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化就有钱。

越来越有钱的韩佑躺在床榻上，气喘吁吁。

他以为手中短刀是最后的底线，实际上在人家司空昭眼里和情趣玩具差不多。

两个臭不要脸的狗男女从正距离到负距离，再从负距离到零距离，整整用了二十一分钟十六秒。

“再给你一夜的时间。”

休息够了的韩佑坐起身，大有一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意思，冷哼道：“明日一早还是见不到人，本将定会干死你！”

司空昭妩媚一笑，目光望着寒光闪烁的短刀，这种经历还是头一次，说不出的紧张刺激。

“笑个屁笑。”

韩佑老脸一红，提了提裤子推门走了出去，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如同一个贤者。

“真有意思，也就那意思吧，没啥意思。”

出了屋的韩佑穿过月亮门，嘟囔了一句，王海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来的，面如常色的跟在了后面。

海哥都习惯了，自己少爷总是莫名其妙的睡觉，到处睡觉。

韩佑回到卧房后都不用吭声，王海让杂兵们烧洗澡水去了。

“不对啊。”

韩佑突然一拍大腿：“光干正事了，差点忘了干正事了。”

神经病一样的韩佑又跑出了屋子，一路回到了后厢房，还是如此的简单粗暴，一脚将门传开。

刚穿好衣服的司空昭噗嗤一笑：“少将军果然天赋异禀。”

说完后，司空昭缓缓解开前襟。

“你先等会吧。”

韩佑这次没带短刀，将火烛点燃后坐在了凳子上没好气的问道：“比预定时间足足完了四个时辰，说服我，至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说服我。”

“少将军不信奴，无论奴再说枉费口舌又有何用。”

“你可以口舌口舌试…不是，你说服说服试试嘛。”

“奴不知。”

司空昭的的确口舌很犀利，不止是口舌犀利，口舌也很犀利，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会出什么意外导致赵甲卒迟迟不归。

她也没有耍韩佑，正像她所说的那般，人在关内大帅府，在韩佑眼皮子地下，韩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欲生欲死，死去活来。

整件事都是韩佑策划的，别说司空昭没耍心眼，就算她想耍也没机会。

韩佑最初的计划是用那些战俘酋长、首领们交换“山兽”，行话叫做山兽。

随着他对南地观内外的情况愈发了解，这才清楚这边的行情。

对关外的番蛮异族来说，值钱的是铁器，锅碗瓢盆腚塞啥的都是硬通货，布、麻，则是紧俏货，酒水更是奢侈品。

这也是往年这群野人没事过来打秋风的主要原因，说是叩关，实际上十次有七八次都是做做样子然后碰瓷，啊，你打我，打的好惨啊，我好疼啊，快赔，赔了我们就走。

南地有不少世家在前朝的时候倒是有商队出关，换些珍惜的兽皮、奇石等物，到了本朝，大帅任苍麟上任就后禁止这么干了。

韩佑觉得要么别干，要干就干一票大的，除了送过去两个部落首领外，赵甲卒还带着一些其他货物，酒水、粳米、铁器等，就是不知能换回来多少，中间牵线搭桥的是司空昭的人马，也就是那些之前护送她到了关外，又被唐清枫给“阴”进关内的那些人马。

“你最好别耍我。”

韩佑没有在司空昭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之色，一时也无法断定是不是对方玩了自己。

“少将军，您刚刚欺负奴的时候，说未来的燕王也是您的亲随之一？”

“怎么的，想勾搭人家啊。”

司空昭抛过去一个大大的媚眼：“奴勾引少将军一人就够了。”

韩佑懒得占嘴上的便宜，司空昭这种女人就是这样，打蛇随棍上，开任何一点口子都会被对方趁虚而被入。

“不要以为人命的价值是平等的，与出关的人相比，你的命不值一提，如果江追和风白以及我的手下了出了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你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他们的长辈们。”

司空昭点了点头，并不像是心中有鬼的模样。

“天亮之前。”

韩佑给出了最后通牒：“天亮之前如果他们还没回来，我不会有任何犹豫，马上让人将你砍成肉泥。”

司空昭依旧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

韩佑翘起二郎腿，有些犹豫：“现在回去睡吧，睡不了多长时间，不睡吧，又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打发时间。”

望向司空昭，韩佑嘿嘿一笑：“不如…”

“奴知晓了。”

司空昭站起身，妩媚的咬了咬嘴唇刚要走过去，韩佑说道：“将南关以南三百里山兽活动范围、部落聚居地、木材、草药的品种等全部标注出来，不画完不准备睡觉！”

司空昭：“…”

韩佑朝着外面喊道：“快取舆图来，多取几份，越大越…”

话还说完，异声突传。

韩佑面色剧变，转头冲出了屋子。

声音来自关墙，为惊鼓，也叫示敌鼓。

古时候没有通讯设备，传令、传信、指挥都用击鼓、鸣金、烽火、旗语等方式，南关城头上的守卒如果发现敌贼，还得是大量的敌贼，将会敲击战鼓，敲击频率不同，代表着轻重缓急和观望到多少敌贼。

韩佑带着人跑出大帅府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是骑着快马的校尉与将军们，齐齐疾驰向了城头了解情况。

王海牵着马跑了出来，众人马不停蹄奔向关墙。

要知道才击溃番蛮异族没多久，按道理来说这群野人不可能这么快重新集结才对。

无数弓手登上了城墙，持弓背箭。

这些再是寻常的军伍总是如此，既没有城管追击小商小贩的高大伟岸，也没有协警奋不顾身的拦住电动摩托的英勇果断，他们只是听到鼓声后迅速前往该去的位置，准备作战，随时作战，沉默，且致命，麻木，且守护。

当韩佑赶到城墙上的时候，神色微惊，黑暗之中延长出了一条火光长龙，如果按照番蛮异族的西关，二十六人一伍的话，火把延绵三里之多，至少有万人。

任苍麟和唐清枫等人比韩佑早到了一会，两位边帅面面相觑，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光看到火光了，却并不像是番蛮异族。

黑暗中的一部分火光脱离的队伍，速度很快，明显是骑马疾驰，快接近城关时不少人认了出来，是赵甲卒。

“告知韩将军事情办成了，山兽太多，耽误了不少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