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在外面打了两天的牌，回来了，不是清醒着回来的，是让副市长司机送货一样送回来的，总经理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副市长司机在第二天深夜送总经理回来时，可能从副市长那里知道马小可的电话，给马小可打个电话说总经理喝的有点多，还坚持要回来，副市长说不行，房间已经开好了，总经理说已经玩两天了，不回去不行，要不马小可会生气的，副市长不再坚持，就让司机务必把总经理送到宾馆，亲自交给马小可。

马小可叫金毛帮忙刚把总经理放到床上，副市长的电话又亲自打过来，说他在秦皇岛出差，这两天挺不好意思，两口出来旅游，让他把总经理叫走两天，这两天弟妹辛苦了，还说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马小可说，副市长叫老公打牌是他的福分，别人高攀还攀不上呢。

副市长本来怕马小可生气，替总经理圆圆场，一看马小可挺知情达理，就嘻哈几声挂了电话。

“这几个人是垃圾，什么副市长，找他打牌就是专门赢他的钱，打一次输一次，打二次输二次，就没有赢过。”马小可看着烂醉的总经理，抬头对金毛说。

“不会吧，副市长也缺钱？”金毛没有和高层官员打过交道，以为大官都是不缺钱的。

“唉，你不知道，名义是打牌，实际是变相讹钱，家驹在个别市领导眼里，就是ATM。想钱了，让他过去，十万八万就没有了。”马小可知道的比较多，说的事实确凿。

“你不懂！你不懂！”吴家驹迷迷糊糊冒出了一句话。

“你还会说话呀？”马小可摇晃了一下总经理，总经理又呼呼睡着了，不时长长地出着粗气，一股酒味让马小可掩上了鼻子。

“喝这么多干啥，死猪一样。”马小可看着总经理不满地嘟囔一句。

“我给总经理倒杯水去，看样子怪难受的，不会喝少了。”金毛起身倒水去了。

“老婆，老婆，老婆，你在做什么？”总经理又说话了，闭着眼睛叫马小可，声音拖着醉腔。

“在你身边呢，做什么呀？没喝过酒，喝这么多？！”马小可应答着。

“我喝多了吗，才四瓶五粮液，平时我自己都能喝一斤多呢。”总经理的话差点让金毛没有喷饭，都这样了，还没有喝多呢。

“这回输的有点多，12万，不过也***值，副市长说了给我弄个人大代表，还是常委呢，够意思！”总经理醉了，却不经意道出了一个秘密，这哪是打牌，分明是权钱交易。

“人大代表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马小可并不同意。

“你懂个屁，中国的商人，做成功的都要有个政治名份，一般的给个先进，优秀的给个劳模，杰出的给个政协委员，卓越的给个人大代表。”总经理喝多了，思路并没有紊乱。

“你是卓越啦？看你那样吧，12万弄个人大代表，还卓越呢！”马小可倒是不以为然。

“副市长还给我透露一个消息，一位职能部门的局长，嫌我没有给他送礼，准备找茬收拾我们公司，非让我们出出血。他让我注意点。真是好哥们呀。”

“那个职能部门？有副市长保你，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不一定啊，这个副市长分管协调我，另一个副市长分管协调其他职能部门，各有其主啊。他还隐约示意，书记可能要上调，市长不一定能当上书记，好象从省里要下来一个书记。以前的关系可能会出现变化。”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马小可搞不明白，市领导轮换和吴家驹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就不开窍，哪个主要领导我没有给他送钱，要不我们的企业怎么发展这么顺畅，你以为书记市长平时来视察仅仅是工作？”

“视察企业不是工作是什么？难道是走亲戚？！”马小可真的不懂了。

“他到我们公司视察，就是对我们公司重视，就是支持我们公司领导班子，特别是表示支持我这个总经理。这对保持公司发展的社会环境很重要，一般职能部门一看就不敢随便找我们的事。明白不？”

“什么乌七八糟的，不懂！”

“嗯，嗯，嗯，噗.....噗.....”总经理吐了起来，顿时腐臭之气、酒气夹杂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总经理吐了又睡着了。

马小可问喝水不喝，吴家驹木头似的没有反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