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本章依旧有血腥描写,主要聚集在旧堡垒桥段,不适者请自行跳过,谢谢!
【正文】
?安德里克凭着印象来到谢尔顿军队的紮营处,军队成员看到凯伊都很讶异,原来凯伊失踪两个月、国王使者遍寻不着,听闻此事的谢尔顿担忧凯伊安危,将军队事务交给团员,自己得空便往来帝都打听寻找,四处探访之下,终於得知凯伊最後出现在贵族驻军的旧堡垒。过去谢尔顿多次写信给对方都石沉大海,今早谢尔顿下定决心直接前往堡垒,怎料谢尔顿前脚刚走,凯伊後脚就到,团员忙道:「你们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追得上!」
?凯伊谢过团员後随安德里克驾马返程,两人又一路骑到旧堡垒外,远远看见谢尔顿在森林边缘下马,徒步走进旧堡垒。
?安德里克勒马驻足,对身後凯伊说道:「你现在进去会引起骚乱,我们设法伪装混入,再看情况。」於是将马停在堡垒後方,走近侧门埋伏,一直待到贵族手下提污水走出,安德里克挥刀起落斩死两人,将屍身拖往後侧,於自己与凯伊左手背上画下阵法,再分别将两副屍身的血液涂抹其上,扯下一撮头发握於掌心,口中喃喃念咒,随後两人竟各自变换外貌,说话方式与行走步伐皆与死去两人如出一辙,任谁见了都分不清真伪。
?安德里克嘱咐凯伊幻化期间不可擦去血迹、放开头发,说完两人由侧门进入,混进旧堡垒。
?此时贵族正好召集众人前往大厅,一睹当代传奇勇者真容。被唤来的众手下围着不算宽阔的主厅站立,将谢尔顿与贵族围在大厅中央。安德里克与凯伊来得晚,站在最後排角落,勉强听得厅中言语音声。
?谢尔顿表明来意,直言自己只是想打听凯伊下落,没有其他要事,神态平和言语得体,并无半点逾矩或质疑。可贵族却听得眼中怒火、脸色难看。
?许是英雄美人相伴总是引人遐想,凯伊与谢尔顿表面上是主仆实际是恋人的传闻一直为外人津津乐道,这事过去贵族等人也时有耳闻。今日亲眼见谢尔顿,其身形高大伟岸,气质沉稳威武,天生的王者气息令人望而生畏,果然是配得上传闻的英雄人物,贵族对比之下不由得相形见绌,心生妒火。转念又想起近日接触潘多霍斯内应,例如位居高位的权臣商贾与公会领袖,其中就有不少人想瓦解谢尔顿与凯伊势力,如今凯伊被自己关押,谢尔顿又自投罗网,心想:「正好,我这回就为从小没怎麽善待我的国家立个大功。」
?可贵族也不是不自量力之人,谢尔顿这身体魄还有过去独挑魔族军队的赫赫战功,就是厅中二十余人一起上也未必能生擒,自己最多就制造点外交危机,再让王城里那帮善於操弄政事的卧底大臣借题发挥,最後能搅起多大水花就各凭本事了。
?眼见手下都在身边壮声势,贵族开头便语气讥讽:「我早就和你们国王使者说过了,他不在我们这里,你们罗多利欧偌大国家、物产丰饶,怎麽尽养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那群脑满肠肥的使者两个月找不到国王的小男宠,把我们这刨完了还不满意,派你这国王的看门狗过来吠几声就能把人吠出来了?举国无能鼠辈,这麽多人口全靠吃跟生,同样都是大国,就你们他妈一点用处没有!一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全国上下全部眼瞎腿瘸、全部耳聋喑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贵族坐等着谢尔顿回骂或愤怒之余暴起伤人,自己便有理由扩大冲突,将此事上升至罗多利欧外交危机。而谢尔顿被骂得莫名奇妙,低头反思自己是否辞不达意,或这其中有语言用法差异,整理言辞说道:「抱歉,我只是想问阁下知不知道凯伊最後去了哪里,并没有怀疑你们把他藏起来。如果国王已经派使者来此探查,阁下也没有关於凯伊去向的消息,那我也不多打扰,就此告辞。」说完转身离开。
?眼看谢尔顿转身便走一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贵族在後头劈啪狂骂,污言秽语无的放矢,甚至诅咒起凯伊,说不定早掉下山崖,或被森林野兽咬死叼走,谢尔顿找到人除了收拾残屍也没什麽意义。谢尔顿心中难受,加快脚步不愿多听,头也不回向门口走去。
?这时安德里克悄声来至门口,右手凝咒,浮现一条无形的紫气细绳,他不动声色的将绳头弹往谢尔顿身上,谢尔顿奇怪的转头一瞥,没见什麽异状便迳自出门,走回森林驾马而去。
?见谢尔顿离开,过程也没起什麽值得上报的冲突,贵族却丝毫不以为意,他从人群中选来步履快捷的两名手下,阴恻恻的说道:「你们刚刚都看到了,罗多利欧传奇勇者谢尔顿·恩德鲁克,以寻人不着为由,来到此处寻衅闹事,最终恼羞成怒、暴起伤人,冲突之下拿剑砍伤我们数人,全然无视两国合作情谊。如此举措,让我这位潘多霍斯贵族深感沉痛,并合理怀疑这是罗多利欧国王与大臣设法栽赃嫁祸,两个月来频频怀疑我们扣押人质、数度派人搜查打扰,却始终没有证据。这背後是否别有居心,实在令人不免怀疑…」说着朝众人喊道:「大夥是不是都看到传奇勇者伤人了?」众人纷纷说是,每个人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人佯作受伤,将身上的新创伤疤都推给谢尔顿,路上被魔兽践踏咬死的名单也都算在这次冲突头上,众人大笑一阵,贵族拿出一袋钱财让两个人前往帝都,沿途路经村落城镇,逢人便如此叙述,并聘用村民广为宣传,务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凯伊自贵族满嘴喷粪时便气得想上前咬死对方,如今见他欲以子虚乌有的事件污蔑谢尔顿,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在心底大骂:「小人、人渣、畜生、王八蛋!」从门口走回来的安德里克则平静道:「差不多该走了。」说完便走向侧门。
??凯伊将其拉回角落,压低声音道:「安德里克,哥们、好兄弟、我的心腹辅臣、我肚子里的人形魔化蛔虫、我心脏上那块随时会置我於死的血管斑块,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看在终身主仆一场,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帮人渣全都弄死,或至少全部阉掉?」
?「为什麽?」安德里克一脸事不关己:「我族残暴无耻的烂人也没少过,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抱不平,你是被人类同化还是被天使圣光侵蚀了?」
?凯伊恳求道:「拜托了!回去之後我放你两天…三天给薪假!三天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会其他贵族当笑柄的!」
?安德里克分析:「要对付这群人可不容易,他们身上各个有北方符文烙印,人数又多,不利於我们原本熟悉的咒术作战,直接用刀术或近身互搏也危险,要一次对付这麽多人,大概只能用人血召唤冥兵了…」说着无奈叹气:「但召唤冥兵又会折寿,为了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
?凯伊不安问:「会折多少寿?」
?安德里克:「一个兵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凯伊激动道:「才半天而已!吃一块酥炸三色火焰鸦带羽鸦腿块也差不多少一天寿命了,别那麽小气!」
?注意到凯伊提高音量,安德里克示意他压低声响,回答道:「半天的生命也很珍贵,如果我先死了你怎麽办?政务那麽繁忙你一天就搞砸了,就当前我国运作情况来看,我早死一天就早亡国一天,这可至关重要。」
?眼看奉命宣传的两人离开大厅,到外头牵马驾离,周围人也准备散去,焦急的凯伊终於道:「好吧,条件随你开!除了让我帮你口,辅臣福利书上你自由选一项!」
?安德里克听见这句终於勾起微笑:「不用动用到那本书,你舍点面子给我放五天给薪假,我召唤十只冥兵让你玩。」
?「唔,真是个没情没义的家伙…好吧,成交!」凯伊与安德里克一握手,表示契约成立。
?於是众目睽睽之下,安德里克抽刀随机砍下一人头颅,原本哄笑着散去的众人呆立当场,笑闹声戛然而止。只见安德里克反手抹去手背血迹、放掉头发,以原形俯身抓洒无头人屍溢流的鲜血,喃喃念咒。
?众人终於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攻击。安德里克催动咒术之下周身紫气转萤绿,十只骷髅冥兵就着血点托身现形,各个持刀横立胸前,发出如同哭号般的哀吼。
?这些贵族手下很快被嗜血的冥兵挥击砍伤,一个个被按在地上肢解。冥兵举着残肢大啖血肉,朝手下们挖心掏肠、拆骨食肝,将筋骨皮肉硬生生从活人身上撕咬下来,一时鲜血四溢、惨叫不绝。冥兵们吃饱喝足还不够,双手抓取这些人的魂魄,一手一个拖下冥界,转瞬之间死伤惨重,存活者全被按在地上肢解啃咬,无一人有抵抗能力。
?贵族这边正落下风,安德里克却让两只冥兵将他按回座位,拿出两把匕首分别插入他大腿骨,趁他疼痛喊叫之际,右侧冥兵掰开他嘴,左侧冥兵拉出他的舌头,从腰际取出一把小刀横切割断,贵族被回流的血液呛得咳嗽,呼吸间血珠不住往外喷涌。
?「我见识过你的嘴臭了。」安德里克缓步上前,一把按住贵族心口,将那逐渐消散的意识与魂魄重新凝聚、锁死於躯体之中。
?凯伊这时擦去手背血渍、放掉头发,恢复原貌後朝座位走来。贵族看见凯伊在此心里很是慌张,心道:「为什麽要来这里?还不快逃!!」奈何口中无法言语,只能喊出哀嚎般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岂知凯伊仅是笑吟吟的走上前,周围冥兵并不攻击,安德里克还主动给他让出位置,让他站在贵族身前,近距离观看行刑。
?凯伊满面笑意的低头看着贵族,眼中紫气浮现,笑得贵族心底发寒。他伸手捏住贵族脸颊,碍於自身攻击力限制,他能做到最多就是使劲捏疼对方,实则恨不得扒下整块皮。只听他语带寒意说:「从第一天遇见你开始,我就没有一刻不想把你碎屍万段。」
?凯伊用另一手做个手势,安德里克知明其意,当即操控冥兵,使两侧冥兵各自挥起大砍刀,斩下贵族双手双足,并将他继续固定在座位上。
?贵族血流如柱、吃痛喊叫,却始终没有昏迷或断气。凯伊笑意更深:「东西没用就剁掉,这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应证在你身上,知道痛苦了?」说完朝他脸颊轻拍两下,可惜的叹气:「可惜我无法自己动手,这实在有点美中不足。」
?「我这有蛇怪酸液你要不要试试?」安德里克从随身行囊里掏出一瓶装着溶液的深色玻璃小瓶,递给凯伊道:「我也很好奇你不直接接触攻击,只是倒酸液的话,是无法造成攻击的契约会奏效,还是直接改变物理定律让酸液偏移?」
?「我没想过,试试看?」凯伊让冥兵拨开贵族右眼、仰面固定头部,自己接过酸液直接往眼睛倒。只见强酸直接腐蚀贵族眼窝,穿过眼後头骨,直向後脑侵蚀,所经之处粉色大脑与脑汁血液混合溢流,同强酸一起流向後脑勺,安德里克思考道:「看来还是物理定律强点…但区区客观物理现象怎麽能扭转魔法契约呢?这没道理啊…」
?强酸臭味相当薰人,凯伊单手掩鼻,但仍心情愉悦道:「哈~这可让我想起还没继任时驱逐边境反叛魔物的老日子,那时候我们…咦?他没呼吸了!」贵族惨叫声蓦地停止,像是没了呼吸心跳。
?「嗯,因为把小脑部分溶解所以没有生命体徵,但他的灵魂还在身躯内、附着於神经系统,对痛觉与周遭动静仍有知觉…慢着,我想通了。」安德里克恍然大悟:「就这副身体状况来说,他早失血身亡了,你倒酸只是在虐屍,不算对他造成攻击。」
?凯伊将玻璃瓶旋紧还给安德里克,问:「他会这样半死不活到什麽时候?」
?安德里克将适才现象记录在行囊里的小笔记,同时回答:「最快火化结束,最慢土葬後慢慢被蛆虫啃食与土壤细菌微生物分解殆尽,什麽时候他的神经系统烂成渣了,他的灵魂才能该哪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凯伊拍手道:「真是过瘾,你值得这五天假!简直是物超所值!」凯伊有意让贵族多承受些缓慢腐烂的痛苦,就此罢手放置,两人笑闹离去。
?上马前安德里克凝出手中紫气丝线,只见丝线无限延伸,直指森林之外某个方向。安德里克载着凯伊驾马循线而去,眼见金乌西斜,时近傍晚,最终停留在一座附近小村落。
?两人将马绑在村口,低调进村,依着丝线远远看见谢尔顿,他仍努力在这附近打探凯伊消息,无果後失望离开,骑马出村。
?安德里克手里虽抓着丝线,却被村里的魔法石碑遗迹吸引注意,这可是三百年前的阵法遗迹,总觉得有什麽神奇的魔法在里面,不由得越看越是入神,直到凯伊叫唤才回过神来,两人出村牵马跟上。
?过去这座小村庄靠着到森林狩猎与耕种为生,由於曾是三百年前两族交战的边境线之一,留下不少古老魔法素材,如魔兽颅骨、附魔残甲碎剑等事物,本来需求量不大,但自从凯伊产业发达、部分工业需要魔法推动,连带魔法市集商业繁荣,各种素材供不应求。随後有人牵线指引,让这里的人捡拾素材卖至帝都魔法市集,许多人因此发家致富,凯伊也在此村设立美食与生活用品分店,村民就此放弃耕种,全村靠捡拾附近魔法素材运送至帝都,再用赚来的钱购买饮食用品维生。
?这份兴盛繁荣一直持续到去年冬季两族开战,边境与跨城镇买卖变得危险,村民才不再出来捡素材,只有偶尔到森林狩猎,拿肉温饱而已。
?仰赖兴盛时期的建设,在森林边缘、靠近古战场的地方建有一处供人休息的旅店,最初建来辅助捡拾素材初级分类运送、捡拾者往来跋涉休息之用。可两族开战後此处无人敢留守,也无店员打理旅店,只剩狩猎者偶尔路经歇脚,其余时间空无一人。
?两人沿着丝线来到此处,见谢尔顿将马寄放马厩,拾添尚可食用的乾草料,从一旁井中汲水倒入水槽,便迳自走进无人旅店,朝空无一物的柜台抽屉里放置数枚铜币,选间相对乾净的空房入内休息。
?两人自旅店外围摸往谢尔顿所选的房间窗外,听见谢尔顿似乎提盆子到後院取井水,安德里克最後询问凯伊:「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案,就由你负责把剑拿来。」
?事到如今,凯伊也确实无计可施,只能忍痛盗取神剑。可他想起谢尔顿如此记挂自己安危,甚至四处打听、不畏受辱,心中便纠结万分,犹豫半晌道:「能不能别让他知道是我背叛他?趁他睡着,或是用迷香迷晕他,我再进去拿,你行囊里有迷香之类的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麽一说好像有。」安德里克从行囊里抽出一支生着灰白霉块的燃香,观察道:「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过期,还管不管用…」说着房门里传来声响,是谢尔顿提水回来了。
?两人有默契的噤声不言,用眼神交换意见,最後安德里克用魔火燃起迷香,凑近破窗窗口,调整角度不让谢尔顿看见香火,却又让烟雾缓缓进入屋内,弥漫整个房间。
?屋内谢尔顿很快感到昏昏欲睡,想来自己奔波一日,却无任何有用讯息,不免心中担忧,精神疲惫,暗想今晚不如早些休息,明早再到别处去打听。想着很快整好床铺,将神剑依习惯藏於床底,盖熄烛火,闭目就寝。
?两人见房内烛火暗去,再从窗户破洞确认,知道谢尔顿已然就寝。两人绕至旅店门口,从屋内走近房间,在开门前凯伊却略显迟疑,回头对上安德里克怀疑的眼神,叹息道:「我没反悔,只是需要调适心情。」
?安德里克知他心中纠结,点头道:「反正那迷香作用时间长,你慢慢调适无妨。话说村庄里有座三百年前的石碑遗迹,我想回去研究上头记载的魔法。这里就交给你了,完事後我在森林那头等你,你纠结到天亮也没关系,反正最後拿到那把剑就好,就这麽定。」语毕快步走回绑马处驾马返程,留下凯伊一人面对攸关国家兴亡的盗剑任务。
?凯伊照例在心底问候安德里克祖先以及质疑两位先王挑选辅臣世家的眼光,独自蹲在房门进退两难,心乱如麻,直到思来想去实在没有退路可走,这才深吸口气,起身推门进房。
?凯伊凭藉良好的夜视能力来到谢尔顿床边,两人一年未见,凯伊这才发觉自己对对方很是思念。想起过往两人同甘共苦、互相扶持数年,自己是真的打从心底崇敬、欣赏着这位英雄人物,相识以来谢尔顿对自己也总是赤诚相待,甚至为打听自己消息四处奔波。一想到盗剑此举将置他於危险便万分不忍,低头见谢尔顿睡得安稳,内心感慨万千:「如果这世上真有你说的神,为何把我们分派对立两族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安享天年、寿终正寝,最起码不是由我取走您性命…」想起自己国家内忧外患,非这把剑不能救,於此家国存亡之际,凯伊最终把心一横,俯身捞出神剑,将其抱在怀中,转身向门口走去。
?「凯伊?」
?听见熟悉的叫唤声,凯伊双脚如同被钉住般寸步难行,迟滞之间,身後火光随之燃起,是谢尔顿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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