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霄在一个最美好的梦中不愿意醒来。梦里,心爱的女孩子细细的吻过自己,深情而眷恋。
他翻了个身,周身都是熟悉的,他的然然的味道和气息,只是手臂扑了个空,身边的床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然然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和床单上狰狞刺目的暗红色的痕迹。
易凌霄突然惊醒,安然果然已经不在了,不仅如此,之前放在房间角落的两个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冲出家门,叫车一直到了机场,国际出发从托运行李开始就只能持机票进入,易凌霄如同疯了一般跟机场的保安争执,终究还是被拦在通道之外。
易凌霄一次次致电斯坦福商学院,询问一个名叫安然的中国女孩的下落,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我们要保护师生的**,不能随便透露,可以公布的联系方式,我们已经全部放在学院的网站上。
于是他每天无数次刷新研究生院的网站,期待新生名单里会出现然然的名字,还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每次失望之后,易凌霄就躺回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吸入日渐消散的味道,低声的自言自语:“然然,然然,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
没有心思工作,也不想出门,甚至连每天必须的三餐也能省则省了,饿的不行的时候就泡一碗方便面应付一下,可是,怎么这么难吃呢,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方便面是这么难吃的东西。
易凌霄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进洗手间,把剩下的面条一股脑倒进了马桶里,他抬起头,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意外的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不,其实也不算陌生,五官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可是那个神情,活脱脱就是中学历史教材上瘾君子的样子。
易凌霄大吃一惊,恨不得挥起拳头把镜子砸碎,可是那个人,他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更加瘦削而且有棱角,那个人,是安然一直深深爱着的人。
他拧开水龙头,胡乱洗了把脸,抬起头来,见镜子里还是个瘾君子,他气的撩起水泼到镜子上,一下子就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易凌霄打开莲蓬头,认真的洗了澡,清爽的甩了甩头发。
给楼下的小饭馆打电话叫了外卖,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整理房间,纸杯,杂志,脏衣服,真庆幸自己不抽烟,不酗酒,不然这屋子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扔掉最后一袋垃圾,晚饭正好送到了,易凌霄回屋去拿钱包,那个送餐的男孩子忍不住朝屋里张望,奇怪的问:“就您一个人么?这么多怎么吃得了?”
“吃得了。”易凌霄回答。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易凌霄便起床,洗漱之后换了件新衣服,临走之前大开了窗户,清爽的秋风吹进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五脏六腑从来没有这样舒坦过。
“然然,我会努力的生活,等着你回来。”望着明净的天空,易凌霄低声说,“或者,等我知道你的下落的时候,把你找回来。”
很久没有上班,易凌霄主动去找带他的律师承认错误,愿意接受一切处罚,那人看在他一向勤勤恳恳表现突出的份上只说下不为例,易凌霄满口答应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堆积的好多天的事情,该是自己做的,或者别人不愿意做的,他都一项项认真处理好。
完成所有的工作已经是华灯初上,事务所的同事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易凌霄关了电脑,拿起外套,也准备离开。
前台也已经没人了,只有常年亮着的灯光从顶棚上洒下来,斜斜的照在墙上的HCM律师事务所的名字上。
接待区坐着一个小姑娘,听到易凌霄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易凌霄也注意到了她,“你是谁?”他问:“怎么这个时候还呆在这里?”
“你是律师么?”那个女孩子问。
“我是。”
“那么你能帮帮我么?”
“如果是案件委托的话,你还是明天早上再来吧,现在大部分律师都下班了。”易凌霄耐心的回答。
“他们没有人会帮助我。”那个小姑娘摇摇头,“我去过好几个律师事务所,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我在这里坐了好几天,见过你们所有的律师,他们也不愿意帮助我,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能帮帮我么,我没有钱……”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凌霄在她对面坐下。
“我妈妈死了。”那个女孩子轻轻低下头,“她只是小病,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可是医生失误了,但是他们不愿意承认……”
她语无伦次的讲完,又抬起头来期待的看着易凌霄,“我没有钱,我妈妈也没有钱,所以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你说你是律师,你能帮我么?”
易凌霄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我会尽力的。你叫什么名字?”
“纪辰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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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温暖的风mm提供的思路,我之前没想过要写这个番外
开了个头,周五再更一次,这个番外就结束
这个有点少,实在对不起,我感冒了,哎哎哎,每次换季一定感冒
然后我们公司空调还开着,55555555,都二十七八度了还开,开的巨大。。。。。</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