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分两层的，上边一层很空，四周摆着矮桌，中间是一片空地，下层则是住房和厨房。

如歌进了侍女为自己安排的房间，问道：“这里怎么没人？”

侍女答道：“其她姑娘还在休息。”

如歌的心下疑云大起，这艘船到底是做何用途的，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可情并不像是个坏人。

半夜时分，如歌隐隐听到上面有弹唱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如歌起床，往船的上层走去。

如歌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情形吸引住了。四周的矮桌前坐着穿着华服的少女，她们正在弹奏着一只不知名的曲子，而中间则是一对舞姬在翩翩起舞，她们的体态很轻盈，如歌想到，古时传闻汉妃赵飞燕能掌中起舞，想来也不过如此吧。正上方的矮桌前坐着的则是可情。

如歌差点就怀疑自己到了仙境。

可情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如歌，拍手示意他们停下。道：“你们先退下。”

“是。”众人施礼退下。

可情站起身，如歌走了进去。

可情道：“还没休息？打扰你了？”

如歌摇头道：“不是。她们是？”

可情道：“哦，她们是我们月影楼的歌女和舞姬，我们此次去长安是受人之邀前去表演。现在要返回扬州。她们正在排演新的歌舞。”

如歌道：“月影楼是什么地方？”

可情并不隐瞒道：“扬州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如歌并不吃惊，听名字她已经猜出了一二。

可情道：“姑娘如果没有地方可去的话，有没有想过到月影楼来帮我？”

如歌道：“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可情道：“你认为那种地方很卑贱？”

如歌不答，可情接着道：“其实现在身处乱世，想要生存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敢肯定的说，如果我今天关闭了月影楼，她们明天又会去其她的风月场所，这就是现实。何况，她们在我月影楼只是卖艺不卖身而已。”

可情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歌知道自己想要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并不是件易事，可是要她去月影楼却又是万万不行的。

可情见如歌的表情很矛盾，也不勉强，道：“明天我们的船会在沿途的小镇靠岸，补给一些粮食和日用品，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如歌点头道：“我知道了。”

如歌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她不需要考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月影楼的。

天亮之后，船在一个小镇的附近靠了岸。可情站在船舷处吩咐着船工下去补给东西，却始终没有见到如歌。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可如歌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上了船舷。可情嘴角的笑意不见了，不过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欣赏的神色，或许，如歌真的不属于月影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