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二狗子，林软软对二狗子的关注比较少，倒不是因为她对二狗子有意见，只是单纯地对他没那么好奇。

因为很多时候，二狗子和她很像。

当初她住在舅舅家，虽然知道舅舅不会嫌弃她，也是真心对她好，但寄人篱下，免不得束手束脚，被迫比别人乖巧懂事。

以周小舟为中心的这个家，老大狗蛋原本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元宝是周小舟最偏爱的小家伙，唯独二狗子排在中间，最没有底气和倚仗。

所以二狗子就比狗蛋和元宝懂事乖巧，狗蛋敢跟周小舟耍赖嚷嚷，二狗子不敢，元宝会和周小舟撒娇哭闹，二狗子不会，他只有站在一旁，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不经意间露出羡慕的神情。

太过相似，就不好奇了。林软软是真觉得没必要太过关注二狗子。

反倒是狗蛋，就挺有意思的。

“你自己收情书就算了，总是教唆狗子干嘛，没看见他都要恼了吗。”

林软软坐在自行车后，由狗蛋带她回家，二狗子落后他们四五米，载着他们的行李。

狗蛋笑道：“狗子这个年龄可以谈恋爱了，我在给他创造机会啊，不然他个傻子，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

林软软哦了一声，问：“你之前买的那套嫁衣送给小舟姐姐了？”

话刚落，自行车就徒然失了控制，七扭八歪，差点冲进道路两旁的稻田里。

好不容易稳住，狗蛋外厉内荏斥责她：“别胡说！谁说我买来送她的！”

买的时候报的不是周小舟的尺寸么？

林软软看着狗蛋发红的耳朵，耸了耸肩膀。

算了，就嘴硬吧。

但到底忍不住说了一句：“狗蛋，我建议你在有底气的时候大胆要想要的，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狗蛋没理她。

林软软意识到狗蛋可能没底气，他的没底气大概是来源周小舟的拒绝。

其实归咎起来，狗蛋也是太懂事了。

周小舟是狗蛋的童养媳，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就算周小舟现在不愿意了，硬气点宣告所有权怎么了，反正周小舟也没有心仪的人。

笨。

只是，她知道说别人，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却也是不硬气的。

得知爸爸不辞而别的时候，林软软就后悔了。

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心系北方，如果她早点恳求爸爸，爸爸还可能会留下，可她就是太懂事了，怕爸爸心有遗憾，不忍挽留。

太懂事，所以成为被放弃的一方。

林软软很伤心，难过之下哭了，可周小舟手忙脚乱的安慰又让她无法继续丢脸地哭下去，没办法，干脆讨酒喝，想借此抒发一下。

没想到酒量堪忧，醉了。

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但，周小舟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意识的。

身体悬空，怕摔。

林软软惊慌之下去勾周小舟的肩膀。

“别怕，不会摔的。”周小舟极快地说了一句，声音非常轻，哄小孩似的。

头晕得厉害，林软软的手没力气地滑下来，一头窝进周小舟的怀里。

香味。

淡淡的花香。

很温暖的花香。

好像是……海棠？

哪来的？

花香若有若无，转瞬即逝。

林软软眼睛一闭，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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