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一直都这样认为,可是前几天朕还借叙旧为由将他请入宫,并未查觉有何不对的地方!这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文宗说着便又与博海商量了起来。
君臣俩人直聊到午时,太监来请用膳才罢。
文宗道:“博海,你就跟朕一起用膳吧!见你神色不好,定是近来太过劳累了!用过膳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担心,朕已派别人去做了!”
“臣遵旨!”……
汪博海那里吃得下东西,只是做做样子,应付几口便借故回家了。
郁闷啊!今年真是大不顺啊!老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轮到夕儿无法归来了!一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两边都放不下,心痛、头也痛,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先前刚被药王治乌的黑发,看来又要变白了!
母亲不知儿子有何心事,却见他如此烦恼便过来安慰。
“博海!”母亲走进房间轻唤道,“你有何事能跟娘说说吗?”
一见母亲进来,汪博海连忙让过坐道:“母亲,您快请坐!你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大少爷,是老夫人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放心才执意要过来看你!”如荟在旁边接道。
老夫人点点道:“博海啊!你可是娘的依靠哪!娘知道有些事情我也帮上你什么忙,但你可以跟娘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的啊!”
“母亲!你想多了!我只是近来太忙、太累了,所以只想好好安静的休息休息而已!”博海故作轻松道,“你放心吧!你儿子我何时被困难吓倒过?”
肖氏听后也稍稍放心了些,道:“这样最好!……儿啊,你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你跟湘芸也交往过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汪博海连忙道:“母亲!孩子现在一事无成,还不想这么早成婚!”
“你这孩子,上次还跟我说想娶湘芸这样的女孩呢,这回怎么又变挂了?”肖氏说着微笑道,“我看湘芸这姑娘不错!你不在这几天,她天天上门来看我呢!……这姑娘人长的漂亮,心地也善,何况她父亲也是在朝为官,咱俩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我看你们俩你有情,我有意的,不如选个好日子,为娘替你去提亲如何?”
“不可!娘亲这事万万不可!”汪博海紧张道:“娘!孩儿的事您就别在操心啦!我很累,想休息了!”
肖氏被汪博海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博海……你这孩子……”
如荟赶忙打圆场,劝道:“老夫人,我看大少爷是真累了,您就等他休息好了再说吧!我们还是先走吧,别打扰少爷休息了!”
肖氏只得点头,无奈道:“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跟人家应允下的事,为娘也不想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唉……”
刚走到房门口,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少爷!乔小姐求见!”
晕!汪博海此时是最烦的时候,可偏偏都选这时候来烦他。
“那就请乔小姐进来吧!”肖氏又转身对博海道,“人家姑娘可为你担了不少心,怎么着也得见个面,有什么话好好说说!我可警告你,不许你欺负湘芸!”
“博海怎么会欺负湘芸呢!”乔湘芸进来正好听到肖氏的话便笑着接道,上前施一礼,“湘芸给老夫人请安!”
“好好好!你来的正好!”肖氏见到乔湘芸很是高兴,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你们慢慢聊!我老太婆就不在这瞎掺和了!”说完又回头看了汪博海一眼,笑着走了。
“老夫人,你慢走!”
汪博海见湘芸坐到自己身边,感觉很不自在,连忙往边上挪了挪。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你可知人家心里有多担心你……”乔湘芸羞涩道。
汪博海干笑几声道:“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
湘芸抬起头,看着他温柔道:“你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你看你脸都变黑了。”说着便举手过来要抚摸博海的脸。
吓得汪博海连忙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湘芸,当初是不知夕儿为女子,而求其次。如今自己与夕儿早已定下终身,不能再伤害她了!
女人是敏感让乔湘芸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她慢慢走到汪博海的面前问道:“博海,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湘芸了?……”柔美的声音中夹杂着伤心。
汪博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道了声:“对不起!”
乔湘芸不依不饶道:“她是谁?!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变了?”
汪博海沉默,他没有直接说出是夕儿,他有所担心,那就是皇上!
“你走之前还说过回来就向我爹求婚的吗?”湘芸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的就下来了。千金小姐的自尊,让她无法忍受被欺骗!
“对不起!”汪博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了。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汪博海!你把我乔湘芸当成什么了?!”乔湘芸恼羞成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汪博海自知惭愧,任其训骂。
乔湘芸突然抱住汪博海,哭泣道:“博海,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湘芸到底哪儿做错了?请你告诉我……”
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汪博海无奈道:“湘芸,你别这样!你没有做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世界上最笨最蠢的男人!是我对不起你!”他松开湘芸的手,转过身不安道,“我不想让自己在傻下去,也不想再伤害你!所以请你忘记我吧!”
湘芸伤心极了,愤恨道:“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放手!我要让你一辈子都亏欠我!”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汪博海望着乔湘芸伤心离去,心中也万分懊恼: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愿乔湘芸能够想得明白。
刚完成国事,这儿女情长可把汪博海搞得头昏脑胀,这不又到钟友才处借酒消愁来了。
“……友才!你说我访怎么办哪?”汪博海借着酒劲,将心中的郁闷全部倒了出来。
“你这让乔小姐怎么想得明白?”钟友才举起酒杯道,“博海啊,你真是艳福不浅哪!如我能得乔小姐这般佳人为妻,那此生无憾矣!”
汪博海苦笑道:“如果没有夕儿,我想自己可能真的会娶她,但天意弄人哪!谁知道夕儿是女人!唉……你说我蠢不蠢?!在自己身边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分不清雌雄!来!喝!”
“好!干!”俩人一饮而尽。
钟友才抹了一下嘴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如两个都娶回家算了!这左拥右抱仍男人之快事哪!哈哈哈……”
“你别损我了!她俩人在一快儿,那非把我折腾死!夕儿是绝对不允许我另娶,更何况我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也再容不下别人了。只是如今夕儿留在风月国,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不知道她的近状如何……唉……”博海说着又一饮而尽。
钟友才安慰道:“你别担心!不是说她很聪明、很厉害嘛!这么多关都过了,就说明老天都倦恋她,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酒又倒一杯酒下肚,汪博海突然就得伤心起来,道:“友才,你说万一皇上也看上了她怎么办?”
“什么?”钟友才被汪博海的话吓了一跳:“皇上也……也喜欢夕儿?!”
汪博海此时已有三分醉意,点头道:“是的!皇上早就知道夕儿的真身,但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就连……就连让她冒充聪慧小公主……都没有告诉我……你说,这说明什么?”
钟友才听后半天没有说上话来,而汪博海也不再理会他,独自借酒消愁,不久便醉倒了!
钟友才将他扶到自己房中休息,看到汪博海的感情如此苦闷,他很是同情,但又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深感遗憾。
“唉!我若是你,还是选择其次吧!”
关上门,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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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政王府内一如既往: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外人并不知晓这里面有什么异常。
那假山里的密室再次被打开。
子木跪在黑衣主面前道:“子木参见主人!”
黑衣主问道:“李哲群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禀报主人!李哲群已死!”子木答道,“但他曾向汪博海提过汪宰相,您看是否也要将汪博海一起杀掉!”
“汪博海?!”黑衣主想了想道,“他是汪宰相的儿子,儿子杀老子,我想他还做不到!先别急于动手,看看情况再说!”
“子燕,宋天是怎么回事?!”黑衣主突然想到了宋天,自然也知道他救夕儿的事,安道理他肯定会非常恨他如此背叛,但这次他却没有:夕儿的脸与玉儿的脸再次重叠……
子燕上前回答道:“宋天他救了聪慧小公主!他无脸再回来见你!”
“……”黑衣主没有再作声。
子燕与子木俩人对黑衣主的反应深感意外,不知他这是何意。
黑衣主转开话题问道:“我部署下去的事情你们都办得怎么样了?”
子木道:“一切都在进行当中,只是总觉进行的太顺利了,心中反而有点不安。”
“那你暗中再多观察观察,如有情况急时我禀报!”黑衣主吩咐完,手一挥,“你们全部退下吧!”
子燕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问道:“主人,还没有月儿小姐的消息吗?”
黑衣主摇了摇头道:“从上游到下游都派人找过了,都没有消息……你下去吧!”
子燕还想问,见黑衣主疲倦的样子,只得退身而去。子燕与月儿从小一起长大,她俩的关系就如姐妹一般亲,月儿一直把黑衣主当成英雄,怎么会好端端跳河自杀呢?找不到月儿,也找不到答案,子燕只能在心里急,默默地为月儿祈祷,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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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风月国夕儿已待了有半个多月,在她的关怀照顾下,老国王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春蕊也早已搬来与夕儿一同住,一起帮忙照顾老国王。乌蓝索每天都会在晚上来看看她们,顺便了解一下父王的病情。
这晚来乌蓝索没有来。
春蕊在门外看了许久,无趣的回到房间道:“小公主!今晚天我看乌蓝索王子是不会过来了。”
“怎么?你想他啦?”夕儿调逗她道,“放心!只要我们治好老国王的病,他就要履行诺言!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见到他啦!”
春蕊不好意思道:“小公主,你别羞我了!春蕊只跟着你!别的美梦我可不敢想哟。”
“嗳!你这话又错了!这梦还是要做的!行不行也得去争取的!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夕儿正对春蕊洗脑呢,门外宫女突然进来道:“聪慧小公主!乌蓝索王子请你去望月楼!”
“望月楼?!”夕儿看了一眼春蕊,心想她定又酸了,问道:“就只请我一个人吗?”
“是的!就请公主一人!”
听了宫女的回答,春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道:“小公主!你别多心了!快去吧,王子可能有事要与你商量呢!”
夕儿点头道:“嗯!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便跟着那宫女离开。
望月楼建在东宫处,高三层!木制八角,各挂悦耳风铃,确实是个座很别致的建筑,此处平常是皇上与妃子们饮酒赏月的地方。
夕儿不知乌蓝索夜晚请自己来作何,想到春蕊酸溜溜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内疚啊!他应该请春蕊来那才对嘛。
刚走上楼顶,乌蓝索便迎上前道:“你可来了,本王等你很久了!”尔后对下人道,“你们全部退下!不得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见众人都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