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看侯月影说的斩钉截铁,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侯月影小心翼翼地帮秦峰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方才说道:“我五六岁的时候,爹爹曾经跟我说起过一段先祖的旧事。当年先祖被贬到神弓城,临行之前,有一个朋友将定奇叉送给了先祖,说要他将其保管好。先祖之前就见过定奇叉,知道它是属于澄碧宫所有,就推脱,不愿意收下他。出乎先祖意料的是,他的朋友突然在他的面前自尽。”
“以死相托?”
秦峰想了想,道,“这定奇叉虽然出奇地重,似乎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怎么值得……”
可话一出口,他突然想起当时青苑对他说过,这猎叉可能是上古蛇族的祭器。而且明明就是寒铁所铸,重量却凭空重了三倍还多。再一想,刚才黑袍老者看到它之后的神色似乎也颇为意外……而且有人曾以死相托,只怕,这猎叉还真是来头不小了?
侯月影又道:“那人临终前曾说定奇叉关系重大,不可有失。先祖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其带到了神弓城之中。先祖也曾花了数年的时间去研究者猎叉,却都是没有结果。三百年过去,此事就渐渐被淡忘了,今日这老者要是不来,我也想不起来了。”
“我要想办法把它夺回来。”
侯月影突然摇摇头,轻轻地靠在秦峰的怀里,道:“小野人。一根猎叉丢了就算了,我侯氏保存了它三百年,也不算言而无信。至于这老者,你千万不要与他作对,至少现在不行。”
秦峰最无奈的就是侯月影说自己比不上别人,哪怕是个老头他也会觉得难受,苦笑道:“又贬低我。他的修为倒确实是深不可测,但我就不信我胜不过他。多少修为比我高的,还不都是败在我手上。我是猎人,以弱胜强是我的拿手好戏。”
侯月影又是摇头,道:“小野人,你不相信我吗?”
秦峰急忙道:“我不信你还可以信谁,只是我从小就不习惯服气认输。他平白无故在我手上抢了你送我的猎叉,我岂能不夺回。”
侯月影莞尔道,“小野人,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澄碧宫却不是一股简单的力量。那是大晋国内最为强大,也最为神秘的所在。以前爹爹跟我说过,如果没有澄碧宫的力量,大晋早就被大演所灭了。
“大晋虽然也沾了一个大字,可无论是国土,人口,军力,装备,都不及邻国大演的三分之一。这些年来,大演连年对大晋用兵,可就是过不了两界河。每次大演大兵压境的时候,前线总是败报频传。可战打到最后,大演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败北。”
“莫名其妙的败北?”
“对。我曾经看过大晋国志的记载。二百多年前,大演举兵一百九十万,是逢国内大旱,军粮不及,眼看国家覆灭。而在一夜之间,三伏天突然大雪漫天,大演的主帅居然被活活冻死,大演也因此大败而返。”
“三伏天也下大雪,居然还冻死了主帅?”
“这还不算离奇。大约在一百六十年前,大演举兵三百二十万,准备一举灭晋。可走到两界河附近,河水突然倒灌,将大演的军队冲走了数十万。大演再次败走。还有……”
侯月影一连说了七八个这种离奇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大演眼看得胜,突然天灾降临,三伏天下大雪,两界河的河水倒灌,甚至突然下起火雨,等等,无不离奇到了极点。
秦峰听得目瞪口呆,笑道:“这些天灾都是澄碧宫的杰作?”
侯月影颔首道:“恩。所以你暂时不要去惹他们,刚才的黑袍人你也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他,他应该是澄碧宫中的某位长老。我在想,你今夜不妨先离开神弓城吧,如果无事,你可以再回来。”
说着,她又喃喃了一声:“但愿无事。”
天已经完全黑了,浓浓如墨。
听她先前一番话,再想想那黑袍老者的修为,秦峰心中雪亮,可他也听得出侯月影的弦外之音,权衡一番,当即大笑道:“我记得有一次我问青苑,我说:‘青苑,你有伤在身,这么上路,岂不是很危险。’你猜青苑怎么说?青苑说:‘以我的身法造诣,如果都跑不了的话,那我养好伤之后再走,结果也是一样的。’现在想想,以那老头的修为,我就算骑上墨玉兽,基本上也还是得落在他手上,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
秦峰覆上她的香唇,狂吻了一阵,方才在她的耳边细语:“我说过了,你在哪我便在哪?”
“你!”
突然间,侯月影明白了秦峰的真正想法:“你倒是狡猾得很,你是要想让我跟你一块走,对不对?”
秦峰苦笑一声,道:“我的想法总是会被你看破。可我知道你不会走,所以只好改变主意陪你留下来了。不过,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或者说,愿望。”
侯月影莞尔道:“什么?”
秦峰突然怪怪地笑了笑,直接将侯月影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我要把婚期提前,就是今夜。”
“啊——”
侯月影还没反应过来,秦峰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不……”
话未说完,“婴宁”一声,双唇已经被秦峰堵上。柔情萌动,周身顿时酥软下去。秦峰身上还有些许的汗臭味,此刻也变得好闻起来,亲切起来。渐渐地,她也伸出香津,与秦峰交吻起来。她温柔的双手也终于轻轻地揽在秦峰的脖子上。这一刻,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秦峰只觉得自己全身被无数道雷电击中一样,每一跟神经,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到了极点。小腹中一股炙热的气息,好像要炸开一样。身体的某处,早就昂然挺立,迫不及待了。
大敌当前,明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狂吻了一阵之后,他的双手也开始迫不及待地往雪丘上攀登。侯月影不愧是大晋第一美女,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几乎完美。削肩,雪肌,傲人精致的雪丘,是如此地迷人……
这几个月来,秦峰虽然跟侯月影亲密无间,可都仅限亲吻、拥抱一层的初级阶段。说真的,秦峰真的有点饿坏了。他慢慢地将嘴移开,去亲吻侯月影的晶莹的耳垂,白玉一般的颈脖……双手也渐渐下移,下移。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襟都已经飘飞到了帐外。秦峰跟搂着侯月影,在她耳边笑道:“月影,你是我的,完完全全。”
侯月影别过脸去,全身都羞得泛起红晕,一声“讨厌”,也是轻不可闻。可她的身体,却不自觉地贴得更紧了。秦峰抱着她看了几眼,如此完美,他的双眼涨得通红,那是汹涌的怒火。他突然虎抱住侯月影,将其重重地压在身下,分花拂柳,长驱直入。
这一刻,除了占有这个最爱最美的女人之外,什么都是浮云。
屋外已经完全黑透了,榻上的一片嫣红却格外惹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峰的身体突然一阵抽搐,大江东去。侯月影嘤咛一声,整个人都好像融入了秦峰体内一般,低声地呜咽起来。
……
“哈哈哈哈……”
秦峰抱着侯月影,突然大笑起来。
侯月影却是羞意未去,依偎在他的怀里,头也不敢抬。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什么神弓城主,不是什么大晋第一美女,她就是这个小野人的妻子,什么婚礼,祝贺,仪式,原来都如此地不重要……简单,直接,羞涩,却又幸福。
秦峰笑了好一会,方才对她道:“月影,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以前老姐他们总骂我是大男孩,臭小子。可现在我有妻子了。”
侯月影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娶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臭小子了?可是,不知道是谁啊,身上一股子汗臭味,难闻死了,刚才差点没把我熏得晕过去。”
秦峰趁机在他的雪丘上亲了几口,道:“到底是谁啊,刚才抱我抱得那么紧。”
“……”
侯月影的脸涨得更红了,埋头在秦峰的怀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而不知不觉间,秦峰发现自己身上的某处又已经昂然挺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就好像一个最英勇的武士一般。他突然一个转身,将侯月影懒腰抱过来,低头吻上她白玉一般的颈脖。
“月影,我又饿了。”
“你……”
双手更是在她的娇躯上肆无忌惮,予取予夺。侯月影挣扎了几下,却哪里是他的对手。
秦峰豪情大发,血气方刚,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偃旗息鼓。侯月影到底不是练气士,被他折腾半宿,整个人几乎都散了架,香甜而又满足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跟他一起睡去。
春日的夜晚似乎显得特别地短。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侯月影早就已经起来了。这会,她正坐在窗前,梳理着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古藤梳悠闲地滑下,没入、出来,黑色的长发,汉白玉一般的纤纤手指,再向下看,是雪白的后颈,隐隐可握的腰肢……就连那坐姿,也拥有震慑人心的美感。
秦峰直接从床榻上站起来,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拿过梳子,温柔地替她梳理起长发来。她的发质很好,梳子进去,几乎不着力,就像是春天里的水一般。
“太美了。”秦峰梳了几下,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侯月影温柔的转过身来,喃喃道:“小野人,我突然在想,要是我的容颜老去,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知为何,被她一说,秦峰突然大急:“不会,永远不会。”
侯月影莞尔一笑,道:“小野人,我现在只有这一身的容貌啊。”说完,轻轻地依偎在秦峰的怀里。
秦峰闻着她身上甜甜腻腻的香味,雄心又起,那处不知为何有硬的有些胀痛。他本身就没穿衣服,那处一硬起来,直接就打在了侯月影的身上。侯月影柳眉一蹙,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笑骂:“哪有你这样的,我给你把衣服穿上吧。”
说话间,就去捡秦峰的衣服。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秦峰从身后抱住:“娘子,天还没大亮,干嘛这么早起床,我们再去睡一会吧。”
“不要,你这个野人。”
“谁叫你就喜欢野人的,哈哈……”
秦峰正打算再战三百回合,外面突然喧嚣起来,似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似乎出事了。”
“你听错了,来,让我亲一口。”
“真的出事了,你听。”
“管他的,天上地下,就亲热最重要了。”
尽管秦峰老大不愿意,可还是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欲火,胡乱的披上衣服,跟侯月影一起出屋来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