真人。与其同时现身的还有五人,分别是失踪了半年多的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黄河老怪佟四海和酒丐倪龙及庐山狂客朱万通。
那金衫蒙面人惊愕地道:“姓魏的,你怎么知道老夫是李三太?”
病书生淡定一笑道:“李三太,你虽然用面具遮住了那张丑恶的面孔,但却遮不住你的声音!老夫就是忘了世间的一切人,也不会忘了你!因为,自恒山一别,老夫一直在找你,别说你戴个面具,即使你化成灰,老夫也认得出你!”
“哈哈哈――病鬼,你找到老夫又如何?你可知你精心调教出来的宝贝徒儿已葬身在昆仑山了吗?武林中,除了那姓张的小子还可以同老夫抗衡外,已没有人是老夫的对手了!”李三太终于露出了原形,并盛气凌人地道。
“什么?生儿死了!是你杀死了他?”魏真人有些颤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