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董雷还想着那个女孩的事,所以就有点沉默寡言。何青青说:“你什么意思,请大家吃个饭,还在这儿装深沉,是不是心疼呀?”
卢审言说:“我估计是因为你那个莫老师的原因,这人不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人家又帅又有风度,他觉得希望渺茫,所以在这想着怎么出奇制胜呢?”
何青青俏脸微红,高莫寒问:“你那个老师是很有风度,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卢审言睁大了眼睛看着高莫寒,然后对董雷说:“看见没,那个莫老师简直就是通杀,他来我这吃过两次饭,弄得我那些服务员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现在看来高学历的免疫力也有限呀。”
高莫寒没有理会卢审言的调侃,还是微笑地看着何青青,等待她的回答,何青青说:“好像还没有吧,不过,学校里暗恋他的女孩子很多。”
“那不叫暗恋,叫犯贱。”董雷张口说道。
几个人都有点惊诧地看着董雷,心说,这厮也太没风度了吧,何青青更是有点恼怒,在她看来,董雷这话明显有所指,只有高莫寒知道董雷何以会如此激动,但她什么都没说。曹凯发现气氛有点不对,赶紧圆场说:“怎么烤黑鱼还没上,赶快上。”
董雷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得不合适,其实他是听了高莫寒的的话后,想到那个女孩忧伤的眼神,忍不住心烦,又听何青青说很多人暗恋那家伙,所以忍不住张嘴就来。他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大家喝酒。”然后又对何青青说:“我又不是说你的,是泛指,现在女孩子也是的,明知道那样的人拴不住,还要飞蛾扑火,找我这样的多安全可靠。”
几个人都笑,何青青说:“你可靠不可靠我不知道,但你的脸皮之厚,恐怕是无人能敌了。”
几个人,吃着喝着,说着笑着,气氛又活跃起来。曹凯对董雷说:“我房子租好了,离公司很近,明天就搬,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董雷说:“你真舍得这么一位美女。”
曹凯说:“舍不得才要搬,大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还不如离得远点落个心静。”
曹凯是个腼腆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已是完全融入了这个圈子,董雷哈哈大笑说:“你这段时间岂不是很痛苦,睁开眼看到美女,闭上眼想起美女,睡梦中梦到美女,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何青青红着脸道:“你们俩拿我开涮有意思吗?”
董雷一段时间没跟何青青开玩笑,现在一见面,忍不住就想逗她,但刚要开口时,手机又响了,他的心一沉,以为又是那个电话,高莫寒也以为是的,关注地看着他,董雷拿起手机来一看却是闫黎明的,他皱起了眉头,对几个人说:“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何青青说:“哼,神神秘秘的。”
董雷来到走廊上,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闫黎明恶魔般的声音:“哼,你小子长本事了,别以为跟省委书记的儿子在一起,我就不敢动你,走着瞧,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董雷实在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牌子尿素,他妈的,欺负人没欺负过瘾,还要把帐算到被欺负反的人头上,自己还想放过她,看来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和一厢情愿了,这是逼我出手呀。
董雷牙一咬,目露寒光,这一刻他决定要对这个女人实施无情的打击,他清楚,这个女人是耗上他了,如果不把这个女人整利索了,他在雾阳别想有安宁的日子。
董雷下定了决心,他马上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你不要再逼我了,大不了我把三千块钱还给你还不行吗,再说了,你还抢走我的电脑和衣服呢。”
兵者,诡道也,董雷既然决定要对付她,就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察觉,所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说的都是这个道理,那边闫黎明果然上当,她猖狂地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当初不是很牛的吗?告诉你,穷小子,老娘专治各种不服,那三千块钱我不会要的,你留着买药吃吧,如果再加上住院费,恐怕还不一定够,哈哈哈”
董雷装出害怕的样子说:“你别乱来,我和卢公子是朋友,你要乱来的话,他会帮我的。”
“卢公子我不会动的,但他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你别以为和他在一起吃了两顿饭,他就会为你出头,即使出头我也不怕,我打的又不是他。”闫黎明说完就挂了。
董雷正想回到自己的包间,却见那个一脸忧伤的女孩和她的一个同伴正走过来,董雷盯着那个女孩看,但那女孩似乎没有见到董雷一般,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董雷说:“姑娘-----”
和她一起的姑娘对董雷一笑问道:“什么事?”但那个姑娘还是没有看董雷,董雷说:“没什么,不好意思。”
看着那两个女孩走开,董雷想,也许自己太过敏感了。
回到包间,卢审言说:“干什么你,一个电话打到天亮。”
董雷说:“没什么,一个朋友,来咱们喝酒。”
高莫寒看向董雷的眼光,带有询问的意思,董雷知道她想问是不是那个女孩,他摇了摇头。
大约八点半,他们酒足饭饱,卢审言和曹凯他们知道高莫寒要走了,都说一路顺风之类的,高莫寒得体地回应着。董雷喝了酒不愿意开车了,高莫寒开车先把曹凯、何青青送回了住处。
等车上只剩下她和董雷时,她问道:“刚才谁的电话?我看你回来后表情不对。”
董雷自我感觉表情已经控制得很好了,想不到高莫寒还能看出问题来,他把电话里的情形说了,最后说:“我决定了,明天开始行动,要让那个变态狂彻底消停下来。”
高莫寒平静地说:“我还来得及帮你,本来还以为会白留下一场呢。”
董雷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了,这些官二代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人和人不一样的,卢审言也是官二代,但像他那样吗?”高莫寒淡淡地说。
董雷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卢审言印象不错?他也是一枚奇人,你们倒真有点像唉。”
高莫寒瞪了董雷一眼说:“你是不是喝多了?男人也这么卦,简直是极品了。我本来以为是那个女孩给你打的电话呢”
提起那个女孩,董雷又有了心事,他问:“你确定那天她是主动往我们车上撞的?”
高莫寒点点头说:“百分百确定。”
“那你说她接下来会不会继续寻短见呢?”
“应该不会,寻死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一般来说,一个人第一次自杀不成功,短时间内不会再次自杀,他们要么在临死的一瞬间幡然醒悟,要么勇气已经用尽,总之,这是有科学依据和统计学概率支撑的结论,你可以相信。”
董雷点了点头,但他眼前老是浮现那女孩子忧伤的眼神,挥之不去,心里老是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回到别墅,高蹈还在书房里看书,他手里拿着一本外文书,看得很投入,这份勤奋让董雷惭愧,见到董雷和高莫寒进来,高蹈只是点了点头,高莫寒说:“爸,您早点睡吧。”
董雷对高蹈说:“今天那个闫黎明又打电话骚扰我了,我决定对她动手,要不然,不可能有安稳日子过。”
高蹈没有说话,从身后拿过来一个笔记本,打开了,里面有闫黎明的照片,还有她的活动记录、住处情况,董雷睁大了眼睛,老贼这都什么时候弄得,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话对神都适应呀,自己要是不动手的话,也太对不起老贼花费的这份心思了,不过你一个成精的老头这么阴地对付一个小姑娘,似乎有点太那个了吧。
老贼似乎看透了董雷的心思一样,缓缓地说道:“既然想动手,你就要记住,你要对付的只有对手,没有男女老少之分,既然要动手,就要尽可能给对方毁灭性的打击,任何的怜悯、犹豫和其他的三心二意都有可能帮了对手,毁了自己。”
董雷心理一惊,老贼说的对,既然要去动手,就绝不能有任何的轻敌和怜悯,要有也要等到对方彻底丧失了抵抗力的时候。
高蹈把电脑递给董雷说:“这个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哪些是可以利用的,哪些是要特别注意的,明天早上再决定是不是要动手。”
董雷说:“我已经决定了。”
高蹈伸了个懒腰说:“记住,千万不要在酒后做出任何重要的决定。”
董雷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去,高蹈说:“等一等。”
说着起身出去了,董雷疑惑看着高莫寒,高莫寒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高蹈手里拿着两双很奇怪的手套走了进来,递给董雷和高莫寒一人一双,董雷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高蹈淡淡地说:“人皮手套。”
董雷大吃一惊,看了看拿在手里的手套,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