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看到禁卫军进来,都吓的双腿发软。
朱高炽厉声,“把漕运总督,巡河御史,开封府知府……以及一众河官,都给咱拿下。”
“是,殿下!”
禁卫军当即动手。
很快,在场的绝大多数官员全部被拿下。
被绑住的官员神色大变,甚至有些人满脸愤怒。
“太子殿下,微臣没有罪啊!”
“殿下,微臣有冤啊!”
“殿下,微臣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水灾要紧,殿下不能仅凭个人喜好,耽误了救治十多万百姓性命机会。”
“你们简直让咱大失所望!”
朱高炽怒了,“你们犯下如此大错,我没有让人对你们抄家灭族,把你们家人族人抓起来,就是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却如此顽抗到底?”
“想要罪证,难不成你们还没有去看过决口的大坝,那豁口处用的都是什么材料?是什么规格的物料?”
“一看便知,你们当真是没有看过一眼吗?”
刚才喧嚣的官员顿时安静下。
他们确实没去看过。
一时间,众人浑身乏力。
那大坝的决口就是他们贪污的证据,别的根本都不用说了。
因为他们必须为这次水灾丧生的百姓偿命。
“够了,你们都下去好好反省,是打算将功赎罪,还是嘴硬反抗?等咱将你们千刀万剐再抄家灭族?”
“灭族?”
闻言,一众官员顿时脸色煞白。
“殿下,此事跟我们家人无关啊!”
“死于这次水灾的百姓无辜吗?”
朱高炽冷哼,“不想被灭族或者自己不想死就好好反省,能够如何将功补过?”
“咱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希望明日一早咱能听到好消息!”
“否则,咱让开封府的百姓来替他们枉死的亲人索命。”
一众官员心头一颤。
朱高炽不再理会,而是对禁卫军下令,“带下去单独看管,任何人不许探视,也不许交谈。”
“另外,把他们全家都拿下。”
“末将遵令!”
警卫军直接将一众官员押下去。
厅堂内。
朱橚一脸喜色地看着朱高炽,“太子当真已经拿到那些官员的罪证?”
余下的官员也都惊疑不定地看着朱高炽。
才不到半日,似乎也就询问了一下,就找到罪证?
朱高炽笑了笑,“王叔,堤坝的豁口就是最有力的罪证。”
“还有那些良心未泯的官员和力役,也都把那些狗官的肮脏事都说了。”
“那么,为何不干脆把那些狗官交给锦衣卫彻查?”
朱橚有些纳闷,“有锦衣卫在,可以让那些狗官做过的任何错事都交代出来。”
朱高炽笑了笑,“王叔,不要着急,朝廷培养官员不易,无论好坏,全杀了,着实可惜。”
“那些官员有人罪大恶极,无法饶恕,但有些家人却无辜。”
“另外,还有些官员良知未泯。”
“我决定给他们带罪立功的机会,他们及其家人结果如何,就看他们是否要这个机会。”
“太子殿下仁德!”
朱高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
“太子殿下仁德,是大明福气!”
在场官员心头一喜,赶紧奉承。
“还请诸位协助户部,尽快统计灾情,加紧赈灾,帮百姓抢修房屋,发放救灾物资、农具,千万不能耽搁春耕。”
“微臣遵命!”
在场官员连忙应下。
看来太子殿下并没有大肆杀戮的想法,他们可以放心了。
可他们却忘了那些被关押的官员,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要如何立功,需要哪些功劳,可能有人想到,却不敢细想。
等到所有官员离开时,恰好看到锦衣卫镇抚使梁平带着锦衣卫,押着一些士绅进来。
看到被押解的人,那些官员顿时心脏一缩,彼此对视一眼,就加快脚步离开。
“锦衣卫是怎么知道他们的?”
“难道锦衣卫鼻子真比鹰犬还灵吗?”
“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此看来,太子殿下之意……”
“你当真信太子殿下?”
“那我们……”
有些官员匆忙离开,却不知梁平把那些士绅关起来后就去见朱高炽。
“回太子殿下,末将已经办妥!”
“很好!”
朱高炽满意点头,然后看向宋隐。
“宋师觉得那些狗官是否愿意悔过?”
“不大可能!”
宋隐摇了摇头。
“不会吗?”
朱高炽和梁平都愣住了。
梁平当即拱手,“殿下,末将立刻带人把那些狗官和士绅都审一遍!”
朱高炽微微摇头,示意梁平不要着急,随后看着宋隐询问。
“还请宋师解惑!”
宋隐解释,“那些狗官劣绅不会醒悟,可他们会害怕,恐惧锦衣卫提审,担心他们同伙扛不住,把他们供出来。”
朱高炽和梁平,顿时反应过来。
“宋师此举甚妙!”
朱高炽又问,“宋师,如果这样就饶恕他们,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当然不能!”
宋应摇头,“除了没收他们家产田地,就连他们族人多出来的田产钱财都应没收。”
“另外,为了断了他们的侥幸心理,押他们上断头台做个样子。”
“让他们知道再多的钱都带不走,再多的富贵,朝廷也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他们。”
“这样行吗?”
朱高炽和梁平等人都有些怀疑。
他们见多了那些罪无可恕的官员,杀头前仍然非常硬气,对朝廷破口大骂。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宋隐相当自信,“让他们体验濒临死亡的恐惧,劫后余生,他们会把这种恐惧牢记脑海里,轻易不敢去犯错。”
朱高炽微微颔首,“那么就按宋师所言试一下。”
“末将遵命!”
梁平应下,快步离开。
厅堂内,就余宋隐和朱高炽两人。
聊了几句后,朱高炽让人把开封府的账本拿来,一本一本地查阅。
开封府衙门。
知府陈杰,双手紧握焦急地在书房里踱步,眼里犹豫不决。
过了半晌,一名男子快步进来。
看到了此人,陈杰连忙询问,“张三,情况怎样了?”
“回老爷,锦衣卫把那些官员士绅宅院看管得很严,小的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而且太子殿下正在查阅开封府这几年的账本。”
“看账本?”
听此,陈杰心头发紧,眼里闪过惊慌。
“老爷不用担心,您去年才到开封府,即便查出任何问题,也跟您无关。”
张三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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