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风轻云淡。
绵长的车队停在县府前的公路上。
一排排军火箱,摆放在县府门前。
那些被撬开盖子的军火箱里,平铺着干草,干草上面并排摆放着崭新的步枪、冲锋枪、手榴弹。
随同邹飞、刘瑞坚入城的战士们,站成一个方阵。
他们看着军火箱里崭新的武器,眼冒金星。
伫立在门前的小战士,看着参谋长手里的步枪,吞咽着口水。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
手指甲楔进肉里,都不觉得疼。
枪。
对他们来说太重要。
太重要。
邹飞、刘瑞坚静静地伫立在一排排军火箱前。
老实说。
他们比枕戈待命的战士们,还要激动。
叶安然!
这个名字。
刻在他们心上,永远都不会忘。
前有1500根金条锦上添花,现有先进的武器装备雪中送炭。
邹飞上前握住叶安然的手。
他眼含热泪,激动不已,“叶司令。”
“谢谢你。”
“谢谢。”
…
叶安然忐忑地握着邹飞的手,“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以后家里头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
邹飞点头。
伫立在他身边的刘瑞坚,向叶安然敬礼。
叶安然吓了一跳。
他连忙回敬军礼。
礼毕。
刘瑞坚指着面前的武器装备,“叶司令,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武器弹药,我就全带走了。”
叶安然微微一笑。
“参谋长。”
“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我给你们用车拉着。”
…
刘瑞坚表情僵住。
嚯!
他可真是大手笔。
回过神来,刘瑞坚命令道:“全体都有,每人一支步枪,一支冲锋枪,不许争抢!”
“是!”
…
待到所有人把枪拿完。
不少战士将弹药箱扛上肩膀,归队待命。
伫立在门口的小战士。
想要上去拿枪的时候,已经被人拿光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什么都没拿到。
马近海从警卫手里拿走步枪和冲锋枪。
走到他面前道:“小兄弟,给!”
小战士愣住。
马近海扯了扯嘴角,“小子,你该不会叫老子给你去找那支老套筒吧?”
小战士回过神,他向马近海敬礼。
随即接住步枪和冲锋枪,“谢谢!”
…
下午一点半。
邹飞和刘瑞坚向叶安然、马近海道别。
队伍出发前。
刘瑞坚喝令道:“全体都有,立定,敬礼!”
哗
吾军全体官兵向叶安然敬礼。
叶安然:“敬礼!”
哗
他身边的战士和师长等人,凡听到声音的人,全部向邹飞等人回敬军礼。
礼毕。
邹飞和刘瑞坚带着部队向城门外前进。
101师机械化装甲营营长皇骑兵,带队三十辆满载军用物资的卡车,随同出发。
城外。
冯天魁看着从城里出来的队伍。
他越看越是迷糊。
嚯!
直到走近了。
冯天魁才认出佛晓时带头的人,邹晓飞。
他派人拦住队伍。
看着他们手里的枪,情不禁吐槽道:
“敢情你们是镀金来了?”
“一进一出,鸟枪换炮啊!?”
他带着人,从路肩,往队伍里面走。
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
这些人。
来的时候人手合不到一杆枪。
只是在城里待了一个上午,一人一把步枪,一人一把冲锋枪。
在队伍里面,竟然还有机枪二人组,迫击炮三人组。
…
往后走。
冯天魁看到了绵长的车队。
只见车头,不见车尾。
这个阵势,恐怕车头出城半里地,车尾还在茂县城里头没发动起来。
随同他一并巡视的李春华,想要往车上爬。
突然。
十几支冲锋枪从车厢里探出。
枪口全部瞄着李春华和冯天魁。
邹飞站在路边,他看着车厢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微微一愣。
原来。
叶安然早有准备。
刘瑞坚苦笑,“这小子,有点脾气哈。”
邹飞点头。
“但愿我们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刘瑞坚沉思几秒,“我去看看。”
正当他抬腿往前走的时候。
前面车门突然开了。
叶安然竟从里面跳下车。
邹飞:……
刘瑞坚:……
俩人愣住。
这小子。
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叶安然下车看着懵逼的冯天魁。
他就知道。
这帮川省的军阀啊!
不是个省油的灯。
据统计,军阀混战伊始,川省大大小小的军阀混战,抢夺底盘事件,共发生四百余起……
川省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东北野战军没来的时候。
他们军阀和军阀之间爱干嘛干嘛。
那他妈东北野战军来了。
他们军阀和军阀之间,如果不规矩点,那东北野战军岂不是白来了?
金派军阀和老师一个姓。
主打一个听话。
讲道理,懂规矩。
相反。
叶安然不讲道理。
更不守规矩。
他们那套“家规家法”,套不住自己。
…
看到冯天魁和李春华准备拔枪。
叶安然爬上离他们挺近的一辆卡车车厢。
他从里面一通恐龙扛狼,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组装完成。
咔嚓
叶安然拉动枪机。
冯天魁和李春华,以及他们身边的警卫,纷纷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叶安然握着机枪手柄,枪口瞄着冯天魁等人……
冯天魁:……
李春华:……
霎时。
两人面皮铁青。
叶安然手指停留在扳机圈里,他看向冯天魁,“冯长官。”
“我建议你到这辆车上来看。”
…
冯天魁皱眉。
龟儿子。
又落他手上了。
他凝视着叶安然,“兄弟。”
“你最好别用那破玩意指着我。”
…
叶安然接着枪口指向一边,他扣下扳机。
哒哒哒
一连串的枪声响彻。
子弹打在冯天魁旁边的空地上,溅起水幕一般的沙尘。
冯天魁顿时觉得后背直冒凉风。
艹!
简直没有道德!
叶安然跳下车。
他走到冯天魁面前,“冯长官。”
“你最好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这次就算了。”
“再有下次,贵军阻拦我军车队,人员。”
“我军将视作挑衅。”
“后果,自负。”
…
冯天魁表情僵住。
什么人呐这是?
这不是流氓吗?!
不!
他妈土匪!!
叶安然拍了拍车厢,朝着驾驶室喊道:“开车!”
一声短促的汽笛声响彻。
走在最前面的队伍陆陆续续行动起来,车队随后缓缓前进。
…
直到车队消失于视线之外。
来接叶安然的车停在路边。
叶安然掏出一包烟丢给冯天魁,他坐上车,落下玻璃,“冯长官。”
“我们不介意贵军入城休整。”
“茂县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冯天魁直接把香烟丢给身边的副官,“谢谢。”
看着叶安然坐车离开。
冯天魁呸了一口痰。
“财阀!”
“暴发户!”
“瓜娃子,什么东西!老子打死不进城!”
…
暮色。
气温骤降。
蚊虫越来越多。
李春华走到冯天魁身边,“21军军长来电,要我们密切关注东北野战军在川的军事行动。”
“为了能给您解闷,他把二太太沈虹,给您送茂县来了……”
冯天魁:……
他噌的一声坐了起来。
“刘玉贤这个龟儿子。”
“他真是没什么好心眼子。”
“老子打仗呢,他把个娘们给老子派来干嘛?难不成是要打仗的时候打炮吗?”
“胡扯!”
…
李春华:……
他面皮煞白。
完全被面前这个目不识丁的将军,给折服了。
他老人家什么都往外说。
“那现在怎么办?”
…
冯天魁看着前面不远处亮着探照灯的茂县县城,“集合部队,进城!”
“您刚不是说打死不进城吗?”
“龟儿子,就你瓜娃子屁话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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