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香丹,这名字,孙平安曾经在姥爷的书房中,某一本古籍里看到过。
治什么的……不清楚。
药效如何……不知道。
狗系统给了方子,以及配置的方法,却没给解释说明。
这种半拉柯基的事儿,狗系统没少干。
孙平安本想给姥爷打个电话问问,一看时间,凌晨,还是别打扰姥爷睡觉了。
然后,孙平安就把电话打给了二舅。
电话刚打过去,不到两秒钟就被接了起来。
“我去,接电话这么快,二舅你晚上不睡觉的啊?”
二舅:我有你这样的外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二舅,这大半夜的忙啥呢?”
“我在国外给一个病人治疗失眠症呢!”
怪不得电话接这么快,敢情有时差在。
大夏是半夜,那边是白天。
“真他吗奇了怪了,天柱、地涌、中庭、百放,这四种治疗失眠症的穴位,居然屁用没有。”
二舅是个温文尔雅的儒医,孙平安还是头回听到二舅爆粗口。
可见现在二舅的心情有多么的焦躁。
“失眠症?四种专门治疗失眠症的穴位全都无效?”
有宗师级针灸术,一听穴位,孙平安的头脑当中,立刻浮现出了对应的穴位位置。
“二舅,选3寸毫针三枚,以七分,五分,三分的深度,从下向上45度角。”
“分别刺入气海、檀中、印堂三穴。”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片刻后。
“平安,你这是什么针法?刚扎完不到一分钟,人就睡着了。”
“而且看情况,应该还是深度睡眠。”
孙平安回答道:“天柱地涌等四个专门治疗失眠的穴位无用。”
“那就是有暗惊症,就是惊厥症的隐疾表现。”
“气不畅,则神不宁,神不宁,则心惊。”
“气海定气安神,檀中舒气宁神,印堂一针定魂。”
“三针下,气畅,神宁,心安,病人自然就睡着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
“二舅?二舅?这咋信号还不好呢!”
“平安,你别当警察了,赶紧改行当医生吧!”
“赵德军同志,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滚蛋,没跟你闹着玩,你光是凭借我口述,就能够确诊,并给出最正确的治疗方案。”
“这样的天赋,你不当医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二舅,医疗界给了你多少好处?我们警界给你双倍,你就别挖警界的墙角了。”
“你小子……对了,国内那边应该是凌晨吧!”
“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啥事儿?”
孙平安这才想起来,打这个电话的正经事儿还没说呢!
“二舅,你听过溢香丹吗?”
“溢香丹?听过,清朝初期御医吴品德的祖方。”
“外敷可清除体味,留香于体,三日不绝。”
“内服可排出体内污垢,令身体产生自然幽香。”
“当时有个妃子,在花园舞蹈,吸引无数蝴蝶围绕其身翩翩起舞。”
“就是因为长期服用溢香丹。”
“不过吴品德人如其名,竟然私通妃子,被处凌迟,溢香丹的方子也随之消失了。”
“明白了,二舅您忙着,挂了啊!”
孙平安挂断了电话,起身穿好衣裤,出门。
认识大蜜蜜这么久,还没送过她礼物呢!
这简直就是身为男友的失职。
溢香丹,绝对是最合适,最贴心的礼物了。
凌晨时分,京城就没一家中药房开门。
但是,对孙平安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事儿。
谁让孙平安的姥爷,是大夏中医泰斗赵璟园呢!
直接打车直奔京城最大的中草药集散中心,这里的负责人,是赵璟园好友的徒弟。
孙平安打了个招呼,就被带到了药材仓库。
有“食神的舌头”在,舔一下,药材的年份,产地等等信息,就会浮现于脑海当中。
当然,孙平安又不是傻子。
像尺长的蜈蚣、拳头大的毒蜘蛛、五彩斑斓的毒蛇。
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他是来找药材,又不是来寻死的。
挑选好足够的药材,付钱,走人。
回到家中,在厨房,按照头脑当中的溢香丹制作方法,开搞。
……
清晨6点,杨芸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唤醒。
“喂!”杨芸奶萌奶萌的小奶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小懒包,起床啦!”
孙平安的声音,让杨芸清醒了过来。
“讨厌,你才是小懒包呢!”
“起床,来阳台。”
杨芸疑惑的下了床,开门走到了阳台。
“嗨!”
杨芸向下看去,只见穿着常服的孙平安正站在楼下,冲着她挥手呢!
杨芸笑着抬起手,可手刚抬到一半,就和脸上的笑容一起僵住了。
孙平安看到杨芸的反应,下意识回头一看。
一对中年夫妇,手里拎着菜和豆浆油条,就站在他身后打量着他。
中年男人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就好像是一名老警察,正在看嫌疑人一样。
中年女人气质极好,容貌秀丽,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就像是一位老师看着自己有出息的学生一样。
孙平安能够从这对中年夫妇的脸上,看出杨芸的影子。
哪儿还能不知道这二位的身份。
孙平安连忙立正,恭敬的开口。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孙平安,是杨芸的朋友。”
“是蜜蜜的男朋友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蜜蜜对一个男孩子,笑得那么温柔的。”杨芸妈打趣道。
“蜜蜜?”孙平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哦!你还不知道啊!杨芸的小名就叫蜜蜜,甜蜜的蜜。”杨芸妈笑着解释道。
嚯!这不巧了嘛!
“别站着了,都到家门口了,进屋坐坐,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吃个早饭。”
“好嘞!叔叔阿姨,东西我来拿。”
一边应着,一边将未来岳父岳母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孙平安虽然两世为人,可见家长还是人生头一次。
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眼力见。
杨芸家住的老住宅区,一栋六层楼的4楼。
阿姨在前面带路,孙平安拎着东西,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不老实不行啊!
叔叔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虽然孙平安没回头去看,却也能感受到,叔叔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的背上、手上、腿上。
就跟押解犯人一模一样。
敲门,无人应声。
杨芸妈似乎早就料到女儿的反应,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进屋,换鞋。
“我去再煎点饺子。”
“小孙,别客气,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坐。”
杨芸妈将孙平安手中的东西接过来,笑着说了两句,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孙平安有些手足无措。
随便坐?
他也得敢才行啊!
“坐下。”杨芸爸第一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感觉。
孙平安嘴角艰难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端端正正的,半个屁股坐在了沙发边儿上。
杨芸爸坐在了孙平安对面,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孙平安。
孙平安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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