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周琼华母子二人凭借着医术和人品很快融入上岭村。
程徽月的砖瓦房和周家的土房也一前一后地建好了。
这个年代全都是原始材料,没有甲醛一说,房子晾了了几天,程徽月和沈亚兰就打扫干净搬了进去。
搬家那天,几乎整个知青院的人都出来送行,众人的脸上有艳羡、有不舍,也有妒恨。
程徽月住在知青院这段时间很大方,她厨艺很好,人也不难相处,大多数知青都吃到过她送的小零食、小点心,偶尔还能蹭到一顿肉菜。
这回建了新房搬出去,那他们以后就再也吃不上啥好东西了
众人内心哀怨,不由得对梁菲和王晓梅抱了更多不满。
你说好好一个宿舍,这俩人作什么妖,直接把人给逼走了,害得他们也跟着没了福利,真是干啥啥不行,只会拖后腿!
王晓梅向来脸皮很厚,半点不在意其余知青对她的看法。
一些无足轻重的牢骚话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寻思着程徽月薅不着了,还是去薅梁菲吧。
她比较好骗,自己随便捧两句就能白得好多东西,是个冤大头。
而梁菲呢,眼睛里除了陈俊元,别的人都是乡巴佬,只是分谁更讨厌一些。
如今最讨厌的乡巴佬走了,她乐得清静,但就是有一点,那张见证了她最屈辱的道歉书还没有找到!
她都已经开始怀疑程徽月到底有没有藏那封道歉书了。
明明知青院就这么大点地方,她找遍了都没见到半点影子。
程徽月和沈亚兰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更是直接站在旁边死盯着看,从头到尾却都没见到过
想毁掉道歉书的想法彻底没了戏,梁菲不禁更加憎恶起程徽月。
倒霉催的乡巴佬,拿捏着她的把柄,难道是想让她一直忍着被她踩在脚底耻辱吗?
不得不说,她很会自作多情。
实际上程徽月自己都快忘了道歉书这回事了。
把它扔到空间之后就没再管过,她每天进进出出把粮食挪到仓库储存起来,现在都不知道它在自己无意中踹到了哪个角落
她没空理会梁菲莫名其妙的心思,把行李搬到新房子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装饰起来。
早在建房开始,她和沈亚兰就托谭国栋找了村里的木匠打桌子,打柜子。
程徽月还让木匠打了一个木沙发放在客厅,她手工做了坐垫和靠垫,里面塞满了从商超被子里顺出来的绒絮,坐上去软软的,也有弹性。
沈亚兰最喜欢躺在上面睡午觉,她说这沙发做的比她的床还舒服
程徽月汗颜。
新房里床不是知青点那种上下铺,而是直接砌的炕。
要是不垫棉絮硬邦邦的跟睡在地面没什么差别,当然没有沙发舒服了。
而且她也不会跟沈亚兰说,自己的卧室有床垫
没办法,空间里的东西有些还是不能分享的。
她平时出门都会把门窗锁死,以防有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当然了,床垫用被单遮起来了,表面上看,她卧室里的很多东西虽然新奇漂亮,但还没有超出时代限制。
两人兴奋地把房子捣鼓了几天,添置了不少家伙,院子里种上小葱香菜还有黄瓜油麦菜,厨房挂上熏鱼腌肉,粮柜上放满了精米白面,油盐酱醋,不多时,新房就有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
一切归置好后,程徽月邀请了离得最近的周家和霍家过来暖房。
知青点的人她们只请了牧江,别的人都没告诉。
周洛和周琼华一到就跟进厨房要帮忙,牧江一个人不动不好意思,走到院子里就开始劈柴。
霍砚行瞅了一眼周洛,不知道抽什么疯也挤到旁边,拿起刀开始剁排骨。
程徽月看了眼围在灶台边的四五个人,心想还好当时厨房设计的面积大,不然这么多人还有点转不开。
厨房里,程徽月掌勺,一一给每个人分配了擅长的工作。
周洛择菜,沈亚兰烧火,周琼华备菜,霍砚行剁骨剔肉。
程徽月蒸好了米饭,倒是闲了下来。
她看着几人各司其职,渐渐的,视线就落到了霍砚行身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厨房里显得空间都逼仄起来,他专注地握着剁骨刀,三四下一根排骨,连点挣扎都没有,排骨就均匀地断成了四小块。
两根猪大骨剔的肉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像是做过千百遍似的,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霍砚行把肉和骨头都处理好装盘,深邃的黑眸望了过来,“好了,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他的神情柔和深沉,几度给程徽月一种错觉。
好似她现在说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
这木头咋突然开窍了一样?
最近她忙着建房做饭还有定制连衣裙的如意扣,根本没时间撩他,他怎么还反而态度软化了?
“怎么了?”他嗓音低沉地问。
程徽月回过神,连忙把养在缸里的活鱼捞了两条出来,“没事,还有鱼要剖!麻烦你了谢谢!”
说出后面一句话,完全是她下意识礼貌的反应。
但落到霍砚行耳中却有一点疏离。
他动作一顿,眉目扫过她的脸,没看出什么异常,才默默拎起两条鱼到院子里宰杀。
霍砚行将两条鱼放在盆子里,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先鞠了一捧水泼到自己脸上。
晶莹的水滴顺着睫毛落下,他紧绷着的面部轮廓也在水流的包裹下放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他思考了很久的问题再次冒了出来。
小知青如果真的放弃他了,他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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