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楼单臂撑起上半身,紧实的肌肉撑起他身上的黑色丝质衬衫,从肩膀处开始延顺到胸膛的肌理感,集中男人的性感、阳刚、迷人,还能同时赋予女人安全感,整个一荷尔蒙爆棚。
温迎看着,莫名的眼热。
一杯醒酒茶喝到底,傅砚楼突起的喉结几度滚动。
温迎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回去,“那我们……”
视线投向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神分外炙热,像点了就熄不灭的火。
傅砚楼扣住温迎手腕,声音磁润,“莺莺,陪我睡一会。”
温迎哪能拒绝,“好。”
温迎上床躺在他身边,两人衣服都没换,这样的近距离,温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温迎咬着手指,“傅砚楼,你就这么穿着衬衫睡觉吗?”
“这样,会不舒服吧。”温迎后面的声音弱弱的。
靠在他怀里的美人,一副无辜姿态,睫毛眨一眨,很难看出她的目的。
傅砚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莺莺,别在这时候勾引我好不好?”
到底谁勾引谁啊?
温迎很想问他,对上他的眼睛时,声音更低了,“我不闹你,你睡。”
他身上透出那种醉态的疲惫,温迎不想继续闹他。
他是真的喝多了,没几秒就睡着。
温迎本来不困的,硬是被他拖着睡了一个午觉。
醒来,窗外的夕阳已经落下,暮色四合之际,天色呈现出一片深沉的靛紫色,美得像油画。
身边的男人还在睡,呼吸均匀,微卷的头发柔顺下来,莫名乖。
温迎小心翼翼从他怀中退出来,他也没醒的迹象。
怕吵到他,温迎去客房的浴室洗脸,一边点开微信。
一堆未读消息。
小连的。
珺之的。
她的朋友们催着叫她出去,原本也说好的,温迎不想失约,给傅砚楼留下张字条后离开深水湾。
会所包厢。
霍小连怀里抱着一瓶酒,目光跟着温迎移动,语气都要委屈死了,“莺莺,你怎么现在才来?”
这醉鬼。陆珺之推他到一边,上前挽住温迎的臂弯,“今天这日子,莺莺能出来都不错了。”
温迎茫茫然,“怎么不能出来?”
陆珺之跟她耳语,“看来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没打开啊?”
温迎挑眉,“你又懂了,难不成躲我们家床底了。”
陆珺之上下地打量她,带着笃定,“要不然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温迎,“……”
听不懂。
温迎轻飘飘地道,“你这么期待我拆,那我今晚不拆了。”
偏不听她的。
“别呀。”陆珺之好声好气劝她,“惊喜怎么能不拆呢,你一定会喜欢的,傅先生肯定也很喜欢。”
温迎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一听你说,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珺之信誓旦旦的保证,“信我,绝对是好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霍小连又抱着一瓶酒走过来,满眼的醉意蒙蒙。
陆珺之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哪能让你听啊,这是闺蜜的私密话。”
“那我也当你们闺蜜。”霍小连问,“行不行?”
温迎转头问林公子,“他喝了多少?”
林公子摇头,“记不清了,从下午开始喝到现在,说莺莺订婚高兴,莺莺请客,今夜不醉不归。”
见温迎在担心,徐公子不咸不淡地道,“不用担心他,让他喝,左右喝不死。”
霍小连一挥手,“莺莺,来,一起喝!”
徐公子夺过他手中的酒,“莺莺喝不了白酒。”
霍小连露齿笑,“对哦,我们莺莺自小最娇气了,也不知道他未婚夫会不会好好宠着她疼着她。”
这人属实是喝醉了。
陆珺之呵笑一声,“那可不用你担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先生爱莺莺,傅先生可不是霍公子那种人。”
这话一出,周围微妙的安静了一瞬。
不知何时,霍致谦三个字已成为有温迎所在的场合时的禁忌。
说起霍公子,是遗憾,还是悔恨,都已分不清。
周律师笑意掠过眉眼,似有一丝嘲弄浮现,“爱不爱的,说这些干什么,特没劲知道吗,来喝酒。”
场上又闹哄哄起来。
温迎生怕霍小连喝多要住院,没敢放他去找其他公子拼酒,就这么守着他。
霍小连看着周围的热闹,突然对温迎说了一句特别煽情的话,“莺莺,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温迎看着他,嗯声,会的。
霍小连转头看向她,继续说,“我们这群人没几个相信爱情,更不会拥有这玩意,但你呢,自小就专一的喜欢我哥,莺莺,你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你必须要幸福。”
温迎敛了敛眉,转瞬失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霍小连眼睛突然红了,“你嫁去那么远我能不担心啊?”
行禹都还没他这么难过,温迎心里被感动坏了,也还是差点控制不住笑出声,“我这还没嫁呢。”
“那你以后也别嫁了行不行?”
此刻的霍二公子活像是被丢弃在路边可怜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人。
温迎也不能骗他呀,“当然不行。”
霍小连叹气,特伤感地说,“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英国一起玩,多开心啊,今年你就要嫁人了。”
另一边。
傅砚楼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周樾添声音懒散,“我跟楚钦明天回京。”
傅砚楼开灯发现床边没人,只看到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字体研美飘逸、随性。
字如其人。
【醒来看不到我不要慌,我去volar找朋友玩了,尽量早点回来】
傅砚楼无声而笑。
周樾添声音再度传来,“砚楼?”
傅砚楼单手扯开衬衫的扣子,“嗯。”
“要不要带太太出来,我们在volar。”
“我太太不在家。”
“那不就正好。”
“行,等会见。”
傅砚楼走向浴室,一边把视频拨给莺莺。
温迎叮嘱霍小连,“你别偷偷喝酒,我去接个电话。”
霍小连已经看到上面的署名了,“是不是要回家了?”
“我只是接个电话。”
温迎安抚酒鬼后走到雅间接视频。
亮出的画面里,一眼看到男人精壮的上半身,腹肌、人鱼线、鲨鱼线,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拭满屏幕,说实话,温迎真的有被这画面冲击到。
温温柔柔的男人,藏在衣服下的皮囊这么野性。
极致的反差,极致的诱惑。
他怎么这么能藏。
温迎心虚的往门口瞅了瞅,大家都在外面,没人进来,她低声问道,“傅砚楼,你在做什么?”
傅砚楼从洗手台上捡起手机对准脸,“什么时候走的?”
要说,温迎还是最喜欢他的那张脸,百看不厌。
她眉眼弯弯,“你还在睡觉时呗。”
“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这么香,哪里舍得叫醒你。”温迎问,“你酒醒了吗?”
“嗯,多亏了太太的醒酒茶,现在已经清醒了。”傅砚楼走到淋浴间,“莺莺,我等会去接你回家。”
“好呀。”温迎见他要洗澡,连忙道,“那我先挂了。”
没等他那边回应,温迎就把视频给挂了。
再看下去,会要命。
傅砚楼把手机放下,似是笑了一声,他刚刚似乎看到莺莺脸红了。
容易害羞的莺莺。
傅砚楼去找周樾添和陈楚钦,坐了一下就要走。
周樾添惊讶,“你这么快走了?”
傅砚楼眼神淡静,“你还有事么?”
陈楚钦看出点苗头,“砚楼完全不像是出来陪我们喝酒的样子。”
周樾添冷呵,“我看出来了。”
他分明滴酒不沾,纯粹走个过场。
傅砚楼只笑一声,情绪没什么太大的波澜,“要接太太回家,太太正好在这里,我就不奉陪了。”
周樾添,“……”
陈楚钦,“……”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兄弟只是陪衬。
傅砚楼不再多待,“走了,你们慢慢喝,消费记我名下。”
陈楚钦也不再留人,脸上的笑容颇为暧昧,“我们当然不跟你客气,砚楼,祝你今夜好梦。”
周樾添举着酒杯,示意,“砚楼,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
傅砚楼笑了一笑,“也祝你们早日找到真爱。”
两人再度,“……”
周樾添啧了一声,“你瞧他这孔雀开屏的样子。”
陈楚钦哈哈笑,“阿添,你这形容太绝了。”
周樾添拿出手机,给兄弟改备注——傅孔雀。
陈楚钦瞟到一眼,再度发出一串笑声。
傅孔雀来到温迎所在的包厢门口。
敲门。
推门。
不知哪位千金喊了一句,“莺莺,你男人来了。”
傅砚楼精准捕捉到温迎的身影,温润的声音落下,周遭的声音都静了几分,“莺莺,我来接你回家。”
温迎拎起包包就朝傅砚楼走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雀跃。
傅砚楼牵起她的右手,自然的动作,不明显的掌控欲。
温迎转头跟朋友们道别,“那我先回去了。”
陆珺之笑着挥挥手,“拜~”
包厢门关上后,霍小连突然嚎一声,“莺莺不跟我们玩了。”
陆珺之踢他一脚。
痴线。
电梯里,傅砚楼看着身侧的美人,“今晚喝酒了吗?”
“喝了。”温迎笑眯眯,“霍小连那货喝得烂醉说胡话,我抢了他的酒喝,可不敢给他喝太多。”
“跟朋友玩是不是很开心?”
“当然开心啊。”
她明白吗?
以后要嫁去京城的话,就等于离开港城这边的朋友了。
她身边总是朋友环绕,过开心自在的日子,在京城没有这些朋友的陪伴,莺莺能习惯吗?
温迎并没察觉到傅砚楼的情绪,满眼亮晶晶地说,“我今天特别高兴,可能今晚会兴奋到睡不着。”
傅砚楼淡淡地问,“今天午休休息好了吗?”
温迎也并没有窥探到他的潜台词,“很好呀。”
男人笑得极为温柔,“好,我知道了。”
温迎,“……”
你知道什么啊?
总觉得这话不对味,温迎攀着他的手臂踮脚凑近他,“什么意思呀?”
傅砚楼弯腰低头,缕缕笑意裹挟在低沉的声线里,一同传到温迎的耳中,“晚点你会知道。”
两人已走到会所外。
会所门口的阶梯上,霍公子一身黑衣英挺,视线投过来,总是显得暗沉沉,愈发冷漠了。
他看着温迎笑颜如花的模样,看着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话而后她不自在的揉耳朵,也看她满心满眼的注视另外一个人,那种闷痛再度袭来。
即便想再掩饰,都会泄露那么一星半点的情绪。
“温迎。”霍致谦声音格外沙哑,透着一丝不正常。
温迎太了解他了,可看向他时,也只有疏离的一句,“你好。”
之后再无其他反应,和傅砚楼经过他身旁离开。
曾经再喜欢的人,也会形同陌路。
霍致谦转过身,看到傅砚楼手挡在温迎的头顶,直到温迎坐上车,那温柔的姿态,是不是温迎所喜欢的?
应该喜欢吧。
挡风玻璃内,他看到的分明是温迎的笑脸。
笑起来有动人的明艳。
想想,他以前好像没有为温迎做过这些。
他从来不解风情。
从来也都把温迎的一切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以至于到头来全盘皆输。
库里南驶离原地。
今天这日子。
港城的夜晚充拭着热闹,依旧繁华到纸醉金迷。
路两边明亮的路灯长长的排下去,似乎看不到尽头。
这是回深水湾的路。
车载音乐响起香港一位七零年代歌手的歌曲。
是情歌。
缠缠绵绵入心扉。
听得人想酣畅淋漓的谈一场恋爱。
温迎跟着哼唱了几句,那调很准,软媚的嗓音自有另一番风情。
在开车的阿奇都觉得好听。
“傅砚楼。”温迎突然起了想法,“我们过几天就领证吧。”
傅砚楼低眉,满目柔情,“好,你想什么时候领?”
温迎唔了一声,“情人节如何。”
傅砚楼揽着她,一个吻落在她头顶,“听你的。”
他可求之不得。
温迎数着日子,开心地说,“哇,还有七天,很快。”
他嗯声。
温迎对上他的眼睛,“户口本在港城吗?”
都忘了行禹说领证这种事女方不能主动。
可又有什么关系。
温迎追求霍公子时,人人都说霍公子太会操控温小姐的心,其实不然,主导权全在她这里。
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什么时候轮到霍公子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