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怜惜你现在的眼泪，还是该防患于你将来的危难？

是该念及她当初的情谊？还是该彻底扼杀她将来的背叛？

人的一生总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选择一样，就会失去另一样。

小莫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杀了GIGI，猫女一定会悲愤不已，甚至可能会一时冲动杀了自己。

也许可以等到gigi可能背叛猫女的时候将之击杀，但是那样的话，难度和风险就会加大。

也许GIGI以后并不会背叛猫女，反而会给猫女许多帮助。

但，总归是也许。

小莫不想拿猫女的生命安全做“也许”的假设。

小莫最后还是决定开枪。——即便猫女会射杀自己为gigi报仇。

距离不算远，小莫的lb_700一枪命中了GIGI的额头。

看着GIGI瞪着眼睛绝望的倒下，小莫手里的lb_700也缓缓放下。

猫女呆滞了片刻，猛然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枪，对准了小莫。

周围，猫女的部下，也同时再次把枪口对准小莫和小红。Gigi的人缘不错，她被小莫杀死，自然激起了众怒。

小红眉头一拧，开始时刻准备带着小莫逃离。

小莫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猫女。

猫女脸上尽是眼泪，双目赤红的瞪着小莫，声嘶力竭的大声呵斥，“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杀她？！你有什么全力杀她？！我可以把她关起来，一辈子也不放她出来！哪怕是放逐！你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吗？！你说话啊！呜呜呜……你说啊……”猫女泣不成声。“她是为了我好，才出卖你的……你知道吗？你都不听我解释就杀了她……”

小莫仍旧冷静的看着猫女，“她今天可以为了你而出卖我，将来就可能为了她心目中更重要的人而出卖你。”

“不可能！”猫女大声怒吼，往前迈步，手里的枪顶在了小莫的额头，只要她的手指微微一动，小莫必定并丧当场。“她是我的好姐妹！不可能出卖我！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小红一看，身子刚要动，哗啦啦，几把枪和刀剑就对准了她。

小莫的手心开始出汗，他不是什么不怕死的英雄豪杰，面对死亡，他也紧张。

在他开枪杀死gigi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一盘赌局。

他唯一的赌注，就是猫女对他的感情。

能不能赌赢，小莫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清楚，猫女和gigi的感情很深厚，自己要是杀了gigi，大概会让自己跟猫女之间有些缔结。

整个场面都陷入僵局，每个人都屏气凝神。

风声，也就显得更为刺耳。

猫女终于放下了枪，冷冰冰的盯着小莫，说道：“滚！”

小莫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提在胸口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转身带着小红离开。

“大姐！”有人叫了猫女一声。许多人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小莫。她们之中，虽然有很多人熟悉小莫，但她们跟gigi的感情更为深厚。

猫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泪簌簌落下。双目无神的看着小莫的背影。

有人走过来搀扶猫女，猫女却不愿站起。

……

小莫一直走出猫女基地的防御范围，才无力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小红看着小莫，笑问：“后悔了吗？”

小莫讪笑，“没有。”

“你不怕她杀了你？”

“怕，当然怕。”小莫叹气道：“但我更怕她被别人杀死。”

小红搀住小莫，再次飞奔。

回到“小莫号”，小莫才得知小红设计的威胁艾琳娜和联邦的炸弹，夸张的称赞了小红一番之后，小莫拿了一本书，走出了“小莫号”。

在“小莫号”飞船翼下的避风处，小莫掏出一只火机，一页页的撕下书页，点燃。

“gigi，你……”小莫忽然发现自己满腹的话，一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脑子里回忆着多年来跟gigi的点点滴滴，小莫说道：“这些纸，就当是纸钱吧。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幸福。”说话间，小莫的眼睛湿了，掉下了两地清泪。

他想起了和gigi一起做*爱，一起开玩笑，一起杀敌的情景，想起了与gigi一起对付厉剑，gigi为了救自己还受了伤，差点一命呜呼。

小红走出来，站在了小莫背后。

缓缓蹲下来，拍了拍小莫的肩膀，搂着他，小红说道：“伤心了？”

“是啊。”小莫强笑道：“她救过我的命，我们也是朋友。说到底，换做旁人的话，大概会觉得她出卖我也是为了猫女，对猫女算得上是情深意重。这样的女人，即便不被敬重，也不该被杀。可是，这个女人，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亲手杀了她。”

“自责？”

“不。”小莫摇头，“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杀她。”

“为了猫女？”

“是。”

“咦！我吃醋了。”小红说道。

小莫一愣，看着小红，说道：“机器人也会吃醋的？”

“不要瞧不起机器人！”

“好好好。”小莫苦笑一声，继续烧着“纸钱”。

小红忽然伸手，抓住了小莫的小弟弟，“既然你不开心，我让你爽一下，会开心一些吧？”

小莫拧了一下眉头，拿开小红的手，说道：“谢谢了，你还是赶紧回飞船里工作去吧。”

小红啐了一口，站起来，又给了小莫一个鄙视的手势，“我还说让你试试我超级灵巧的小舌头呢。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小红气冲冲的回了“小莫号”。

“嗯？”小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小红已经走了。

机械拟真舌头啊，最大的好处，就是灵活自如。

如果让小红用嘴巴来服侍自己……

小莫嘴里啧啧有声，想立刻回“小莫号”去享受小红的技巧，可又不想在机器人面前失了人类的面子，所以决定暂时先忍着。他相信，如果跟小红比忍耐力的话，一定是她先投降。

把“纸钱”烧完，小莫回到飞船里，督促小红抓紧时间修理飞船裂缝。无聊的他则找了一副象棋，跟艾琳娜下了起来。

电视里，还在放着小莫最近捡来的一部和族经典的爱情战斗片儿。

在泡上一壶好茶，抽上一根来自朝日帝国的卡琪琪烟。

小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可惜艾琳娜的棋艺太臭，小莫索然无味，干脆让艾琳娜给自己捶腿，自己则地主爷似的端着茶看着小片子。

虽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小莫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gigi，想着gigi风骚的模样和甜滋滋的笑容。

“唉。”小莫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狠了。

最终，小莫摇了摇头。

残酷的生活告诉他，不论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猫女的安危，自己都该杀死gigi。

……

G1区，哭声夹杂在风中。

猫女席地坐在gigi身边，嗓子都哭哑了。

周围围了一大帮女人，跟着猫女一起哭。

猫女双手捧着gigi的脸，沙哑着声音低声哽咽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报仇……我下不了手啊……gigi，我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他……”看着gigi额头的激光打出的血洞，猫女哭声更甚，她不知道小莫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她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没有问小莫，小莫也没有说。

忽然，猫女看到gigi额头的血洞竟然在慢慢愈合。

速度很慢，但确实是在愈合。

又过了几十秒钟，血洞竟然愈合如初。

GIGI睁开了眼睛。

猫女心中咯噔一下，大睁着眼睛，看着gigi，“你……生化人！？”

Gigi愣了一下，好像有些茫然。凝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可能吧，在我很小的时候，似乎确实总被一些人注射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还经常无故昏倒的。呵呵，既不清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生化人，九死一生的钢铁战士。

何谓九死一生？即便是当今最先进的生化手段，在改造人体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即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适应生化改造并且好好活着。说九死一生，还是客气的说法。根据银河联邦对此的详细分析，发现：如果有一千人做基因改造的生化人，那么，只可能有一到两个能够真的成功。

生化人的厉害之处，就是拥有狭隘说法上的“不死之身”。

事实上，gigi只是个半成品。在基因改造，生化进行的时候就跟着父母逃出了朝日共和国。

猫女深吸一口气，看着gigi，却开心不起来。犹豫了好大一会儿，直到gigi在所有周围的女人们的注视下坐起来的时候，猫女才郑重的说道：“不要再伤害小莫。”

Gigi点点头，说道：“我听你的。”

猫女这才扶着gigi站起来，有些喜极而泣。Gigi竟然死而复生，是猫女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