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雨汐目露凶光,手上的关节被按得‘咔咔’响。 ~
“不是我干的,”米琳忙后退一步躲开已经明显要变身狼人的室友们,嘴里吐豆子一样:“我半路捡到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就带回寝室了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道它自己跑了还把屋子祸害成这样我是无辜的。”
项雨汐看着高举双手以显示无辜的米琳,突然觉得这丫头说话挺招人亲近的,让自己想起了神霄山脉上那对双胞胎兄弟。
“算了算了,”项雨汐拦住一步步逼近的夏阳和万尚尚:“给她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项雨汐咳了两声,捋着虚拟的胡子沉声道:“罪妇米琳”
万尚尚也板着脸两只手握棍状上下摇动,抻长了声音道:“威——武——”
可怜,威武的武字还没唱完,夏阳已经一巴掌招呼上万尚尚的后脑勺,痛心疾首道:“闭嘴丢人”
项雨汐收回一脸嫌弃的表情,对米琳道:“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回换做米琳一脸嫌弃:“靠你刚刚不说了罪妇米琳嘛。”
“你竟敢侮辱本大人,扰乱公堂”项雨汐一瞪眼睛怒喝:“给朕听好了,判你劳改一周,将此屋恢复窗明几净、桂花飘香的原始状态。如若不然……就将你炮烙、凌迟、五马分尸、绞死、枪决”
夏阳踱回自己混乱的书桌旁,一脸鄙夷的回头对着门口大义凛然的项雨汐道:“不惜得说你,能不能人称统一、时代背景一致?”
米琳拿过门后的扫帚,靠着墙一脸的我见犹怜:“挺可爱一只虎斑小猫,学院门口捡着的。怎么这么能作啊,不告而别不说,竟然恩将仇报。”
“等等…”项雨汐道:“你说学院门口捡着的?”
“嗯。 ~”
“虎斑的?”
“嗯。”
项雨汐环手抱胸一脸的玩味:“敢祸害我的寝室,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啊?你说什么?”米琳问道。
“我说,”项雨汐一字一顿道:“赶-紧-打-扫-卫-生-吧”
申公豹逃出寝室后,躲在楼下的灌木丛里,心里还暗叹着自己当真是个伟大的跟班。忠心耿耿一心追随老大,其他美女提供的好吃好喝以及温暖床铺自己都舍弃了,等找到老大了一定好好显摆显摆,以示自己的忠诚。
去找老顽童申公豹是死也不干的,至于已经混入六道班内部的大老大,自己也不好去找她,万一暴露了大老大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反正,身为一只骄傲的豹族,肯定不会饿死冻死。就在这儿探听一下老大的消息,开始漫漫投主路吧。
寻思好了的申公豹安安稳稳的趴在灌木丛中,地上有点脏,但也没有办法。如今法力被封印后才恢复了一点点,还是留着探寻老大气息用吧,别浪费在整理‘床铺’上了。
睡在软绵绵被子上的项雨汐舒服的哼哼两声,天气热了,被子已经完全沦落为被压被抱的辅助产品。
寝室几个人正慢慢的甜甜的进入深度睡眠,项雨汐突然坐起身来,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不满的嘟囔两声,就再度翻身睡过去的万尚尚。项雨汐背在身后的右手掐了个指决,唯一一个使用熟练的幻阵轻车熟路的笼罩在项雨汐的床位上,就连重新构造一个幻像都不需要。
项雨汐沉下心来,皱了皱眉头,有些吃力的找到脑海中遗留的一丝线索,随即传音入密回去。
“师父?”
“我在那个三代小子修炼的地方等你。 ~”
徒然掐断的感应让项雨汐有些气血翻腾的胸闷,但似乎感应到师父不愉快的情绪,项雨汐哀叹一声蹑手蹑脚的离开挚爱的被窝。
项雨汐如今的修炼已经小有所成,住在三楼的她已经可以轻松地跳窗离开。看着楼下还聚在一起依依不舍吻别的情侣,项雨汐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左手掐指决慢慢灌输内力真气。随后蹲在窗户上纵身一跳,直接掠过吻得格外投入的情侣,往人工湖边赶去。
驾轻就熟的从小道捷径上离开,因为太过杂乱因此无人问津的小路上满是石头和千奇百怪的树木。足尖轻点,在一个个石头、树干上借力而行,甚至在本就无法承力的树枝树叶上掠过。项雨汐自我得意轻功步法越来越好了。
人工湖几乎成为了自己一切秘密会面的指定地点,看着熟悉的树林空地,却没有察觉有人的存在。
“咳咳。”项雨汐轻咳两声。
眼前的空气开始扭曲,犹如实质一般让出一个开口,似乎刚刚自己走过的看到的不过是一副逼真的画。
走进去,果然是相同的场景,不过多了两个人。
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楚陶,以及手里拿着树枝一脸正经的无味。
“师父。”
项雨汐很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可惜明显压抑沉重的气氛让她没敢做什么多余动作。
“你是迟到了还是没打算来?”无味开口道,话里话外都是严厉。
项雨汐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找拙劣接口的孩童,可是她还是不得不说:“小师兄说让我这几天休息……”
“修炼之事重在坚持,”无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项雨汐的话:“镜昊自拜入神霄派以来,二十几年从未有一天怠慢。你其他几位师兄更是如此,修炼上对自己极为苛刻。就是你这个师侄也要比你刻苦许多,若不是你嫌弃苦累,镜昊怎么会放你的假?”
一番话说得项雨汐垂着头盯着脚尖分外可怜,不敢应声,两只手在身后绞啊绞。心里暗暗叫苦,真是被当场逮着了一点理由都讲不出口。
而且,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古老的尊师重道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虽不及自小接触其他几道的人,但是即使身为普通人成长至今,对‘师父’这个形象还是天生敬畏。
当然,老顽童那个极品除外。
“听说你练得是刺?”无味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弟子,心有不忍,但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
“嗯。”项雨汐答应得心惊胆战,谁知道这师父会不会再痛斥自己一顿什么不敬尊长、擅作主张之类的。
“拔刺给我看看。”
好在无味静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一句。
项雨汐依旧低着头,不过念想一动,双手便多了一双黝黑的兵器。
要知道这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兵器,项雨汐可是重点练习了很久,直把自己虐得手指都不听使唤,手臂都抬不起来。
“横刺。”无味继续道,也不知道对于刚刚徒弟的表现满不满意。
项雨汐抬起手臂,右手横在左胸前,向后方轻描淡写的一刺,却发出隐隐的破空声。项雨汐暗自舒了一口气,因为姿势实在别扭,所以横刺历来练得少,而且有时刺得快、稳、准,有时却是动作做了一半就继续不下去了。好在这一次,算得上比较成功了。
“你站在那棵树下,”无味指了指不远处一棵茂盛的大树:“固定位置不许动,树叶落下来就用你手中的兵器去刺,将树叶穿在你的兵器上。”
项雨汐偷偷倒吸了一口凉气,单单让树叶穿在兵器上就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力度不够树叶穿不透,力度太大直接将叶子粉身碎骨。就算恰巧穿了个洞,如果没有正好掌握在正中心,以自己手中无名的粗细,除非运气好叶子刚刚留了个极细的边,否则因为刺偏而再度掉落的可能性极大。
更别说还要固定位置不动了,天知道叶子往那儿掉,掉的时候会不会被风吹乱方向。各种刁钻角度,刁钻路线,真是个折磨人的好法子。
楚陶终于站直身子,先是充满了敬畏与惧怕的瞟了一眼无味,然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同情与同病相怜。
“你先去练着,”无味直接忽视了项雨汐沮丧绝望的表情:“我把这小家伙的这段剑法处理完再说。”
楚陶深吸一口气,觉得腿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了。
项雨汐奔赴刑场一眼走到那棵树下,心里暗暗得意,又不是秋天,哪儿来那么多树叶给你落。幸亏,树叶掉落的频率低,不然自己岂不是累死。
还有点闲功夫的项雨汐回头看向开始过招的无味和楚陶,无味手中的树枝各种刁钻的角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度蛇一样灵活。相比之下,楚陶的招式就有些一板一眼太过老实了。所以手中的剑还没刺出去,身上致命的要害已经被无味用树枝抽了好几下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回回都是楚陶吃亏受累,无味总是一脸的轻松,步子轻移甚至微微转身都能刚刚好躲过楚陶处心积虑的攻势。项雨汐啧啧称奇,没想到楚陶功夫也不赖,这不也打得风生水起。
风生水起……
风生…水起…
项雨汐听着自己脖子僵硬的摩擦声,回头仰望半空。犹如鹅毛大雪一般的树叶带着优美的弧线扑簌簌的砸了下来,带着绝望与惊艳,带着比秋季落叶还要丰腴的密度。
“靠不带这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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