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没用的家伙都反而愿意邀功,无能注定让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无功而返,但是事后他们编造的、夸大的、莫须有的谎言便三人成虎的成为了大家公认的事实。
“这个倒还好,”项雨汐道:“我们之前也装得不错,继续就行了,总之死咬着就是现在的身份,谁也没办法。再不济,提前造反算了”
止远遥沉吟着点了点头,如今倒是真的没别的办法,暗处的敌人才最能让人恐慌,自己二人的身份隐瞒必须继续下去,才能在关键的时刻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
“还有,”项雨汐坐在草垛上:“朱葛行刑就在后天。”
“你还真的打探出来了,”止远遥道:“最近我见城主和城主夫人都被监控的挺严的,你怎么和他们碰的面?”
“不是他们,”项雨汐得意的左右摇晃着食指:“你太小看姐姐了。”
“吐你一脸,”止远遥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没大没小。”
项雨汐咯咯的笑,越发觉得止远遥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止远遥挑了挑眉毛:“有没有觉得我们有点不讲义气又没心没肺?”
“怎么说?”项雨汐歪着头,一脸的天真迷茫。
“好朋友被抓了是不是?还有个要被杀了对不对?”止远遥说着说着却忍不住自己先不严肃起来,笑道:“我们还在这儿贫嘴?很轻松嘛。”
“吐他一脸”项雨汐道:“我们两个千里迢迢不远万里的来妖道救他们,还隐姓埋名的在这儿装穷,仁至义尽了好吧。”
“所以呢?人不还是得救?办法不还是要想?”
“劫囚”项雨汐怒道:“NND以暴制暴”
“所以呢?只救朱葛,就不管江一川他们了?”
“那就兵分两路,一路劫囚,一路救人”
“所以呢?你确定打得过天煞或者穷其智?你可以独创千军万马如若无人之境?”
“靠那就先一起救人,再一起劫人”
“所以呢?那......”
“啊啊啊啊啊”项雨汐手忙脚乱的去堵止远遥的嘴:“所以呢所以呢所以呢?哪儿那么多所以呢,你倒是快点想办法”
“先一起救人,再一起劫人喽”止远遥一脸戏弄人后的戏谑笑容。
“那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
“谁让你堵我的嘴?”止远遥嗤笑一声:“我刚刚是想说,所以呢?那就这样吧。”
项雨汐已经被咽得无话可说,干脆直接以一根中指代替了千言万语。
“阿止小遥你们在不在?”
早就感应到有人接近的项雨汐不出预料的听到了阿旺急切的声音和被敲得震天响的木门。
“他要急死了,你倒是快点开门。”止远遥小声道,一副调笑的表情。
项雨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忙转过身去:“在,我们在,别敲了”
一开木门,项雨汐倒是被吓了一跳,阿旺造型实在太狼狈,脸上青肿一块块的不说,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满是泥水。
“怎么了?”止远遥走上前一脸的阴沉:“有人欺负你?”
“没事儿,不是。”阿旺憨憨的连连摆手:“街上大家都这样。”
“出什么事儿了?”项雨汐靠在门边,皱着眉头看阿旺肿着一只眼睛,似乎还掉了一颗门牙,说起话来直漏风。
“乱了乱了,”阿旺一拍腿,一脸的焦虑:“这边蛇群还没清理干净,城主府竟然派出大量的官兵关城门搜查全城,逮住人就拳打脚踢的拷问一番,现在街上乱成一团人心惶惶。你们可要小心些,外城来的貌似大多数都被带走了。”
项雨汐回过头去看向止远遥,却正好撞进了一双暗紫色的眸子里。
“我们知道了,”止远遥沉声道:“你也小心,我们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阿旺点了点头,朝着屋里的项雨汐笑笑才转身离开,一副放心了的样子。
“这是你搞出来的混乱?”项雨汐看着止远遥关上木门,透过小小的天窗看着外面,似乎能想象到远处街道上混乱的情况。
“算是,”止远遥道:“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却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看样子,你是牺牲了一些棋子炮灰了。”
“你还是挺聪明的,不想看起来那么蠢。”止远遥调笑道:“魔族在妖道怎么也有些棋子在,找些无伤大雅的露出点惹人怀疑的马脚,拷问拷问牵扯出来不少疑点。这马脚多了、问题多了,有些人自然就多疑了,到时候来个全程搜查、草木皆兵自然就名正言顺。”
“可惜,”项雨汐摇了摇头:“我总感觉似乎设了圈套结果自己反而被套了进去的感觉,可别忘了咱俩在这儿也算是黑户了,这场搜查不得牵连到我们?”
“我对咱们二人组有信心,”止远遥道:“更何况,正因为牵连到我们,所以更不容易怀疑到我们不是吗?”
“你有理,”项雨汐靠在杂物上:“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接触到江一川他们。”止远遥皱眉道:“那日他们被天煞抓走,你也应该清楚地看明白,他们似乎收到什么束缚导致妖力削弱。否则,再不济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保障都没有,更何况,琴阡陌可也是个上层的妖物了。”
“是黑洞。”项雨汐皱眉沉吟道:“他们中的应该是黑洞没错。”
“黑洞?”止远遥反复的咀嚼这两个字,随后一脸的若有所思:“这样看来,倒的确是黑洞的症状。”
“我这里还有一份解药,”项雨汐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之前给穷其智的一模一样:“这些足够给三个人平分了。”
想当初这份解药估计是梓晴太过抱歉或者激动,倒是从天乾那里偷出来超多剂量的解药来。给穷其智的那一瓶是当初刚刚拿到解药就匀出来准备给苏妲己和申公豹的。剩余的自己便收藏了,黑洞的作用还有一点很恐怖,就是中毒者接触到的人也会感染。所以之前为了把解药转移给穷其智,项雨汐可是整个人倒在了人家怀里,事后偷偷也服用了一剂。
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当初司君、天煞、城主说起来和穷其智关系好得很,实际上也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从未有过肢体接触。
“这样更好,”止远遥道:“我们距离成功越来越近,天时地利人和,谁也阻挡不了。”
“接下来就是接近江一川并把解药给他了。”项雨汐道:“我觉得只要把解药送到他手里就可以,没必要把人也救出来,打草惊蛇不说,朱葛那边就危险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止远遥点头赞同:“我看,这解药干脆就拜托给城主和珍珍吧。”
“好,最迟明天上午,我会想办法交给珍珍。”项雨汐拍了拍胸口立下了‘军令状’。
止远遥看了项雨汐一眼,最终没说什么,目光里却是带着点让人心悸的感情,这种情感最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项雨汐也越来越逃避。
“有官兵来了。”项雨汐皱着眉头沉声道,清晰地感觉到了地面微弱的震动、以及远处守卫兵特有的杂乱却统一急促的步伐
“看样子倒是直奔我们来的。”止远遥瞟了项雨汐一眼:“小心。”
两个人被粗暴的拉扯到院子里的时候,俱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天煞和被官兵押解着的犯人,一个虽然有些狼狈却依然遮不住强大气场的男人——朱葛。
项雨汐第一次觉得,朱葛确确实实是个值得琴阡陌托付的好男人,不说他的痴情和专情,单单这种这几日才发觉出来的特属于男人的担当和睿智,就绝对是个让人疯狂的人格魅力。
项雨汐依然有闲心暗暗点头,配我们琴阡陌,够格
“大人,您……”止远遥话还没说完,阿旺和阿旺娘也都被押了出来,不过却是单独隔在了一旁。
“你就是那个医师身边的侍药。”天煞俯视着瑟瑟发抖的项雨汐笃定道:“你潜入城主府到底有何居心。”
“大人明鉴小女子真的没有”项雨汐连忙叫屈,眼睛里含着泪水就快要哭出来,被吓得似乎声音都颤抖失真。
“你们今天还出现在江氏兄弟藏匿地点附近,”天煞眯着眼睛:“看这里你们生活应该拮据得很,怎么还有心思去河畔花船结识狐女?”
“大人息怒,”项雨汐被止远遥拉在身后,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我只是听药师大人提过河畔所以好奇,回来才央求哥哥带我去。结果被人撵了出来,我们去的那艘花船没要我们的钱,那女人就是在那儿认识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哥哥也是因为我想去才心软的。”
“不要钱的花船?”天煞旁边一个一脸狗腿表情的啤酒肚一脸了解的表情道:“你们去的莫非是蝶恋花?”
“对对对”项雨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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