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家老三,老四多大?」新帝也无奈,再问,问完了,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熊二的师弟娶了贾二姑娘,结果当师兄的娶三姑娘?说出去多难听。摆摆手,撑着手,「算了,你的性子我知道,徒弟好了,比儿子强。这个我也同意,不过,这么清冷冷的过日子,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好些人都在说,你活该没媳妇呢!」
新帝都没自称‘朕了,就是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新帝是觉得熊二是自己能用得着的人,而且非常有用,不能让这样的,真了孤家寡人,回头下头人不得说自己没尽到心。收买人心,对帝王来说,也是必修课。
熊二还是低头不语。
新帝也都无语了,挥手,让他滚出去。
熊二松了一口气,默默一礼,自己退了出去。
「有好姑娘吗?」新帝回头看着夏太监。
「好姑娘多得是,只不过……」夏太监觉得姑娘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位不答应啊!
「挑个最好的,送到贾家给老太太养。」新帝也懒得废话了,直接说道。
夏太监呆了一下,忙笑了起来,「还是您圣明!」
过了几日,夏太监把一个姓何的姑娘引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这是?」欧萌萌迟疑了一下,也觉得有点懵。
「何大将军的独女,从小长在军中,何大将军前年不是在北边战死了吗?何姑娘被封了同安郡主,养在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也觉得同安郡主性子清冷了一些,想想贾家姑娘多,姊妹们之间也能热闹点,便向陛下请求,让同安郡主住在贾家。」夏太监忙笑着回了。
欧萌萌倒是知道北边那战的事,谁知道有啥事,让主帅都战死了。现在把闺女送到贾家?这是啥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人已经送来了,她还能退?叫人收拾后头小院,就是之前给秦可卿住的院子,请她住进去,自己就带着夏太监去种葱了。
「老太太这葱,可是越发种得地道了。」夏太监之前也见过这些葱,忙夸道,也是知道,在这儿说说话,外头也没人。
「偷告诉您,只会种葱。」欧萌萌左右看看,小声说道。
夏太监一下子喷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也是夏太监为什么喜欢来贾家找老太太玩的原由,老太太对谁都从从容容的。不卑不亢,和她一块待着聊天,舒坦。笑够了,也就偷偷的把皇上的意思透了一下。说完了,还小心的看着老太太。
「你觉得这姑娘适合熊二?」欧萌萌想想,她不关心这姑娘,但她真的关心熊二。
「是,同安郡主在军中也不是吃闲饭的,小时帮父亲换药,大些就是军医帐下帮忙,这些年下来,外伤科里,倒是一把好手,为人也大气,不是京城这些闺阁里养的小姐。」夏太监也不是那糊涂的,昭子亮着呢,他自是知道什么样的人更适合熊二。
「还是皇上高招,这样的孩子是很适合熊二,不过,也最不适合。」欧萌萌摇头,随口说道。
「为何?」夏太监怔了一下,觉得难不成自己想错了。
「你叫她去拜熊二为师,我立马闭嘴。可是她要去给熊二做媳妇的,两个人,若是都是专业的,你说,他们过的什么日子?还有就是,您在皇上那伺候了一天,回了屋,是不是想一个人待会?真的弄个性子这样的,只怕两人真的得打起来。」欧萌萌还在摇头。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古代最高的夫妇相处之道,不管后世如何,但在这时,这就是对的。所以让这么独立自主的姑娘和熊二一块,其实有点难。
熊二当初喜欢贾瑗为什么?贾瑗受的是最高的教育,她带给熊二的是倾听,还有尊重。而这位同安郡主,看着那背真的挺得笔直啊
。
「换个人只怕还不如这个,这个好歹见过世面。」夏太监也是没法的。挑个不怕熊二的有那么容易。还要家里没负担的,不会影响熊二的仕途。脑子一转,「再说了,皇上这意思,不是让您好好教导一二吗?您可是京里数一数二会教孩子的老太太了。」
「行了,先放这儿吧!」欧萌萌想想也是,哪有十拿九稳,正好配对的?不过是量体裁衣罢了。过水的螃蟹
夏太监开开心心的走了,知道老太太这是答应了。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有个念相了。
同安郡主叫何影,欧萌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边上的老人会说,叫这名的,只怕命贵得很。八字重了,用轻点的名来带一下。但八字这个,欧萌萌又不是这位什么人,自也不敢问,但身边的婆子敢这么说,想来也不会错。
她倒是没想着保媒拉纤,她自己家的孩子还没安排完,怎么会在意一个外人。至于说皇家的意思她也明白。放在她这儿过道水,回头自己和熊二说时,熊二估计能听听。不过她不想这么做,熊二的婚事,不能由自己来做主的。
对贾家来说,重点不是帮着养郡主,而是宁府的丧事。因为宁府这丧事,外头有贾赦和贾政,里头有尤氏带着李纨及众姊妹,倒是没什么乱子,主要是这几年,两府的下人管得还不错,也没那偷女干耍滑的。自没有什么一早睡迷了眼的小事。
等着棺椁回来了,欧萌萌想想还是慢慢走了过去,两张并排的棺椁,贾敬被开膛破肚,但也送了回来,面上看,没什么。她和这位也不熟,只是看记忆里,贾母和贾敬的关系还不错,但欧萌萌和贾珍的关系更好些。
看着棺中的贾珍,这小子一肚子的不安份,可是让他办的事,他都能不打折扣的完成了。想想,若不是那坑儿子的爹,贾珍原本不该那么活着。站在贾珍的棺椁边上,欧萌萌泪流满面,轻轻叩着棺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赦,贾政,赵崇都陪在边上,看到老太太哭了,赵崇的泪也下来了,这几天哭得最狠的,就是他和贾政了。贾赦没哭,他安静的站在不远处,他知道母亲的心疼是真的,那日里,她希望做的是让贾珍病倒,类似中风,老太太不想贾珍死,老太太不希望任何人死。可是有时,也许死了才是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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