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着，他们的心思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岗村真的那样缺钱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当然，这一切李阳却毫不知情。

“唉。我说三炮兄弟啊，你就少要点吧。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李阳满脸愁容，如丧考妣。不难看出让他这样的一个铁公鸡如此‘大出血’一次，有多么困难。

岗村心中冷笑一声，感觉程度差不多了，这才装作无可奈何地样子轻叹一声道：“这样吧阳哥，早餐的钱不用你出了。不过，其他的条件还是要照旧。”

“水费电费你是不是也帮我出点啊？每天一次澡，我可供不起啊。”李阳感觉事情有门，赶紧就势‘主动出击’，争取更大的利益。

对于李阳得寸进尺的样子，岗村极为不以为然。但是不管如何这场戏他还必须演下去。于是一脸为难的回答道：“好吧阳哥，我改成两天洗一次。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再提出什么要求，这事就拉倒。你自己想办法去找那个凶手。”

“好吧，不过你同时也得答应我。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也必须无条件的帮我。”李阳很清楚，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怨灵猫弄出这么大的场面，绝不可能让自己一次就摆脱它的。

“没问题的阳哥，咱哥俩这关系谁跟谁啊。你放心，以后再有这方面的事就直接找我好了。”对于这一点，岗村倒是无所谓的。本来他提出的这一系列要求唯一的目的就是找个理由留在李阳的身边。他当然也就不会拒绝适当的帮助一下李阳。

“好吧，那你快说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吧。”李阳暗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总算是把心里的石头放下去了。

“咳咳，其实要找那个家伙，并不简单。”岗村的表情整了整，但语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寻人符对那个家伙来说一定毫无意义。”

听到岗村这样一说，李阳微微一愣。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岗村会这么说，忙紧追问起来：“何以见得？”

“其实理由很简单。这个城市有数百万人，难道说只有你我拥有这种能力吗？要知道很多普通人即使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是他们天生就能够感应到一些灵体对于环境的细微变化。”岗村语气郑重的回答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阳听的有点迷糊，他实在没弄明白岗村说这番话和抓凶手有什么关系。

“阳哥，你不要着急。看起来我应该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知识了。”岗村又装成了世外高人的模样。他微笑着缓缓说道：“首先，什么是灵体？万物皆有灵。从生到死你可以把他当成是注定的。当然，实际上命运这个东西是随时在变化着的。只不过，不管如何变化，总逃不脱那个基本的范畴。”

见李阳要开口询问，岗村抢先继续说道：“而灵体这个统称只是对你们这些普通来说的，这样比较好理解一些。如果真的要为他们定义的话，灵体可以分为几种情况。”

“幽灵，或者说鬼魂。比如你上次遇到那个鬼头娃就是那种东西。这帮家伙本体可以说都是人，只不过死了之后因为对人世的眷恋、憎恨等等，总之没有去冥界报到而游荡在这里。它们一般危害不大，也就是其中的一种比较特殊的恶灵会厉害一点。但是想杀人的话，也不太容易。这种东西很容易就会被消灭，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亡灵。这种东西看名字和幽灵差不多，但实际上它们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因为幽灵是本身游荡在人界的灵体，而亡灵则不然，它们是从冥界返回到人界。也就是说，它们的力量强大到足以通过虚无地带。而这帮家伙一般都对着生前抱有着巨大的执念。凭借着它们本身的强大力量，一般都会引起很大的灾祸。像我们这些阴阳师平时打交道最多的也是这种东西。因为它们的力量差异极大，有些比幽灵强不了多少，而有些则强大得不可思议，因此它们实际上是它们才是所有灵体中最危险的。”

“妖怪。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很难给它们准确的定义。用通俗的话来讲，所有非人的智慧生物都可以称为妖怪。也就是说，妖怪这种东西非常的杂乱。同亡灵一样，它们的实力差异更是不可想象。弱的妖怪比普通人还要脆弱，而强大的妖怪则像怨灵猫一样可以永生不死。因为不同于亡灵只有单纯执念，绝大多数的妖怪都不会主动袭击人类。毕竟它们也不傻，没有什么东西是活够了的。当然，因为我在日本并不负责妖怪的清除，所以对它们的了解也只是到此而已。”

听到这里，李阳一怔，他奇怪地看着岗村追问道：“你说什么？妖怪的清楚不是由你来负责？你在日本到底是做什么的？”

岗村暗道一声‘不好’，一时大意居然说漏嘴了。他赶紧解释道：“阳哥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的社会已经没有纯粹的阴阳师了，当然那些鬼怪妖魔就会出来捣乱。因此我们那里就顺应时代潮流出现了一个‘所谓的阴阳师’组织，像我这种半吊子的人也都拿出来充数了。不过，我一般都是负责一些外围的情报收集工作，而且一般都是和亡灵类的打交道。所以对于妖怪，也就只是间接的知道一些而已。”

李阳一脸不信的表情，他越想越不对，郑重的追问道：“那你来中国是来调查什么的吗？别告诉我你真的是福岛的灾民，这话骗骗3岁以下的小姑娘还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岗村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但是既然李阳已经问到这里了，如果不掩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他嘿嘿一笑，装作窘态低着头自嘲道：“事实上，我因为在工作的时候看‘一本道’，结果让一只被一直监视的亡灵溜掉了。所以被开除了。可能是因为真的很缺乏人手，所有他们就把我派到了中国作为一个临死的联络员，负责一部分的消息传递工作。但是因为这里除了我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因此可以说我是被他们变相发配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混的这么惨。连房租都拿不出来。”

李阳紧紧地盯着岗村的眼睛，仿佛想要在其中发现些什么。看了一会，他点了点头，又变回了往常的样子。有些戏谑地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你继续讲吧。”

岗村当然不会相信，李阳能这么简单的就被自己骗到。那么他装傻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那都是后话，至少自己暂时没有暴漏。岗村在心中严厉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说这种值得别人怀疑的傻话了。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讲道：“这一类灵体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最为陌生的一类。它们一般都是那些西方的驱魔师经常遇到的家伙。可以说是一群西方的妖怪。它们的能力和力量体系我们知之甚少，但是它们的威名想必阳哥你也一定听说过。没错，它们就是恶魔！”

李阳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对于岗村的话已经有了免疫，还是心里正在考虑着别的事情。

岗村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恶魔和妖怪的界定很模糊。至少我个人认为它们直接的区别就像是亚洲人和欧洲人一样。外表看起来差异不小实质上基本属于同一类型。当然我不否认，就像我这类人一样，日本的阴阳师和那些洒圣水用魔法的驱魔师在力量体系方面还是不同的。因此不难想象那些恶魔的本事应该也会很古怪。反正我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恶魔。”

“你说了半天，这到底和找凶手有什么关系？”李阳有些昏昏欲睡，他感觉岗村乱七八糟的的东拉西扯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难道说这小子打算收了好处不办事吗？

岗村可没有听出李阳话里的意思，他眉头一皱说道：“当然有关系。不管那个凶手是个什么样子，至少它也是属于这四类中的一种吧？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家伙杀了这么多的人，为什么一直没有被人抓住呢？”

李阳被岗村的话一点，也是猛然醒悟起来：“他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城市里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有这种本事。既然那个东西能够杀了那么多的人依然逍遥法外，那么就不难猜测这其中一点有些理由。”

想到这里，李阳不太确定的看着岗村，低声问道：“你是说，这里面有怨灵猫的身影？”

“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我相信除了怨灵猫没有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本事完全屏蔽了它的气息。让这个城市中的那些‘守护者’找不到它。”岗村也是一脸凝重的神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