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路边的野花采就采了
习栏皱了皱眉头,冷冰冰的开口,但是脸部线条总算没有那么僵硬了。
“来帮忙的新晋弟子就是你?”
“可不是,要不怎么说巧了呢,”项雨汐继续发挥她狗腿的全部潜能:“习栏师……”
“行了行了,”习栏似乎也有些受不了项雨汐的夸奖方式,连忙不耐烦的打断:“跟我过来。”
项雨汐亦步亦趋的跟着习栏的步伐,眼睛却神采飞扬的四处打量着,虽说在外面看来是个塔状的建筑,可是这里面却一点也不狭小昏暗。相反,项雨汐明显的感觉到这里面的空间要比站在建筑外的目测大得多,或许就是个什么空间阵法之类的。很多个发亮发光的球体镶嵌在棚顶,整个房间温馨柔和的明亮。
塔中间有一个类似于电梯一样的圆形通天柱,习栏当先走了进去,面对着项雨汐嘴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十一层’。饶是项雨汐有了心理准备,依然有些惊奇的看着习栏一瞬间失去了踪影。项雨汐有样学样的走了进去,也道了一声‘十一层’,接着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就好像飞机突然间急速上升一般。等到感觉消失殆尽,项雨汐已经一脚踏出通天柱,扶着墙壁干呕。
“这就是新晋弟子排名靠前几位的素质?”习栏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讽刺传了过来:“礼仪门规都还没学,但是见了师父要拜还是知道的吧。”
项雨汐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站直了身子,这一层要比刚刚走进的第一层小些。围绕着通天柱,整整一个圆圈都是试验台和各色的仪器,看起来竟然格外的现代化。唯一让项雨汐提起兴趣的就是一个小小的桌面上,笔架上挂满了各色的毛笔,和自己拥有的雪狼毫一样作用的毛笔。
“外系弟子业环见过镜夜师父。”项雨汐照着坐在一旁的男子就蹲下身去,行了个俏皮的福身礼。
“不知道见了师父第一面要行大礼吗?”习栏在一旁却不甚满意:“大礼怎么做总不会也要我教?”
项雨汐无所谓的应了一声,镜夜本就是自己的师兄,行大礼自己又不是说吃了多大的亏。想着,项雨汐直接朝着地面就打算单膝跪上去。
“算了。”镜夜师兄却突然出声制止,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项雨汐也不客气,当即站直了身子一丝惶恐感激都没有。于是,习栏不满了。身为符箓门的大师姐,习栏绝对算得上和镜夜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了。所以更是了解自家师父那个从来都惜字如金的习惯,可这家伙竟然第一次来就让师父对她说了两个字。这新来的弟子一副初生牛犊的架势、对着自己虽然百般讨好,可是那眼睛里似乎总感觉有一丝戏谑存在。而且,似乎对自己敬若神明的师父也没什么应有的敬畏。
习栏觉得,有必要为难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而且,她坚信着恐怕师父也是这样认为的。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习栏脸色一沉,冷冰冰的道。
项雨汐下意识的抬了抬手,那上面能有什么,就是刚刚来的路上自己顺手采的花儿喽。
“路边的野花啊。”项雨汐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采个花怎么惹到习栏了。
“哼,”习栏冷哼一声刁难道:“你的师兄师姐都是哪个,能教出你这样儿没规矩的,我看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路边的野花……”
习栏话还没说完,镜夜的脸色时彻底臭了,打断道:“采就采了。”
项雨汐忍不住想要笑,看到习栏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样子,声音戛然而止,那副被窝里反的滋味憋得脸色格外难看。不过,这也怪不得谁,习栏单单刁难也就算了,偏偏扯上了师姐师兄。要知道项雨汐的师兄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讽刺的,这种变相的损镜夜,也怨不得人家拆台。
习栏的目光带着被看到难堪后的尴尬和恼羞成怒,项雨汐连忙摆出一副平淡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恭敬的问道:“业环应该做些什么,还请习栏师姐指教。”
习栏一时间也吃不准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犹豫了一下只好老老实实答道:“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给师父,要随叫随到。具体什么时间来要做什么不一定,到时候听师父吩咐就好。”
项雨汐应了一声,神色倒是谨慎恭敬的很,这多多少少让习栏舒服了一些。
“师父不喜有人吵闹,在这儿就安安静静的做事。”习栏接着道:“这塔共十三层,上面两层不是你可以接近的地方,趁早离它远点。这第十一层往下,日常的清理工作你也要全权负责。”
项雨汐心里暗暗叫苦,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啊,这样细细算来,睡觉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你……”习栏面色不豫的看着项雨汐:“没记错的话,你是镜昊师叔的学生,和习楚师弟也认识。”
项雨汐脸色一苦,忙点头道:“习栏师姐还记得业环,真是荣幸。”
项雨汐对着习栏不仅仅是惹了人家的宝贝表妹,徒惹是非。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初刚刚上山在神霄派正山门的时候,这家伙还有个叫习菁的,都知道自己和楚陶以及小师兄的渊源,虽然她们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但也有些麻烦。
“哼。”可能是习栏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碰面时候的不愉快经历,冷哼一声一脸寒霜。
“别让天山派的等久了。”原本默不作声的镜夜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道。
项雨汐一挑眉,不过一直垂着头遮住了所有表情。
“是,师父,我这就出发。”习栏言罢转过身冲着项雨汐使了个警告的眼色就走进‘电梯’离开了。
项雨汐霎时间放出灵识,感应到习栏离开塔甚至离开院子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垂着头,乌漆漆的眼珠转了转,透着一股子灵气。
“镜夜师父,”项雨汐朝着镜夜一蹲身:“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镜夜摇头,一脸笑意:“你呀。”
项雨汐一撇嘴,满不高兴的样子。
“习栏只是脾气坏,心性不错。”镜夜伸手拉过一张舒服的沙发椅,示意项雨汐坐:“我这不是把她打发出去了吗?”
“师兄你也是个冷冰冰的性格,”项雨汐坐在一旁吐槽:“没指望你和徒弟怎么沟通,习栏养成这性子也不出奇。”
“等有机会,”镜夜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让她去你手下做事解解气。”
“切,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项雨汐仰着下巴一脸的小人得志。
“说真的,师兄。”项雨汐转过头认真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是来这儿体验生活的。”
“你不说我也没打算放水,”镜夜有些好笑的看着项雨汐:“昨晚镜日和镜昊可是都特别嘱咐过我的。”
“哈?”项雨汐一听镜日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镜日师兄不会来抓我报仇吧,炼丹好像不是那么好炼的。”
“你还知道。”镜夜翘起嘴角。
“没事没事,打击不了我的积极性,我现在可是斗志满满。”项雨汐一脸的精神百倍:“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镜夜道:“每日清扫塔楼的工作不许偷懒,拿着扫把和抹布用最原始的方式打扫。其余的时间大大下手,我还想教你一点阵法和符箓的东西。”
“好哇好哇,”项雨汐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我正好有问题请教师兄呢,可是你不忙吗?”
“忙,”镜夜难得一脸柔和的看着项雨汐:“可是再忙的事情也没小师妹重要不是?”
“哎呀,”项雨汐有些不好意思:“镜夜师兄,根本看不出来你是个冷言少语的人呐。”
“我本来也不是冷言少语的人。”镜夜苦笑着摇头:“如果是你,从小和一个说话都不断句,从早到晚不停歇的话唠做兄弟。估计你也会练就直说‘嗯’、‘哦’的本事。”
“哈哈,”项雨汐抖着肩膀大笑:“小心我告状哦。”
“好了,”镜夜道:“先休息两日,后天再开始教你阵法。现在去早训吧。”
项雨汐摆摆手,在镜夜的目光中找了个不大不小的试管做花瓶,插上手中一直握着的野花。随后进了‘电梯’,原路返回往训练场赶去早训。
眼看着训练场就在面前了,项雨汐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归到外系弟子的状态。看见训练场古代城墙一般绵延的墙壁,耳朵里却有些过于清净了。
难道不是电视上演的少林寺早训那般,‘嘿’、‘哈’的打拳踢腿,虎虎生威吗?可是目前耳边听到的最大的声音,莫过于偶尔传来的依稀的斥责声,也不过是‘不许动’、‘忍住’之类的。
小径的尽头已经被门堵死,项雨汐伸手敲了敲不大的木门,没敢使力气,生怕在过于安静的训练场上太突兀了。
门无声的打开,泉杉探头看了一眼笑道:“业环啊,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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