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村拿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小把干枯的黄草,包括李阳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小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岗村并没有开口向他们介绍这个东西的名字和用途,而是拿出了打火机直接点燃了黄草。
更夫见岗村一脸‘狞笑’向自己走来,吓得站了起来。还好旁边的马天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又按了回去。
岗村从兜里又拿出了一张符纸,用枯草上的火苗点燃了它,放在了更夫的眼前。更夫被呛得连续咳嗽了几下,紧接着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岗村感觉差不多了,掐灭了火焰,将烧成半截的枯草又放进了背包。做完这些,同再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声音极轻地对着更夫询问道:“余大叔,你好好想想,在那之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事?或看见了什么人吗?”
“我,呃,我看见了一只猫,黑色的猫。”更夫的回答也同样声音极低,但尽管如此听到李阳的耳中也无异于平地炸雷。
岗村也是一脸的紧张,但是他的语气不敢着急,因为那样会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联系:“哦?那只黑猫有什么特点吗?在那之后呢,你又看见了什么?”
“那只黑猫走在阴影里,我看不太清楚。只是外面的大雨时不时地打出一道炫目的闪电,能够让我勉强看清它好像是闭着眼睛的。”更夫表情不变,依旧机械的回答着岗村的提问。
“外面打着闪电?那时候正在下着大雨对吗?”岗村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问题,他的语气微微出现了一点变化。
岗村的语气刚刚变得有些急促,更夫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情。但是他依然回答道:“是的,雨很大很大。夹杂着雷声,不停地打着闪电。”
更夫的变化提醒了岗村,他赶紧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再次转缓:“余大叔,我记得那天晚上的大雨应该只下了一个小时才对啊。时间大约是在六点到七点之间。你是八点之后进行第二次巡视的,那时候怎么能够听到雨声呢?”
“只下了一个小时?不对呀,我第一次巡视的时候就开始下雨,雨一直都没有停啊。”更夫的脸上出现了不解的神情。
岗村略微沉思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对着更夫轻声说道:“谢谢你了,余大叔。好好休息一下吧。”
岗村的话刚刚说完,更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很快就出现了鼾声。
李阳和马天翔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几个人都同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那就是时间。
原本只下了一个小时的大雨在更夫的记忆中足足下到了八点之后,而恰恰是这之后的记忆出现了混乱,那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特别是对于李阳来说,那只突然出现的黑猫究竟是不是怨灵猫呢?
“马大哥,我们们现在应该去见一见另一个更夫了。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岗村看着马天翔,一脸凝重的表情。
叫做巩渭平的更夫也是五十多岁,他是个瘦高挑,身高和马天翔不相上下,但是非常的瘦弱。
岗村对着他依然是那副恶心的笑容:“想必您一定就是巩大叔吧,您好。我们想”
出乎在场人的意料,岗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位巩大叔就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了下去。一点都没有因为马天翔的出现而有任何的拘束。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吧,但是不代表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可不相信你们这帮警察。”看得出来,这位更夫和刚才的那位完全不同,不仅胆子很大而且还是个急脾气。
李阳和马天翔同时戏谑地看着岗村,好像在看他的笑话。岗村也不含糊,被更夫一顶毫不示弱,他大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巩大叔,请问那天晚上你看见了什么。”
“我和老余五点左右分头出去巡视地下室。因为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工作所以有一些房间并没有进去,不到七点返回的休息室。之后的事情记不得了。”这位更夫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了二郎腿,挑逗式的看着岗村。
岗村并不生气,而是笑嘻嘻地问道:“哦,这这样啊。那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巩大叔您回到休息室会大骂外科室主任高盛新呢?”
更夫一听就火了,怒吼道:“因为那小子该骂,有机会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老子骂他,这关你什么事。”
马天翔适时走了过来冷冷一笑道:“你对他怀有恨意,而高盛新当晚就遇害了。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凶手。因为你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如果你不老实配合我们的话,我想请你和我去局里走一趟。”
更夫被马天翔冷厉的目光一瞪,心中一阵颤抖。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他喃喃地说道:“我巡视到一间休息室的时候,发现他高盛新那个混蛋正抱着娇娇在床上欺负她。”
李阳在旁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古怪地看着更夫说道:“这真奇怪了,人家两人男欢女爱关你老人家什么事?难不成你也是那个娇娇的追求者?”
完全出乎李阳的预料,更夫被这番话说得火气腾的冒了出来,他居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李阳的脖领子,怒吼道:“怎么地,老子就是喜欢娇娇,关你鸟事?高盛新那个家伙有自己的老婆,还在外面勾搭娇娇,死不足惜。”
马天翔赶紧冲过来猛地将他按在了地上,沉声说道:“看起来我真的应该给你换个地方了。”
李阳也没示弱,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声说道:“那女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人家愿意和自己的领导上床,这也不是你这个更夫应该管的事情吧?再说了,你都五十多岁了,人家小姑娘刚过二十,你不觉得有些为老不尊吗?”
见更夫还要反驳,岗村赶紧在旁边打起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来来来,巩大叔,我帮你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
说着,岗村又拿出了那半截烧剩下的枯草。和上一次一样点燃了它与另一张符纸。果然很有效,桀骜不驯的更夫大叔很快就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真凶不是他,我一定把这个家伙弄到局里好好的审问一番。我相信高盛新那个家伙就算这次不死,也早晚会被这个家伙干掉。”马天翔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指着更夫怒喝起来。
‘嘘’岗村对着马天翔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才柔声地问道:“巩大叔啊,能和我好好讲讲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吗?就从你发现高主任和娇娇开始吧。”
更夫的脸上出现了激动的表情,但他的语气还是非常的呆滞:“我巡视到那间休息室的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那绝对是娇娇的声音,我很生气,就用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在别人‘嘿咻’的时候开门闯入,这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岗村用无比敬佩的眼神以及万分期待的神情看着更夫,继续问道:“之后呢,闯进去之后你看见了什么?”
“太可惜了,娇娇还穿着衣服。呃不对,应该是还好,娇娇还穿着衣服。”更夫突然充满人性化的回答令岗村差点认为自己的东西提前失效了呢。
还好,看着更夫紧闭的双眼岗村终于放心下来。也许是对于期待中的情节没有出现,岗村有些遗憾地继续追问道:“衣服什么的不要说了,你就说进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那个高主任是什么表情?”
更夫呆滞地回答道:“哼,他还能有什么反应?除了震惊就是愤怒。当然,我不在乎这些。我一把拉住娇娇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不知道高盛新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吗?”
听到这里,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异口同声地小声说道:“我,你比人家高盛新更不是个东西。”
这回,不等岗村询问,更夫就继续说道:“想不到,娇娇居然挣脱了我的手。怒声对我说‘让我滚出去!’她难道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吗?虽然我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但这次我不愿意再放弃了。”
“我大声地对她说‘我爱你’,想不到换来的却是娇娇的一记耳光。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更夫的语气越来越急促,看起来随时会突然醒来。
“我很理解她的心情,扇你耳光不需要理由!”三个人的观点再一次达成了统一。
更夫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他厉声说道:“哼哼,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我离开了休息室,外面的大雨好像下的更大了,闪电不停地打着。就在这时,我在走廊的角落里看见了一只黑猫”
“嘿嘿,你们绝对想不到,这只黑猫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告诉你们吧,它的眼睛居然是七彩色的。而且它居然还会说话。哈哈哈,它对我说:背叛你的女人,一定要死。和那个奸夫一起”
话音未落,更夫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狰狞,而是充满了杀气。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贪婪地紧盯着房间里的三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