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悄悄迈腿往外走,领口已经被管家钳住了,他阴恻恻的在我耳边道:“神医,契约签了,押也画了,你连杯热茶都没喝就想走了么?我们主人病的厉害,真的很需要你。”
我回头望时,管家的身后已站了一排高大彪悍的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咽了口唾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陪笑道:“茶当然是……不能不喝的……”
“咯吱——”,大门在身后合上时,一股冷风凉飕飕的吹在我的脑后,很不妙的感觉。
大吃了一顿,睡了个午觉,还不见有人来找我。我无聊的很,在床上翻了第五个滚时,又睡着了。
“神医醒醒……”香风袭来,我睁开眼,一个娇俏的红衣丫鬟站在面前,“我们公子要见神医,请跟我来。”
我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走过几道曲折的游廊,到了一个精致的阁楼前,丫鬟将我领上了二楼,窗扇对开,清风习习。
到了珠帘前便停住了,丫鬟搬了个藤椅让我坐下,揭开珠帘进了房间,娇声禀告:“公子,神医来了。”
我探头望去,里面好大一个山水屏风,里间显然有一方卧榻,榻上人在纱质的屏风上投下一个优雅的影子。丫鬟出来时,手里牵着三根红色的丝线,说:“神医,这是丝线,麻烦您悬丝诊脉。”
哈?悬丝诊脉?丫的,我只在西游记里听过,当我是孙悟空啊?
“我们公子说了,如今欺世盗名的太多,先悬丝诊脉考量一下,您是天下第一神医,想必不在话下。”丫鬟笑道。
我干笑一声,恨恨的将三根丝线捏在手中,奚慕尘这厮花样还真多。这样看来,难不成他真的生病了?
我拉了拉红线,心里编了一番鬼话,朗声道:“公子得的是心病,心病得需心药医,再佐以本人的独门秘方,定然药到病除,请公子放宽心。”这番话不知能不能忽悠过关?
“哦?是吗?”他在里面笑了笑,道:“神医进来吧!”
他披着一袭白绉纱衣,慵懒的斜靠在榻上,单手支头,乌丝未束,如同青瀑般铺了一榻。往日见他总是穿红衣,没想到如今穿了白衣还是一样妖孽,祸水啊祸水!
见我进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的医术果真是出神入化,连木头的心病都能叫你医好。啧啧,奇哉奇哉!”
木头?我瞪大了眼,丫丫的,耍我?!居然把红线系在床头的木柱上?!一股腾腾的火气由脚底一下噌到头顶。
“神医,你的胡子都气歪了。”他悠悠道。
( ⊙ o ⊙ )啊!我一摸唇上的胡须,靠,这是啥胶水?收了我两个铜板还卖我假货?
这厮狡猾的跟狐狸似的,早知道瞒不过他,我索性扯下胡子,双手环胸,冷哼道:“奚慕尘,你玩够了吧?玩够了本姑娘不奉陪了,拜拜,再见!哼,再也不见!”说罢,我生气的转身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放开我啦!”我又羞又恼,他的手很大力,怎么都挣不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