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雄被朱棣训的脸色涨红,见朱棣动怒,哪敢反驳。
“微臣把镇抚使梁平派过去。”
梁平即是武将,又担任过通判,谋略过人,深得朱棣信任。
朱棣把他从北平府调进锦衣卫,晋升为从四品官员的锦衣卫镇抚使。
“行!”
朱棣点头。
“多谢皇上!”
胡雄暗中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有些黯然。
即便他忠于皇上,如果皇上不再信任他,也枉然!
回去后,胡雄立刻叫来梁平说明情况。
“指挥使放心,卑职必定查清事情真相。”
梁平毫不犹豫点头应下,立刻就点上一队人马,悄悄出发。
不说别的,敢对邮差动手就罪该万死。
京城之大,突然消失几百名锦衣卫和一名锦衣卫镇抚使,根本无人知道。
甚至连宋隐都没得到消息。
这段时间,每隔三日,宋隐就会去一趟铜鼓岭作坊,顺带看一下他的田地。
其中两万亩用来种植水稻,五千亩种植瓜果蔬菜,还有五千亩交给宋城、宋旭等人做研究基地。
越往后,改良水稻、蔬菜、水果难度会越来越大。
但京城里,有许多人都崇拜宋城、宋旭等人。
甚至许多人不辞辛苦前来拜访宋城和宋旭等人。
久而久之,他们弟子越收越多,小日子过得比宋隐还舒服许多。
“马和带回的海外植物,种植得如何?”
“回宋大人,已按照您吩咐精心照料,但种子还未发芽。”
“辛苦诸位了。”
“宋大人让我等有机会立功,我等无比感激。”
“都是自家族人,不必如此客气。”
……
铜鼓岭作坊,生意越来越火好。
可惜上半年,橡胶轮胎马车的名额都被关系户占用,比如各地藩王、勋爵,还有朝中重臣跟侯爷。
医学堂这边,靠着四通八达的秦淮河,还有客船,前往医学堂的病人络绎不绝。
至于军校。
宋隐只是在外面看了看,耳边传来各种叫喊声。
军校有徐辉祖和李景隆看着,他不担心。
不用说徐辉祖,即便是李景隆从小就熟读兵法,更是朱元璋重点培养的军中大校。
至少理论知识,是所有武将中最出类拔萃。
当然,最让宋隐欣慰的是,鼓岭作坊商业街彻底繁荣起来。
“不出一年,铜鼓岭百姓就能真正富裕起来。”
宋隐站在石桥上一脸憧憬。
一旁的黄春光颇感无奈。
现在铜鼓岭每户百姓,至少存钱三十两。
“黄春光,你那是什么表情?”
宋隐瞪着黄春光。
“宋大人,有几家大明百姓如此富裕?”
“福州府就有许多!”
黄春光无语。
“宋大人,皇上宣您进宫!”
突然,一名内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半个时辰后。
宋隐到达金銮殿,看到只有朱棣和朱高炽两人,气氛压抑。
宋隐古怪地看向朱高炽,这小子应该也不会跟朱棣直接吵架啊!
“宋师来了!”
朱棣开口时还满脸怒容。
“皇上,这是出啥大事了?”
朱棣冷声,“有人灭了安南国!”
“什么?”
宋隐愣住了。
安南国,也就是后来的越南。
这时的安南国开国皇帝陈煚,还是越南李朝女皇帝李昭皇禅位所得。
所以,安南国对外国号是安南,对内则是大越。
这时的安南国有将近四百万百姓,算是大国。
朱棣解释,“安南国王室被屠杀,只逃了几人出来。”
“这安南国王室也太惨了。”
宋隐一声叹息,随即好奇,“是何人灭了安南国,又如何被灭的?”
朱棣寒声,“安南宰相胡季犛把持朝政,深受安南国王信任,结果却大逆不道,还将国号改为大虞。”
“胡贼竟敢犯上作乱!”
宋隐一怔,“那立刻出兵剿灭这等恶贼,替枉死的安南国王室讨回公道。”
“没错!”
朱棣神色缓和了一些。
“但咱担心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云南、广西官员奏报,而是有人写信,通过邮差送来京城,咱才知道。”
得知事情始末,宋隐眉头一皱。
“你是怀疑云南、广西将士和官员中,有人跟胡贼勾结?”
“若非如此,他们如何得知,信到了邮差手中。”
“有没有可能,云南、广西官员,并不知道安南国情况?”
“仅是胡贼跟一些士绅勾结?”
朱棣目光不眨地盯着宋隐。
宋隐笑了笑,“我只是猜测,还是等梁平他们的调查为主。”
朱棣皱着眉头,“我担心云南、广西锦衣卫都有问题。”
宋隐神色一凝,“要不要把神机营派过去?”
“先等梁平消息。”
“相信锦衣卫还不至于胆大到敢对梁平动手地步。”
“咱让梁平带了一百五十颗手雷和五十把火铳。”
“考虑周到!”
“宋师觉得反对海上贸易的贼子,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宋隐深深皱眉,“不管有没有关系,既然你要借海上贸易这事钓大鱼,那就等他们掉进网里,再加以甄别。”
朱棣神色复杂地看作宋隐。
“宋师说得没错,管他有没有参与,只要掉进网里,咱就往死里收拾他们。”
……
“大明的各种妖魔鬼怪还真不少。”
宋隐出宫后,神色复杂地啧了两声,然后回府。
安南被灭国!
以朱棣那德性,安南国逃不脱成为大明州府命运。
至于安南国幸存的王室子弟,肯定会无影无踪消失。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去安南寻找翡翠矿。
回到府上,宋隐当即吩咐管家,“把贺晓叫来。”
“是,老爷。”
孙怡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贺晓很快就从匆忙过来。
“小人参见宋大人!”
“过来坐!”
贺晓坐下后,宋隐当即开口,“海商会生意如何?”
贺晓连忙回复,“回宋大人,一切都很顺利。”
宋隐淡淡点头。
“就是……”
贺晓微微皱眉,犹豫看向宋隐。
“怎么了?”宋隐询问。
贺晓压低音量,“宋大人,银行管事换成了一个和尚。”
宋隐撇了撇嘴。
贺晓继续,“宋大人,那和尚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手段老谋深算,无隙可乘。”
“短短几日就联手铜鼓岭作坊、海商会、拍卖场给士绅和商贾下了许多套。”
宋隐淡淡点头,“可有隐患!”
贺晓摇头,“回宋大人,那倒没有。”
像是想到什么,贺晓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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