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我会等你,等你回头
傅砚楼望进她呆呆的眼睛里,唇角弧度微扬,“想要知道并不难。”
温迎哑然。
他柔声问,“吓到了?”
温迎点头,然后又摇头,心头思绪是蛮复杂的。
傅砚楼温声,似能柔化海德堡的冷雨,“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温迎笑弯眉眼,“有点惊讶,但也不惊讶。”
他微微低头,那眼神凝在她脸上,是审视,但又不带着唐突感,“为什么?”
这下,他们的距离更近,一把黑伞像是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起码从外人的角度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温迎心跳加速,像是适应不了他这样近的距离,以及那传达过来的温热的气息,有男人味。
是强悍与温柔糅杂。
是男人的侵略性。
“为什么?”温迎不自然地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尖,“我偶尔也会想,你会不会找到海德堡来。”
但这句话,温迎没有说出口。
这种想法也很大胆。
带着一种隐秘期待的情感,没来由的盘旋在她心头。
傅砚楼始终没等到她的回答,只能细细道来,“办好出国手续,处理好国内的事我就赶来了,幸好你还在这里。”
温迎侧过身站立,手抬起黑伞,看到天边最后一束烟花绽放,她明知故问,“你来找我做什么呀?”
说话的时间,她面对他站着,抬头望向他。
伞外雨停了,傅砚楼收伞,递给一旁的保镖,他捧起她裹在围巾里的小脸,难以遏止的怜爱欲涌起。
温迎看到他的眼睛,有怜惜,有爱。
忘了在哪看到过,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怜惜。
风里,温迎听到他的声音,“莺莺,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这声音温柔到酥入骨髓,温迎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耳朵好痒。
一开始就说了,他的温柔对失意的女人来说是很绝的杀招。
在失落孤寂全都涌上来的时际,他出现的那刻,好似所有的不安彷徨还有迷茫都有了着落点。
“我……”
温迎试想过傅砚楼是喜欢她的,他太明显,她看得清,可听到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你不用有压力。”傅砚楼徐徐缓缓地开口,声音温润,带着点喑哑,“我知道你还没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莺莺,我会等你,你只需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他的视线,在越过友情的瞬间,满眼情深义重,“莺莺,我不想失去机会。”
从未有过的郑重的语气,让一切飘摇都化作实质。
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喜欢我好不好?
温迎眼眶蓦地湿润,她眨了眨眼,低下头。
广场上灯光浅亮,风是冷的,地上的影子也没温度。
几秒,温迎抬头,却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傅砚楼,你知道海德堡的冬天很冷很冷吗?”
“知道,但这里有你在。”
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重要?
温迎,“那你带了好多衣服了吗?”
傅砚楼笑,“带了。”
“那我明天想去滑雪。”
“我陪你。”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再是试探的询问。
温迎唇角忍不住扬起来,“哦。”
“傅砚楼。”温迎朝他招招手,软乎乎的,“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呀。”
傅砚楼微微弯下腰来,低头凑近她,“什么秘密?”
“我滑雪很厉害。”
傅砚楼眼中蓄起笑意,“是么,那我不会,你可要教我。”
温迎笑眯眯,“好说。”
傅砚楼手指动了动,轻轻压了压她头顶的碎发,“你想玩多久我都陪你。”
“那你工作怎么办?”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哦。”温迎记起来,“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我知道这里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我带你去。”
“好。”
餐厅就在广场旁边,两人经过喷泉池走进餐厅。
店内有钢琴独奏,因后厨在二楼,席间飘着松木枝炭火炙烤而催发的香气。
与外面的清冷相比,室内稍显热闹温暖。
温迎吃饱了吃不下,就点了一瓶红酒,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摇晃着红酒杯,慢悠悠地喝着。
傅砚楼吃饱放下刀叉,抬眼就见她眼尾泛红晕,有着说不出的妩媚,这份自然的媚调让人很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她懂不懂她眼神能勾人。
傅砚楼温声阻止,“别喝太多了。”
温迎摇头,软绵绵的,“不要拦我,我高兴。”
傅砚楼注视她眉眼,轻笑,“为什么高兴?”
温迎有点醉意熏熏,她坦言,“你来海德堡我很高兴。”
钢琴声恰好在这时停了。
傅砚楼揉了揉她脑袋,拿下她手中酒杯,“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温迎也没胡闹,乖乖点头,“好。”
傅砚楼招来服务员买单,对温迎说,“走吧。”
温迎起身往外走时身子一晃,好巧不巧栽到傅砚楼的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温迎撑住他双臂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没成功,抬眼,撞入他双眼的漩涡。
温迎避不开,也不避,只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我真不是故意投怀送抱。”
“我知道。”她要对他使心机就好了,傅砚楼蛮无奈,“我背你。”
温迎连忙摆手,“啊,不用了。”
傅砚楼低头,视线跟她齐平,认认真真,“莺莺,我在追求你,所以你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温迎愣住那几秒,傅砚楼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
那件合身的西裤被撑出硬实的腿部线条。
大衣衣摆垂在地上,湿了,也脏了。
他就该坐高台,不染尘埃。
温迎不再犹豫,趴到傅砚楼的背上。
在温迎看不到的角度,傅砚楼无声而笑,背着温迎走在灯光丰盈的路上,地上的影子变得亲密。
身后几个保镖在跟着。
这会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了。
周围很静,静到温迎能听到傅砚楼的呼吸声,或许也是两人离得太近,要不然怎么能闻到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味,极度绅士,温情也不失魅惑。
“傅砚楼。”
声音娇娇软软落在他耳畔,三个字被她叫得发嗲,傅砚楼忍住心里那点痒意,“嗯,我在。”
“好神奇。”她突然说。
“嗯?”男人尾音微微上扬,那低沉温润的声线,特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