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吧,真的躲着说,不知道多少人想偷听呢。」欧萌萌背靠桅杆,动了一下脖子,贾赦自是知道,她想听什么消息,所以其它的八卦,她当然没有兴趣。
「熊二在刑部晕倒,送到太医院,说是饿的。」贾赦有点困惑,白天忙了,没空吃饭,晕一下,还值得写信一说。但信里就这么一句,想来,他们也不清楚事情,只是因为只怕有什么隐情,于是这才会带上这么一句。困惑归困惑,还是把信给母亲。
欧萌萌笑了,摇摇头,没接信。自己拄着拐,看向了岸边,「通知启航。」
「母亲!」边上的贾政也不干了,他手上接了一堆的书信,大哥不要的,就塞她的手里。现在只说了一句话,老太太就行船了。这是啥子意思?主要是,怎么看都觉得你们有事瞒我。
「看来,没个十天半月,这事结不了。」老太太看看两儿子,现在觉得贾母的命真的好,这两儿子真的让她省了一辈子的心。又有点气了,当初他怎么没为贾瑗这么做,若是为了贾瑗这么做了,她会同意吗?可能还是不会。因为不忍让贾瑗受这个苦。
「啊?」两傻子更傻了,这是啥子意思?这回贾赦和贾政一块啊了。因为他们真的不懂。
「就是这娘俩比着发疯,估计都用死来逼对方。看谁先妥协吧!」老太太摇头,没想到,女儿当初演的韩风的狗血电视剧这会子在古代看到了,你不答应行,那就看着儿子死吧。我不能逼你,那我逼自己。当初看女儿那戏的剧本,她真的觉得,其实儿子该打死,那母亲也不算聪明。现在轮到自己当女方家长了,她表示,她的孩子真不想嫁到你们家啊。真的想想的都觉得这家人烦人,包括熊二。轻叹了一声,看着两傻儿子,「怎么办,越来越不想和昌隆郡主扯上关系了,只要她活着,我都觉得把我认识的姑娘嫁进去,就是犯罪。」
贾赦也惊呆了,不过想想,还是中肯的说道:「我可能先要把儿子打一顿,然后,可能最终还是会妥协。昌隆这回其实真没做错。」
贾政张着嘴,他倒是想插嘴的,不过他不知道起因啊。你们竟然偷着开过小会,贾政觉得母亲和大哥都在欺负他,原来,在母亲的心里,自己已经这么无关紧要了吗?
欧萌萌想想也是,她是昌隆,也得气死。差点又忘记这回有错在前的真是熊二。正想说什么,看贾政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怔了一下,「你怎么啦?」
「母亲是不是忘记告诉儿子什么了?」贾政忙气呼呼的说道。
「你没告诉他?」欧萌萌立刻就把贾赦卖了,主要是贾政现在这样,有点呆萌,但让一个五十岁的老帅哥这么呆萌好吗?她觉得她不能让儿子恨自己,坚决的让贾赦顶雷去。
「母亲,你又没让我告诉他。」贾赦不干了,老娘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推起责任来,真的亲儿子都坑啊。
「这话说的,我以为你们兄弟能有商有量啊。我若是不让你告诉他,自是会同你说。好了,老二你也别委屈,我们真不是故意瞒你,主要是,这事真不是好事。」老太太苦着脸安慰了儿子一下,顺便把事简单的一说,也说了他们的应对之法,说完了,还轻叹了一声,「现在皇家自是不能插手,但我们已经汇报了,而孟音也上了孟老夫子的族谱,也算是正经的家学渊源。这些孟夫子也和皇上上了折子,说清了事情原委,这样配熊二,也算是过得去了。毕竟是首辅独孙女,纵不是嫡出,也不差什么。现在所有问题全在熊家。只能由着他们闹去!」
「所以母亲不许孟夫子公开孟音的身份,省得昌隆郡主觉得我们在逼迫于她?」贾政忙言道,一脸的欣慰。
贾赦望天,觉得自己这弟弟竟然五十岁了,还是傻白甜一名。不过也成,把母亲总想得同他一般傻吗?
「对!当然,也有考验他们的感情在里头。不然,昌隆郡主看在孟夫子的权势上,勉强同意了婚事,音儿将来的日子照样不好过。回头昌隆郡主在家里说,音儿为了嫁给熊二,无所不用其极,那怎么办?万一孟大人回头着了难,别说昌隆郡主不会救,反而会让熊二杀妻证道。你信不?」欧萌萌对于儿子总把她往好了想这点,她是满意的。她就没想过逼迫的事儿,不过她很高兴小儿子总往好了想她,回头鄙视了长子一下,学学啊!
贾赦立刻扭头看外头,指指人,「快点,我们赶下一个渡口。」
「是啊,是啊,她这种势利小人,定是做得出来的,那我们怎么办呢?」贾政不理大哥,忙对着母亲点头,又一脸的求知欲。
「关我们屁事,现在是孟家的事了。孟老爷子心狠手辣,他可比咱们会处理。」贾赦听不下去了,这小子越来越像某种小动物进化,让学子们看到,成什么样子。坚决的不能让母亲把这傻子教坏了,拎着弟弟下船了,主要是觉得这个蠢货,这辈子也不指着他能改好了。
欧萌萌笑了,对着他们轻轻的挥手,觉得贾母真命好。她自己那两儿子成人之后,一个比着一个怪,他们真的很爱自己,可是问题是,他们的爱表现方式不是顺从,而控制欲。为她安排好以后的人生,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对自己好。有时,她知道,孩子们希望能照顾她,可是她不想让他们照顾,她养大他们,又不是指着他们养老的。
现在觉得贾赦,贾政这样其实也不错,他们在外都能独挡一面,回家了,也能和母亲说说外头的事,所以,再想想,她其实也想和孩子们保持距离,但又希望能常来常往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拄着拐,还是直挺挺的站在船头。
想想自己和现代的儿子们,再和现在的儿子们,她其实都不算一个尽责的母亲吧?他们中间隔着一层血缘,她并不能真的全身心的为他们付出。因为怕他们有压力。而昌隆郡主是亲娘,她对儿子们爱让她失去了那种边界感。有时觉得这也是父母的悲哀,因为他们只是子女行程之中的守护者罢了。他们只有付出权,却不能索取,不然就被视为压迫与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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