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事,臣告退。”史鼎忙起身,他是聪明人,自不会没事找事。
“对了,你去过贾家没?听说贾家兄弟要给贾姑娘寻亲,没拜托你一下?林海和王子腾都动了。”新帝回头看向史鼎。
“臣最近一直在营里,倒是没听说。不过,贾家两位表兄向来不怎么搭理臣,估计觉得拜托臣,还不如找王子腾和林海。”史鼎笑了笑。他总不能说,王子腾是元春的亲舅舅,林海是亲姑父,自己是表叔,隔了不止一层,怎么也不会拜托到自己这儿来的。但这话,也不好说,忙笑嘻嘻的避重就轻了。
“贾赦托王子腾找了几个军官,贾政则找了几个书呆子,听说老太太召见两次军官,看来有意为你那侄女寻一军官,你在你营里看看,有没家在京中的军官。那日朕听老太太的意思是,不想孙女远嫁。”新帝想想,抿着嘴说道。
“明儿臣就去见见姑母,看看她喜欢什么样的。”史鼎收回了笑容,既然新帝这么说了,就表示贾赦找的那些人,新帝没看上。也是,王子腾找的必是旧勋之家,自己门下,好歹也算是新帝的嫡系了。
“也好。”新帝点头。
“那臣告退。”史鼎看新帝点了头,心也沉了一下。他不相信贾家有资格让新帝特意的多问一句,贾家还没有这个本事。那么中间就是有些事,不是他们所知道的。
史鼎也不看熊幸,自己深深一揖,才退了出去。
新帝这才看向了熊幸,“去哪了?”
“贾老夫人想开一个药铺,结果下头人没一个懂行的,臣去帮忙了。臣请了七日的假,相信七日一定能弄好。”熊幸忙高兴的说道。
“开药铺?贾家没事开什么药铺?”新帝虽说一直知道自己远房的表弟是不怎么聪明的,不过呢,却也不知道,这位能傻成这样。贾家没事开什么药铺啊,这是对他撒了天罗地网啊。
“嗯,老夫人之前请王太医的,王太医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之后老太太有请了好几家大夫,为家里的女眷请平安脉。不过一个大夫一个说法,老太太十分不安,三个月前,就着手筹备药铺,想自己培养些人出来。图个安心。您说,这些老太太是不是有病啊?他们家难不成吃牛肉,还要自己养一头牛?结果他们家竟然说,他们家养了一栏肉牛,就是为了吃肉。所以这些勋贵们太奢侈了,太太奢侈了。”熊幸跳着脚。
“那关你什么事?人家自己花钱,跟你有什么相关,人家养的肉牛,又不是耕牛。”新帝真的是被气死,想想,“你都不支持,你还特意请七天假去帮忙?人家乐意你帮忙吗?”
“哦,好像没说不乐意。他们家这几天都认真的拿笔在记录,学习态度是很好的,臣已经派人去请臣之旧友快点上京,这样,贾家就有了坐堂医,那药铺也就有人管了。”熊幸忙一脸的欣慰,“贾家人虽说有点奢侈,但一家人性子极好,贾大人还让臣不用麻烦,客气极了。”
“人家是嫌你烦了,让你快点滚。”新帝现在知道为什么贾家要换人了,开药店不在钓他的范围了,但是在药店的考核之中,这位被淘汰出局了,于是贾家人这些日子,文臣武将就都寻好了,还一口气弄了六个。总有一个适合她。
新帝不禁抬头看着熊幸,自己帮他着急有个屁用,那个女人会选一个听话的,能帮她照顾家里老小的人。自己都不行,更不要说这个傻子了。
“滚吧!”少帝都不想说话了,直接说道。
“皇上……”熊幸却没动,只是看着新帝。
要知道,熊幸和新帝也算是表兄弟。当初新帝生母虽说也算是受宠的妃子,但是新帝真不算是得宠的皇子,熊大学士夫人隆昌郡主原本也不喜欢掺和那些事,也是只许儿子和不得宠的皇子玩。
熊幸从小就怪胎,而新帝也不是那能从善如流的。所以这俩差得很多的表兄弟,当初还算说得上话。等着熊幸考上进士,熊大学士他们反悔,不想让他去刑部,而是希望他和长兄一样,去翰林院观政三年,再去各部见习,最后再外放为官,走宰辅之路。也是当时还是皇子的新帝帮了他。于是他十七岁就和新帝一块在刑部,熊家一家都不是新帝的人,但他除外。所以在熊幸看来,新帝对他是亦师亦友、亦兄的存在。
“怎么啦?”新帝给了熊幸一个白眼。史鼎是发小,而这就是表弟,虽说离心腹重臣来说,这两都靠不上,但也是特别的存在,原则上,新帝是不想失去这些相对简单的关系的。
“三哥,你喜欢贾女史吗?”熊幸看向了自己表哥。现在他没叫皇上,而是叫的三哥,这是他从小跟在新帝后头一直的称呼。
“她出宫前,她在惠贵太妃身边,倒是常见,但不算熟。”新帝想想,回避了正面的问题。
“喜欢吗?”熊幸坚定的问道。
“熊幸!”新帝抬起头,“没事去刑部干活,成立了新部门,你事情很多了吧?”
“三哥,我想娶贾女史,我能娶吗?”熊幸没动,很恳切的看着新帝。
新帝低了一下头,想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前不喜欢,她在母妃宫中五年,没抬头看过朕,朕也没关注过她的长相。她背后的四王八公太复杂,朕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当然,中间有些事,我不介意拿一个妃位出来给四王八公,但我不喜欢被人逼迫。”
“现在喜欢了?”
“有点,一个能在母妃身边五年,不犯错的女孩,可见多聪明了。示了好,立刻退出。贾家的滑头也超出了朕的预知。于是觉得有趣,有点想留下她,会觉得和这家人一块,会很有趣。不过,我问过她了,她拒绝了。她要照顾家里,贾家老的老,小的小,她得留在京城,照顾老太太和的弟妹们。”新帝双手一摊,苦笑了一下。显然,在自己看来有趣的人生,对贾元春来说,是压力,这压力让她无瑕顾忌自己。轻轻的摇摇头,看着熊幸,以贾家的谨慎,元春肯定已经见过这位了,但是他能见到元春?若不是见过了,他怎么会来探自己的口气?“你见过贾元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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