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难以企及的嚣张
“可不就是铁定要完蛋,”项雨汐坐在厅里的小沙发上,看着从回来就在面前走来走去的祝梨娇道:“我们现在也就是趁着习栏不在耍耍威风,等人家表姐闲下找来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祝梨娇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没有回话。这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祝梨娇又不傻,只是在刻意的回避遗忘这个问题。如今,项雨汐一语道破,祝梨娇思来想去,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借得上力的,辈分最高的习楚师兄见了习栏也要低头行礼,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鲁莽?”祝梨娇犹犹豫豫的坐在项雨汐旁边的沙发上,皱着眉头措词。
“怎么说?”项雨汐捧着水杯眉眼弯弯。
“明明知道对方不可抗拒,还顶风作案。”祝梨娇有些泄气的窝在沙发里。
“可我们没得选择不是吗?”项雨汐放下水杯道:“再来一次你会忍气吞声吗?”
“不会”祝梨娇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咬牙切齿的坚定极了。
“那不就得了,”项雨汐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看着祝梨娇有些担心有些忧郁的点头,项雨汐心里的潜台词却没有说出来。这不是鲁莽,我们背后有足够碾死习栏的庞大靠山,充其量叫做为长不尊而已。
“早点睡吧,这几天眼中感觉到睡眠不足啊。”项雨汐伸了个懒腰,瞄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间,心里暗叹早些时候鬼也想不到自己会过着九点半睡觉五点起床的规律生活。
趴到床上仅仅睡了两个半小时,项雨汐困顿的爬起来窜到了熟悉的树林深处开始千篇一律的枯燥练习。
项雨汐从来都是个惜命的人,或者说,目前为止还从未接触过威胁到自己生命、或亲眼所见别人失去生命的经历。在学校,是被师父、苏妲己、小师兄甚至楚陶轮番逼着刻苦修炼。在神霄派,项雨汐终于知道自己未来面对的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危险境地,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能够帮到朋友,才终于开了窍自觉起来。
细细算来,倒是坚持了很长时间,项雨汐自己都被自己的毅力所折服。
如今内力依旧是六品下阶,武功也只是升了两阶到了四品中阶,不过跟着镜夜这么短时间,零零碎碎的符纸阵法倒是学了不少,综合能力也可以跻身高手的阵营了。
偷偷摸摸的个人训练持续到快凌晨四点,回到柔软的大床上补眠没到一个小时,就被祝梨娇揪了起来。
“我说你也真是个觉皇,”祝梨娇喋喋不休的道:“天天要我来叫你起床,多亏你没个起床气什么的,不然我才懒得管你。”
两个人匆匆赶到训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聊天,聊得也无外乎是项雨汐前面空缺的位置主人——居欣的种种猜测。
渐渐地训练场偌大的空地上陆陆续续的来了七七八八,原本空旷的操场热闹起来。项雨汐正和祝梨娇几人说笑着,又眼皮突然跳了两下,忙伸手覆上,却也不甚在意。
“来得挺早的嘛。”沐禾走过来一派温和:“伤怎么样了,好些没?”
“好多了,师姐的药果然神奇。”祝梨娇咧着嘴傻笑:“对了,我们请假下山那事儿。”
“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个的,”沐禾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我倒是求着泉珊师姐那边通过了,可是再上面就没批,泉珊师姐也没办法。”
“怎么下个山这么困难啊。”祝梨娇一脸的失落。
“你当这是你家,想来来想走就走一点规矩也没有”
项雨汐一听这毫不掩饰音量的声音就快速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果然见习栏嚣张的站在面前,一脸的怒意和厌恶。而贾沛仪恨不得把脖子变成长颈鹿一样的昂首挺胸,生怕有人看不到自己。酸奶畏畏缩缩的跟在贾沛仪身后,时不时的扯扯贾沛仪的衣袖。
沐禾垂下眼帘,今天早训偏偏泉珊师姐、习楚师兄都没有出席监察,正面遇到这么个极品师姐,恐怕不太好过了。
沐灵瞟了一眼沐禾,两人无奈的躬身行礼:“习栏师姐。”
一时间整个操场整整齐齐的矮了小半截,‘习栏师姐’、‘习栏师姐’的问好声悠长的回荡着。
项雨汐和祝梨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跟着沐禾一道躬身行礼。
站在两人正前面的贾沛仪下巴扬得更高了,她觉得这实在是一种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荣耀。
“沐灵是仪儿的直系师姐?”习栏端着架子直接无视了沐禾几人。
“回习栏师姐,”沐灵回话的时候依照礼仪同样微躬着身子,虽然很少和习栏直接接触,可是这人的怪脾气还是如雷贯耳的:“是。”
“直系师姐是要全心全意的为师妹着想,”习栏皱着眉头当众斥责道:“虽然仪儿对你评价不错,但你怎么能让她受了责罚受了委屈,我看你目前的资历给仪儿当师姐还不差的太远。”
沐灵不敢有一丝的不满情绪,只得连连应是。
“你是哪个?”习栏转过头朝沐禾一脸嫌弃的道。
“回习栏师姐,晚辈沐禾。”沐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谦卑。
“沐禾?”习栏上扬的语气格外的嘲讽不屑:“对不起,实在没听说过。”
沐禾没有接话,习栏自行放肆的上下打量起沐禾来,目光挑剔又嫌弃。
这一会儿倒是操场上的人基本都围了过来,看热闹的事情不是修为深厚了仙风道骨了就不感兴趣的,八卦自然人人都爱。
“习栏师姐”
泉杉刚刚走进训练场就忙赶到了冲突中心,今天他监察,一进来看到习栏的时候天知道心情有多苦涩。
“泉杉是吧。”习栏斜着眼睛睨了泉杉一眼。
“是,”泉杉恭谨道:“习栏师姐,你看外系弟子这么多人都等着早训,有什么事情我们早训过后再说。或者,哪个做错了事情惹您生气,单独叫出来我们处理成吗?”
“泉杉,”习栏双手环胸道:“我还道你是个机灵的人,这会儿也犯起傻来了。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情是吗?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项雨汐清晰地感觉到泉杉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禁有些好笑,习栏若是没了这个身份,恐怕是个人人喊打的角色吧。
“师姐,”泉杉再接再厉:“早训耽搁或者混乱了,师父师伯们恐怕也会惊动,您也不想麻烦他们老人家吧。”
“少拿师父压我,”习栏标准的油盐不进:“就是惊动了,到时候吃亏的也绝对不是我”
项雨汐看着一脸傲气的习栏站在人群中央,泉杉目前的最大话事人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就是一朵训练场里的霸王花。
“让开”习栏往前走了两步似要到项雨汐几人面前来,对着挡路的泉杉和沐禾冷声道。
泉杉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虽然依言让了路,却并没有离开项雨汐几人周围,沐禾同样如此。
习栏如今眼里只有项雨汐,哪还注意得到这些。而且,她压根不会想到有谁敢顶风作案。
符箓门的大师姐,这辈分可不是一般的弟子能接触的。除了二代掌门一代以外,只有掌门门下大弟子、二师兄镜圆混元门门下大弟子、三师兄镜日丹灵门门下大弟子压过她一头。这几个人又都是潜心向学,隐居起来的修炼狂人,说起来,习栏还真就是一家独大了。
说起贾沛仪告状的这四个人,项雨汐、祝梨娇、轩墨阳、徐景御,习栏个人最为痛恨的莫过于项雨汐了。不单单当初在山门结下的梁子,更是这些日子日积月累下来的危机感和不平。在塔楼师父面前,明里暗里的和项雨汐冲突了好多次,师父似乎隐隐的更加偏向于这个死丫头,而不是身为大弟子的自己。
而且,无意间的一些细节,让习栏倍感不公,似乎项雨汐和师父的关系意外的融洽和谐。若不是多年来对师父的敬畏和品性了解,她几乎要以为项雨汐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这种嫉妒和危机,可以让一个女人毫无理由的厌恶甚至迫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习栏整个过程都没有想到,塔楼的冲突里,项雨汐的态度似乎格外的恭谨和谦虚,这些已经微不足道的拉不回一丝习栏的同情心和好感。
项雨汐眯起了眼睛,未等说话,一旁的祝梨娇已经开口:“习栏师姐明察,我们相信你其实素来公正……”
祝梨娇的话没说完,项雨汐已经伸手示意她停下,冷冰冰的开口道:“没用的,习栏师姐这些年都横行惯了,溜须拍马不知道听了多少,说是百毒不侵也不为过。咱们这点小手段人家铁定不屑一顾,是吧,习栏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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