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郭珮瑢正为自己请了个主子般的小保姆又爱又恨时,更大的妖蛾子再次扑向了她。
说到她对花芊朵的态度,那可真是矛盾。一方面对于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恨得牙根痒痒,总是恨不得朝她的后脑勺一掌打过去,可惜不敢。另一方面,又对她佩服地无体投地,尤其是在哄孩子这一方面,跟自己一比,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郭珮瑢在儿子初初面前,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从小溺爱惯了,初初看到她,早就不怕了。所以说,打孩子也是一门需要锻炼的技术活,要是不能从他还在吃奶时就练习起,等到他都能跑能跳了,到时候再想打,就太迟了。
反观花芊朵,对付起初初来,那叫一个游刃有余。每次初初犯浑又想哭闹点什么时,花芊朵只要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或者做一两个小动作,初初立马就会俯首称臣。在郭珮瑢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算是交代出去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沦落为花芊朵的“狗奴才”,唯她老人家马首是赡,整天追在她屁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得不亦乐乎,而把自己这个赚钱供他吃喝的正牌主子,扔到了脑后面。
对于小朋友初初来说,妈妈就是个啥也不会整天上班赚钱不在家陪自己玩的家伙。而花芊朵不一样,她有的是时间陪自己,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自己。而且,花芊朵又很聪明,什么都会,不管是拼玩具也好,打电动也罢,就没有她不会的,每次初初败在她的手下后,心里对她的崇拜就加深了一层,不过短短几天功夫,他已经完全拜倒在花芊朵的石榴裙下。甚至已经偷偷在那里寻思,要不要让妈妈给自己买点生长剂什么的,好让自己长快点。等长大了,就可以娶花芊朵做老婆了。到时候,就不怕没人陪自己玩,陪自己闹,还给自己做好吃的了。
郭珮瑢要是知道她儿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远大“志向”,一定会“欣慰”地吐血,继而晕过去的。
不过,郭珮瑢现在就算不知道初初的想法,也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当她听到门铃响,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拖着个行李箱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石化了。
来的虽然是个女人,但却相当豪放,可以说,跟正在客厅里监督初初练字的花芊朵,是完全相反的人物。她一看到郭珮瑢,直接就像猴子似地扑了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了郭珮瑢的身上,差点将她活活压死,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哎呀,想死我啦,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了打击后,憔悴了。”
郭珮瑢生气地推开了来人,一面大口呼吸,一面叫道:“唐敏芝,你想干什么,谋杀吗?”
“姐,我的好姐姐,不要这么生气嘛。来,先让我进去。”唐敏芝非常地自来熟,二话不说拉起箱子,就往屋子里走。看起来,她对这个家很熟悉,一进屋没有去客厅坐下,而是直接走到客房门口,一下子就打开了房门。
一开房门,她有点傻了,回过头来冲郭珮瑢眨眨眼:“姐,怎么回事儿,谁来家里住了?不要跟我说,那个不要脸的郭珈瑢,还住在这里?”
花芊朵早在唐敏芝走向客房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此时更是不客气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上房门,面无表情道:“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你是谁啊?”唐敏芝看到漂亮又清冷的花芊朵,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郭珮瑢,不解道,“姐,你离婚了我能理解,可是,你要找也找个帅小伙回来,你找个漂亮的大姑娘回家来,想做什么,换口味吗?”
“唐敏芝,你哪里来的马上就回哪里去。”郭珮瑢气极,冲过来抢过唐敏芝的箱子,就要把她往屋外面送,一面推她一面嘴里抱怨道,“好了,不要来我这里现眼了。你都快要结婚了,像我这种刚离婚的失意人,现在不适合看到你这种喜气洋洋的东西,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唐敏芝的行李被夺,却没有着急,而是冲着郭珮瑢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姐,我离婚了。”
原本正在暴走的郭珮瑢一听到这话,就跟精神病人被打了镇静剂一样,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唐敏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呆呆地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怎么了?”
唐敏芝无所谓地耸耸肩,再次说道:“我说,我离婚了。现在,我跟你是一样的人了。好了,这下你可以收留我了吧。”
“想都不要想。”郭珮瑢脑子反应很快,立马就回了她一句,“离婚,你蒙谁呢?你跟段莫好成那样,证都领了,房子都在装修了,酒店都订好了。你现在跑来跟我说,你离婚了!唐敏芝,不要以为你表姐我刚离婚脑子傻,就这么好骗!”
唐敏芝拍拍郭珮瑢的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想要开口,花芊朵就把个装满水的玻璃杯往她面前一放,“啪”地一声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着花芊朵,眼神有些不解。
“知道你要说不少话,先喝杯水。”花芊朵见唐敏芝茫然地望着自己,解释了一下。她虽然性子冷清,也不爱管闲事,但是她已经看出来了,郭珮瑢很想听八卦。于是,做为一个合格的保姆,她完全揣测到了主人的心思,并且很好地完成了主人的心愿。不得不再次感叹,郭珮瑢雇了花芊朵这个保姆,真的是她赚到了。
唐敏芝拿着水杯,有些呆住了,过了半晌之后,才像是活了过来,冲郭珮瑢笑道:“姐,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一朵解语花啊,也太聪明了吧,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让她住家里了,像你这样刚被人抢了老公的女人,心里一定是十分苦闷的,所以才要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姐陪着你,听你倒苦水,排遣心事。妙,真是太妙了。”
郭珮瑢终于忍不住,抄起拖鞋就往唐敏芝的脸上砸了过去。花芊朵放下水杯后就走了,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对着想看热闹的初初阴森森地说道:“快写,没写完不准看电视。”
初初吓了一跳,只能怯怯地叫了唐敏芝一声“小姨”,然后继续写他的字。郭珮瑢看了儿子一眼,觉得问八卦这种事情,当着孩子的面做不太好,于是拉起唐敏芝,直接拖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说清楚,我听得一头雾水。你妈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哪里有卖好的床上用品的,说要给你办嫁妆。你怎么突然跑来跟我说,你离婚了呢?”
“别提了。”唐敏芝摆摆手,倒在了郭珮瑢的双人床上,“我算是想通了,结婚到底为了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折腾自己吗?算了,我还是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吧。”
“你给我起来!”郭珮瑢拉起唐敏芝,骂道,“那时候是谁啊,说爱段莫爱得要死要活,一副非君不嫁的样子。你妈当时那么反对,你还是铁了心要跟他。怎么,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没有,我还是爱他的。”唐敏芝轻轻地说道。
“那你干嘛要离婚啊,你疯啦?”
“是啊,我是快要疯了,我都快被结婚,被装修,被准备婚礼给搞疯了。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情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受这个罪了。”
唐敏芝说到这里,郭珮瑢才算是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她是结过婚的人,自然知道结婚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远远不像谈恋爱那么风花雪月。结婚,是一件非常现实非常麻烦的事情,经常会把两个当事人,甚至是两家人都搞得晕头转向火气旺盛。
郭珮瑢这些年也看得多了,很多感情明明很好的小情侣,在面临结婚这个问题时,往往会因为礼金的问题,嫁妆的问题,还有买房子装修等种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轻则伤了感情,重则直接分手,多少佳侣为了结婚,闹到最后就成了怨偶。
郭珮瑢看着唐敏芝,思虑良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跟段莫,不会也是为了礼金嫁妆什么的,给闹翻了吧?”
唐敏芝眼神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岂止啊,自从打算结婚以来,我们两个,就甜蜜不再,哪里还像一对情侣,根本就是一对冤家啊。所以,还是离了算了,耳根子还清静一点。”
“清静?我看你是为了清静,才躲到我这里来的吧。怎么样,你妈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还不知道。”
“唐敏芝!”郭珮瑢气得跳了起来,拿起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不要告诉我,你躲到我家里来,然后想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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