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悠着点。”项雨汐也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我们三年一度特招的,本就容易惹人话嫌不懂规矩,惹了师兄师姐,受苦受难的铁定是我们。”
“哼,”祝梨娇嘟着嘴冷哼一声:“我能忍,可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惹恼了姑奶奶大不了吃顿门规”
项雨汐看着祝梨娇嘟嘟囔囔的回了房间,自己也转身进了屋子。屋子白色为主点缀着点淡蓝色,看起来格外的干净通透。项雨汐躺在自己同样蓝白相间的床上,望着棚顶思绪却在急速的运转。
没想到,习栏关心贾沛仪的程度远超于自己的想象,竟然刚刚回到神霄派就迫不及待的去给贾沛仪撑腰。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一次,还能把祝梨娇气哭,看样子已经算是报了仇,短期之内不会再来小小的外院找自己麻烦。
没错,别人看不出来,祝梨娇自己也掩饰得很好。但是,毕竟和祝梨娇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又是心有灵犀的朋友死党,红彤彤的眼眶还是很明显的。
能把一向大条乐观的祝梨娇气成这个样子,看样子习栏没少以身份和辈分欺人,贾沛仪也没少在一旁帮腔的狐假虎威、阴阳怪气。在这个辈分压倒一切的地方,祝梨娇还真是打落门牙活血吞,一点办法也没有。
既然猜测了习栏近期不会再来找麻烦,项雨汐微微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晚上没有去打扫擂台。这样明天自己还好‘不知好歹’的挤兑贾沛仪,毕竟被那么多人看到被习栏训斥的祝梨娇,怎么也不还再去‘犯错’,单单是周围人不敬尊长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至于习栏和贾沛仪的帐,早晚有一天清算个明明白白。
白天睡了一下午,这会儿正是瞪着眼睛精神的状态,天已经黑了,项雨汐叹了一口气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件全黑的紧身衣。
好吧,这件全黑的紧身衣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夜行衣。
项雨汐轻车熟路的布了迷幻阵,翻了窗,足下轻点,离弦的箭一样窜进了树林。月光盈盈的透过影影绰绰的树枝,在地上投射出斑斑点点的阴影,穿梭的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就好像生活在雨林里的精灵。
项雨汐似乎偏爱于安静的湖,也和湖水格外有缘,停下脚步恰巧旁边是一个并不大荷叶形状的湖,月光下格外的迷人。
项雨汐想着左右无事就操练起来,拿着一根短小的树枝单一的挥动,自上而下、自下而上……角度刁钻却偏偏速度不快。
项雨汐看似缓慢的挥动手中的树枝,然而距离近些就能发现与众不同之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并不滞钝,流畅且浑然天成。就好似太极,动作缓慢优雅,却偏偏绰绰有余的拦得住敌人迅猛的攻击。
项雨汐对着空气,面对着湖面一次次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那个看起来很迟缓的动作。
不知道对着湖水练习了多久,似乎这样无聊的举动已经持续了上千次,项雨汐突然动作一滞,随后手上的动作真正的缓慢起来。
项雨汐似乎有些累了,手中的树枝狠狠地被摔在地上,随后转过身一脸的惊讶。
“居欣?”
“真的是你。”居欣面对着项雨汐一脸的笑意:“我都不敢相信肯半夜里独自苦练的人是你。”
“嘿嘿。”项雨汐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你怎么在这儿?”
“练完功心情不大好,所以四处走走,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像学校的孔雀湖边吗。”居欣一边说一边看着湖面波光粼粼的纹路,走到本就离湖水很近的项雨汐旁边席地而坐。
项雨汐暗叹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居欣独处竟然打怵。因为,实在不想跟着她的思路回忆自己夺走人家一切的事实,也不想看她的自怨自艾加深自己的自责。
“你果然变了很多。”居欣突然开口道。
“是吗?”项雨汐并排坐在了居欣的旁边:“或许吧。”
“你开学回学校吗?”居欣将下巴枕在曲起的膝盖上。
“当然,”项雨汐望着湖面:“而且说不定还要提前许多天回去。”
“是吗,”居欣幽幽的道:“我都不想开学了,这里和世外桃源一样。”
项雨汐刚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故作镇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谢你,”居欣偏过头看着项雨汐,眼睛里满是真诚:“谢谢你,这些天很美好,我感受到了我失之交臂的感情。”
项雨汐一嘴的苦涩,来了吧来了吧,开始间接控诉你的强盗行为了。
“居欣我……”项雨汐实在忍不住,想着干脆两个人讲开了好不好,不要总是这样不尴不尬的。
“我想我该离开了。”居欣似乎猜到了项雨汐在想什么,打断道:“这几天吧。”
项雨汐又被咽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却好像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么快?”项雨汐原以为居欣不得呆个一年半载的。
“是啊,”居欣勾着嘴角,但似乎嘴角的弧度也带着淡淡的自嘲和忧郁:“我怕再晚就离不开了。”
项雨汐一挑眉:“那你,到时候怎么解释你离开的理由?”
“不必担心,我会注销掉我在神霄派的蛛丝马迹和身份。”居欣笑得格外凄凉:“神霄派以后和我的关系只有回忆。”
项雨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居欣竟然有变成诗人的潜质。
“说实话,”项雨汐突然开口道:“我很想说出挽留你的话,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们这对朋友如今不尴不尬,可我依然不想虚伪的欺骗你。对于抢了你‘天命所归’的事情,我很抱歉,而且直到今天依然很愧疚。但是,你应该知道那同样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能控制和选择的。阴错阳差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很珍惜我得到的这一切,我也愿意相信那是我自己的努力换取的,而无关那个预言开启者的身份。所以,恕我不能还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只有歉意。”
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项雨汐觉得似乎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的静默,居欣偏着头略带惊讶的看着项雨汐的侧脸,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
“果然。”居欣突然笑道。
“果然什么?”项雨汐忍不住追问后面的内容。
“你果然还是原来的你,你果然变了。”
项雨汐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这自相矛盾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那个憋不住话,快言快语性子直爽的你,我早料到你会有憋不住的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居欣顿了一下接着道:“但你似乎变得有些感性,或者说多愁善感。你以前可说不出这么条理清晰又煽情到恰到好处的话来。”
项雨汐傻笑两声,心道这可是我琢磨好久憋了好久的话,当然思路清晰措辞得当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居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在这儿你反而不自在。”
项雨汐跟着站起身,目送着居欣离开了视线,放开灵识后项雨汐才转身扶上湖边一颗茂盛粗壮的树干。
居欣说的没错,她没有刻意的诋毁什么、埋怨什么,甚至主动退让离开神霄派。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难受,一种无处使力的挫败感充斥整个大脑。
原本悄无声息的湖边,却突然惊起了一片飞鸟,项雨汐依然站在树前,可是整个人却突然变成了一把半出鞘的剑,杀气腾腾。
手中不知何时握紧的无名刺突然寒光一闪,闪烁间项雨汐早已一个腾空回旋踢将一个合抱的树干踢得瑟瑟发抖,无数纷飞的树叶熙熙攘攘的落下来,在半空中旋转、飘荡。
身法使出腰间一扭,整个人拔空而起,身法躲闪间手中的刺各个角度诡异的出现、消失,却每每精准的刺中一片甚至几片叶子。
再度落地的时候,双手的刺已经挂上了厚厚的树叶,地上也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幸存的叶子。
远处一棵树后,居欣掩住了自己的身形,有些惊讶的看着湖边纷飞的伶俐身影,转过身后忙迅速小心的离开,舌头一吐,舌根下竟然含着一块小小的玉牌。
“我知道你在,出来吧。”项雨汐漫不经心的收回无名,转身环抱着胸。
“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你退步成这个样子,非吐血三升不可。”
一双洁白如玉的纤纤玉足,小巧白皙,赤luo着踩着月光款款而来。
“不穿鞋不冷吗?”项雨汐问了一句无用的废话。
果然对方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你怎么找来的?”项雨汐好笑的看着月光下美得更加性心动魄的苏妲己。
“闻着味儿找来的呗,”苏妲己应道:“有事情和你单独说。”
“就在这儿吧,挺安全挺好的。”项雨汐再度席地而坐。
苏妲己轻轻地撩起裙摆,盈盈跪倒,跪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来是给你几样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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