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村,行政大厅,酒宴正酣。
除了仓颉和周猛外,所有人都集合在行政大厅中,众人心中的忧郁气氛在董毅的美食和美酒面前,立刻冲淡了。
程咬金居左,赵奉、赵暖儿居右,董江剧中而坐,高举酒盅,哈哈笑到:“诸位,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庆祝,首战告捷!”
程咬金面露诧异,赵奉和赵暖儿反而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
赵奉咬咬牙,最后道:“大人,今铁鸠岭率三千山贼来袭,理应做好准备,怎可饮酒作乐,消极军心?”
赵奉话音刚落,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半天后,众人背后湿透,董江才露出一丝笑容,狂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原本便想攻下铁鸠岭,屠尽山贼,为翼恒村村民报仇,可因为不熟地形,才搁置一边。如今他王平自己来找死,我还能阻他不成?”
董江声音极大,从行政大厅中向外扩散开去,
“可是大人,那可是三千山贼,我们冥河村目前也不过七百人。能战者不过六百,如何使他们敌手?”
董江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心中一凛,悄悄挺直了腰。
好半天后,董江才淡淡道:“山人自有妙计,若依西平,该当如何?”
董江如刀的目光,移到赵奉头上,赵奉额头滴下一滴冷汗,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铁鸠岭三千山贼到我冥河村,需两天时间,算上送信耗费的时间,我们还有一天左右来准备。”
董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很好,还有呢?”
“呃……我们应该立刻封锁谷口,然后多准备一些防御工具,比如说,滚木、落实、陷阱、拒马等等。”赵奉本就不擅长智谋,不然也不会被两百多人的山贼攻破村子。因此,能想出这些,实在是迫于压力。
“来,让我们饮满此杯!”董江不理赵奉,反而再次高举酒盅。
众人无奈,只得举杯喝下。
“很好,众将听令!”刚才还一脸笑意的董江,脸色立刻变得冰冷,声音蕴含杀气。
前后反差,令众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董江取出一枝令箭,道:“程咬金!”
“末将在!”
“命你一天之内,再训练百名弓箭手,若是不能,提头来见。”
“莫将遵命!”
“赵奉!”
“属下在。”
“按你所说,动员村中百姓,准备防御物资,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
“是。”两人连忙应诺,退出厅外。
来到大厅外,只见天空乌云密布,气闷难耐。
赵奉一边走着,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摇头道:“他如此做,倒地是何意?想不通,想不通。”
“我想我明白了。”反而赵暖儿一脸若有所思,忽然出声道。
赵奉愣了一下,连忙顺着赵暖儿目光注视的方向望去,只见村中百姓依旧有说有笑,丝毫不减战争即将到来的压抑。
赵奉觉得不对,立刻上前,他们谈论的声音也传入耳中。
“哈哈,铁鸠岭的山贼竟然敢打我们冥河村的注意,我看他们是忘了怎么被我家大人追杀了。”
“可不是,想起来我就想笑,上次铁鸠岭的山贼要不是跑得快,早就被我们全灭了。”
“土鸡瓦狗,来一次我们杀一次。”
参加过翼恒村战斗的义兵们,纷纷议论,将自己战斗时如何英勇杀贼,大人又是如何指挥,如何诛杀二当家的故事,说的活灵活现。
董江为何要举办酒宴,说话声又为何那般大,这一切都如走马观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本就是老狐狸的赵奉,顿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小狐狸此举是为安定军心。”
在全民皆兵的村庄中,安定军心即是安定民心。
民心越高,提升难度越大。半个月时间,从110提升到116,只增加了6点,可见一斑。
而往往每场战争的来临,民心又会减少,当民心减少到60后,还会出现逃兵、流民,等等不可预测的潜在危机。
一天后。
“报――”
很突然的一声长喊,忽然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传令兵跑进行政大厅,单膝跪地道:“禀报大人,刚刚烽火台发现数量不明的敌军,正往我村前进。预一个时辰后到达。”
“哈哈哈哈,诸位,让我们上烽火台去等他们吧”董江张开手,哈哈大笑道。
山上,烽火台。
众人登在山峰远远眺望,只见极目旷野尽头,那里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报――”
“铁鸠岭山贼还需半个时辰。”
“好了,咱们下去吧。让他们见识一下镇村之宝的威力。”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渐渐看到了杂乱的山贼队伍。
“报――”
“铁鸠岭山贼还需一刻。”
“听我号令,不得擅自出击!”
董江站在营门上,只见一手持长枪的武将策马上前,震臂长啸,身后将士三呼响应,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
“夏江楠速来受死,否则,打破营门,鸡犬不留!”
“汝乃何人?”
董江如刀的冰冷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他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只比周猛矮上半分,身上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但董江心中莫名的一松,这个王平没有修炼罡气,连个普通的三流武将都不是。
胜利越发触手可及!
“吾乃富陂王平,汝可是杀我二弟的夏江楠?”
“汝二弟?不曾杀过,贼子倒是杀了不少。”
“好胆,兄弟们随我杀,鸡犬不留!”
王平以枪虚指山谷谷口,这一声厉声大喝,竟然盖过了那金戈铁马声,清晰地送入战场双方将士的耳膜。
董江眼睛一眯,淡然道:“咬金,营门交给你了。”
“莫将遵命!”
“杀!”
王平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众人的耳膜,隐隐生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