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一边大喊一边企图挣脱,无奈男人制得我根本不得法。
“无缘无故,在我房里翻箱倒柜是何居心?”纪承旭说话的时候口气轻松,好像自己悠哉游哉躺在藤椅上,而非忙于束缚住他人。
“你先放开我啦,很难看!”这样男上女下,密不透风的压迫方式,就算不想让人想歪都难。此刻的我正感受到纪承旭身体发出的源源不断的热量,整个人抗拒地扭来扭去试图挣脱。
“老实交代我便放了你——”他低着嗓音,两掌一握,紧紧捏住我的细胳膊。
“我招我招——”反手被缚,整个肩膀都快给折断了,当然这些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我不能忍受的是纪承旭这疯子真的已经跟我贴得很近,能生出小孩的那种了~~~
只是,话音刚落,发生了一件令在场两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
我叫得太过投入,口开得太开,然后那个“我招”最后拖音太长,张嘴的间隔时间也比往常大,人又是面朝下……然后由于重力的作用,我的口水不小心淌了下来,然后的然后,一长串晶莹剔透的液体富有弹性地在我唇边拉伸伸缩了两下,最后很自然地滴在正下方纪承旭的衣服上,化成了一朵美丽的小水花,深深印进了丝质柔滑的布料中。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后,纪承旭一个大力,反手将我转向他,两只手握着我胳膊手肘以上的地方,如星般璀璨的眸子隐含森森寒意。
知道自己犯错了,忙于解释好让他快些降火,冷不丁一声吴侬软语凭空降临:“表哥,语嫣听说你提早回来了~~~”
我和纪承旭同时侧目,满心欢喜的语嫣视线定格在我脸上片刻,随即下移至纪承旭的双手,再是顺着他的手望向那个企图对某可怜梅姨娘行不轨之事的负心汉,整个视线移动的过程,表小姐眼波流转尽显哀伤气质:“表哥,你们在做什么?语嫣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
虽然我跟纪承旭干的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是如果说一对狗男女情意正浓,暗恋狗男的女人还能如此淡定甚至带有不计前嫌风度那样姑息纵容的话,身为被误会的狗女,我只能认为那个受伤的女人已经伤残到了大脑!
“她是我的妾,我同她做任何事,都是名正言顺的。”纪承旭总算威风了一回,敢正面顶撞表妹了。
“表小姐,感谢您对夫君的关心,不输我这个妾啊。”故作悠然自得反手勾住纪承旭的腰,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第三者一边凉快去!
“旭表哥还没给表叔表婶请安吧——”故作可怜双眼燃着不满的火焰,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她在强烈克制自己的羞愤。
“我一会就去,有劳你提醒我。”纪承旭正色,格外有魄力。
仰头向上四十五度,以极度崇拜的眼神佩服着这个脸孔棱角分明,线条刚毅到性感的大丈夫,纪承旭,你总算克服了“语嫣恐惧症”了。
“可是旭表哥……”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问她!”纪承旭不耐烦地回视我,而我则察觉出了端倪,他似乎单纯是急于审问我才将语嫣赶走的。
语嫣欲哭无泪抱着脸出去,望着她做作的背影,我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表哥,来追我呀,快来拦住我呀!但很明显,我男人是不会去追她的。因为此刻,他板着脸,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修罗样。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见我同他对视,他加大手劲的力道。
“你还是不信我?”他一见我,并非礼貌询问我在做什么,而是非常粗暴地制服我,并声称总算令我露出马脚了,也就是说,他心底是防备我的,而我的一切行动,他都会朝不好的地方想。
“你本就来历不明——”他说的话令人想吐血,本来几日相处下来,他对我还算周到,外加肯屈就睡地板,我以为他至少肯把我当朋友看了,所以我也试着不去想自己被囚禁的事,转而和他聊天或是说些笑话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很明显,我是个白痴,只有我以为自己是个良民,在他和他大哥眼力,我就是个有前科的惯犯,而且从第一眼看到我,他就把我当执行任务顺带偷看他洗澡的间谍!
“我老实告诉你,纪承旭,我今天就是来偷东西的!”你说我不是好人,对,我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满意了?
“你要找什么?”纪承旭眸子一敛,整个人不友好地凑近我。
我望着他的眼,毫不避讳,一字一句跟他近乎吼那样说清道明:“我来偷你衣服穿,因为我的衣服都被你的表妹剪坏了!”
他一震,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你的主观臆断,我被你拴住成了飞不出笼子的小鸟!因为你的漫天大谎,我被迫每天装大肚子提心吊胆!因为你的信口雌黄,我被树了情敌一直给人欺负!注意,我都是被被被,全不是自己想的!”
咽了咽口水,我只觉得喉头就快哽住一样,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度没出息地哭出来,我试图将一切不满发泄出来:“我只是不想明天光溜溜见不了人而已,你以为我喜欢你才来你房间的啊?我告诉你,我没嫌弃你身上有味肯穿你穿过的,你就该觉得长脸了!”
“语嫣她这样对你?”被我骂了半天,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很明显怒意消散,他从我的抱怨中听出了事情的缘由。
无视他的废话,我随手抓了柜中的一件就开始擦鼻涕。
“那是——”他想阻止,但已经晚了,鉴于把我惹毛而且是他错怪的原因,他没有再唠叨一个字。
“废话少说——”我揉着手头的料子,滑滑的,不知道是不是碰到自己的鼻涕了,“既然你不信我,我们没什么还要多说的,现在就放我走人,至少我还有身上的衣服走出门。”
“不成!”一听我要走,他又不安分地拉住我胳膊,“你不可以说走就走!”
“那怎么办?难道要整得我一件遮羞的都没有让你饱眼福?”
被我一讽刺,他双颊微红:“也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人,从你方才的表现,我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我正巧回来,然后看到你翻我东西——”他摊手解释着,“任谁都会起疑的。”
“什么叫露出马脚?你就一直提防我?”
“那你的确之前——”他本有话要说,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好就此打住。正色打量我片刻,他低头有些灰溜溜,“这次本少爷草率了,而且还害的你受了委屈,本少爷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保证?男人的保证最是不能信!你哥不还保证会帮我处理此事,结果呢,还不是让我被剪得只有一块米白色的布了?
“你不信?”他审视着我的同时,还不忘反问。
废话,你不都看出来了,我摆明了不会再轻易原谅你了。
“要对人保证,要人相信所言非虚,那得拿出真凭实据,你就这么说说,我问你,你下一次如何保护我?你现在能回答上来吗?”
“你这女人怎么定要咬住不放逼得人无言以对啊?”
“看到吧,你果然就是随口说说的,一问就穿帮了。”被他那么不负责任地转移话题,我更加火大。
“老爷,夫人——”我听到守在屋外的小茹恭敬地唤着两位长辈的声音。
糟糕,这个时候若是被撞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