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的两人离开。
屋内静下来。
待对方走远了,许特助才将视线收回来。男人瞳孔微微放大,忐忑道:“书房的门按理说是隔音的,万一没隔透,太太听到了咱们的对话——”
尤其傅律师还开了几句玩笑。
白月光这种事,但凡是个女人都忍不了。
即便太太性子温柔。
也不行的。
视线里,坐在英式沙发上的男人起了身。许特助连忙跟上他,“傅律师准备走了吗?那盛曼这边……”
这件事略微复杂。
先生一脸戾气离开书房,他也不敢过去多问,怕殃及池鱼。
傅承御拾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道:“你盯着蒋家,五分钟后我会发给你一份法律文书,一旦蒋世曜有动静,即刻进入f国政务内网,以通敌叛国的名义让总统府派警务人员前去抓捕他。”
“既然盛曼说那位小姐在榕城,我替盛世去一趟。如果是假消息,我次日回来。如果是真的,我会安顿好那位小姐,让她余生过得富裕的同时不会出现在喻小姐面前。”
“至于盛曼本人……”傅承御停了半拍,说:“……等盛世哄好他老婆,自己去处理。”
“好的。”许特助应着。
跟在男人身后相继离开书房。
偌大的别墅四周安静,走廊上除了照明灯光没有别的身影,但隐隐能看见对面主卧的房门是刚打开又关上的。
先生和太太刚进屋。
许特助又问:“傅律师您帮先生去处理这件事,不会耽误您的时间吗?温小姐和乐宝都在f国。”
通常情况下,只要温暖出现在傅承御视线范围内,傅律师眼睛里就装不下其他人了。
他会默声跟在温小姐身后。
不想给温小姐造成困扰,增添对方的心理负担,他就选择沉默隐身。就像前几日,温小姐入住首都某民宿,傅律师送他们母子回到民宿后就离开了。
在温暖的眼里是离开了。
其实他在民宿后方的院子里坐了一宿,1月的f国早晚气温不高,他着了凉有些感冒。
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
许特助是恰好路过,因为宋纯申请了f国首都工商大学的留学资格,刚好那日抵达f国首都,又恰巧租的是民宿隔壁的小洋房。
他那日去接机,将宋纯送到洋房里。
为了确保周围环境安全,入夜后他就在洋房街道上多守了两个小时。就那么刚刚好,望见了远处路灯阴影下,正在抽烟的傅律师。“……”
其实。
乐宝那么喜欢他,傅律师是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
甚至可以拿着儿子的喜爱,去跟温小姐接触。比方说,私下和乐宝串通好,让乐宝说服温小姐准许他进民宿家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许是害怕?
温小姐轻微拧眉,或是侧眸瞥他一眼,他就会低头后退,保持该有的距离。
“……”
对于许特助这句:“您帮先生去处理这件事,不会耽误您的时间吗?温小姐和乐宝都在f国。”
傅承御回:“f国,小暖不乐意见到我。”
许特助恍然。
作为代尊的养子和养女,傅承御和温暖同在代公馆屋檐下多年,f国这片土地有着他们俩难以抹去的回忆。
许特助宽慰道:“时间久了总能打动温小姐的,何况还有乐宝呢。”
玄关处。
傅承御穿好外套,系扣子的动作稍稍顿了顿。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又继续系扣子。
许特助将车钥匙拿来递给他,“辛苦傅律师去榕城跑一趟。”
傅承御接了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道了句“没事”,便径直离开了总统府庄园,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跟黑暗融为一体。
彼时。
主卧房间里。
喻唯一打开手机,将午后收到的那几条信息点开拿给盛世看。
十几秒钟,对方看完了内容。
屋内陷入沉寂。
两人面对面站着对视良久,见盛世开口要说话,喻唯一先一步问:“你是什么时候在瑞士萨斯费雪场遇到那个女孩的?”
盛曼的信息让她心慌。
但是。
十分钟前她走到书房门外,无意中听见里头他们的对话,尤其是傅承御那句:“那个滑雪技术特别好的女孩。”
瑞士的萨斯费雪场并不是高难度滑雪场地。
前往该地滑雪的人更多是普通人,一家人去度假,一对情侣去游玩,很少会有技术高超的滑雪专业人员过去。
儿时爸妈带她过去就是一家人出游。
她记得她炫过一波技术。
也不能说是炫,她当时是本着试试的心态去做的,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滑黑色雪道。结果很好,她的技术得到了众人的鼓掌欢呼。
同一时刻。
喻唯一也联想到多年前他们第一次去瑞士,当时盛曼中途让曲姿空降,还让曲姿去黑色雪道滑雪。
盛曼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曲姿插足。
换而言之,她是拿捏了盛世的喜好,想让曲姿投其所好,得到盛世的青睐。
再联系傅承御的话。
串联起来就是:
盛世少时在瑞士萨斯费雪场,遇到一个在黑色雪道滑雪的女孩。女孩的滑雪技术特别好,成为他心底惊鸿一瞥的存在。
喻唯一记得没错的话,玩过萨斯费雪场黑色雪道的人。
女性。
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一次是十几年前她六岁跟着爸妈出游的时候,一次是几年前她心智六岁,从温年华顾北城眼皮底下跑出来的时候。
没等盛世回答,喻唯一再次开口,精准范围:“哪一年遇上她的?”
这边。
盛世没有犹豫,几乎是在她话音落的同一时间如实回答:“2009年,外婆带着我前往伦敦参加喻氏珠宝王国会展盛典,次日去了瑞士,就近选择萨斯费雪场。”
他有些急。
怕喻唯一不信他。
盛世承认他对那个女孩子有着不一般的情感,但那并不是男女之情,如果真的要计较,非得给一个结果,那就是:“精神寄托。”
盛世握紧喻唯一的手,“你在书房外听到傅承御的话是吗?他有病,生活过得不如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根本没有什么白月光,唯一,在你出现之前,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赢代尊而活着。你出现之后,我是想为了你活着。”
“那个在雪场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孩于我而言并——”
“盛世。”喻唯一嗓音很轻,截断了男人急促的话语,她望着他,缓缓启唇重复他的话:“那个在雪场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孩,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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