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着她的脸孔,又长又翘的睫毛低垂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
傅砚楼触摸上去,“应该是冲着乔念去的,与陆小姐无关。”
“当明星风险这么高。”温迎心有余悸地贴到他怀里,“好吓人,幸亏珺之没事。”
傅砚楼托着她的臀部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低头在她耳垂含吻,“莺莺,我们继续刚刚的事。”
温迎攥着他胸前丝滑的衬衫面料,对上眼时,看他的爱从眼里一点点漫漶出来,她额头抵上他的肩膀,娇娇柔柔的笑出声来,“你还行吗?”
傅砚楼重重摁她腰进怀,“莺莺你在质疑我?”
温迎摇头,声音含着媚笑,“刚刚中途被打断了嘛。”
“不影响。”傅砚楼吻住她,“也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早上九点,四人坐在中式餐厅一块吃早餐。
陆珺之吃着佣人炖的燕窝羹,昨夜惊吓已经过去,这会精神满满,像是一朵旺盛的太阳花,已看不到昨夜半点落魄消沉,她情绪倒是恢复得快。
周樾添多看了她一眼。
陆珺之看向温迎,“莺莺,你们今天打算去哪儿玩啊?”
周樾添轻慢的一声啧,“怎么,你还想当电灯泡啊?”
她是那种人吗?
陆珺之没忍住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我就是问清楚,出去玩时才不会碰到他们,谁想要当电灯泡!”
周樾添脚上的手工皮鞋朝她脚踝处警告的碰了碰,声音愈发显得轻描淡写,“哦,那是我误会陆小姐了。”
陆珺之双手交叉搭在下巴处,唇角往上扬了扬,皮笑肉不笑的,“周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少说话为好。”
轻飘飘一句误会就能盖过去了吗,真是讨人厌。
周樾添淡然的回以一笑,“是,我听陆小姐的。”
他竟然能把一句正常的话说得这么暧昧,果然是狐狸精。
陆珺之又踢他一脚,这回他似有所感,准确避开了她的动作。
结果就是,陆珺之小腿骨不甚撞到了桌腿,她疼得弯下腰,不禁吸了口凉气。
周樾添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陆小姐怎么了?”
陆珺之悄悄抬眼,瞪了假意关心的狐狸精一眼。
他在装傻。
她就不会装吗?
陆珺之微微笑,“什么怎么。”
周樾添忍笑,“没事。”
陆珺之继续吃早餐。
温迎像是没注意到桌底下的暗潮涌动,温软地笑着,“京城景点很多,我跟傅砚楼都没逛完,珺之,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我负责带你玩。”
陆珺之摆手拒绝,“别了宝贝,我等会去找小连。”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吃过早餐,傅砚楼带温迎出门。
陆珺之坐在西厢庭院的椅子上,直愣愣看着小腿上的淤青。
她皮下血管比较脆弱,腿上那点痕迹不大,但她皮肤白,就比较显眼。
周樾添已经打她面前走过去了,见状又退了回来,眸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小腿上,“怎么了?”
陆珺之把裙摆撩下来盖住,轻声骂一句,“王八蛋。”
周樾添眯眸,兴致盎然,“陆小姐这是在骂我么?”
陆珺之眨眨眼,一派天真,“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周先生你是不是幻听了。”
这小姑娘净会睁眼说瞎话啊。
不仅如此还明着损他,周樾添拧了下眉,手指点了点耳朵,“陆小姐,我不止没聋,听力还好。”
王八蛋。
头回有人这么骂他。
“哇。”陆珺之拍拍手,一脸假笑,“那你好棒棒哦。”
“哈。”周樾添沉沉笑出声来,脸上是那种轻松愉悦的笑,眉眼舒展开,雅致与风流并存。
这人笑起来,两边笑弧扩展,浅到几乎没有的酒窝,但分明又有凹陷进去的痕迹,眼尾裂出几条笑纹,卧蚕明显,让那双眼看起来更为多情。
清纯、魅惑与治愈在他脸上交织,半点不显得冲突。
陆珺之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的笑得最好看的男人。
陆珺之别开脸,“你疯了吗。”
有电话进来,周樾添慢慢收敛起笑,边朝房间走边将电话接了起来。
陆珺之转过头,看着男人走进门内的背影,抿抿唇,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没几分钟,周樾添单手插兜走出来,他臂弯里搭着一件白色西装外套,右手拿手机,走前客气道,“陆小姐,再见。”
陆珺之直接道,“不见!”
半晌,老管家走了进来,把一支药膏递给陆珺之,“陆小姐,这是周公子让我拿给您的药膏,需要我叫佣人来帮您擦药吗?”
陆珺之愣了愣,把药膏接了过来,“不用了,谢谢。”
两天后,霍二公子追着黎小姐去了上海,陆珺之无事便回了港城。
又过几天,温迎和傅砚楼回港城参加颁奖典礼。
两年一届的舞蹈大赛,现场人满为患。
协会领导各种领导,参赛者,以及陪同家属。
还未开始,周围吵吵嚷嚷的。
温迎软趴趴地靠在傅砚楼的怀里,她是头回参加比赛,但也没兴趣和周围的参赛者打交道,她不乐意,就只和傅砚楼咬耳朵,男人身上的味道让她放松,这漫长的时间也不会让她觉得多难熬。
身旁位置有人落座,带来一股祖玛珑红玫瑰香。
温迎没看是谁。
“温小姐。”
一听这声音,温迎闭了闭眼,并不打算理会。
柳絮讨了个没趣,坐在原位上也不说话了,只给霍致谦发微信,【颁奖典礼结束你来接我吗?】
柳絮点开相机自拍,佯装不经意将温迎的侧脸拍到,照片发给霍致谦,【我今天穿得好不好看,是你前几天让秘书送来的衣服,等会我就穿这身去领奖】
直到这一条,霍公子才回复信息,【这么有自信能拿奖?】
【有的】柳絮乖乖地回,【我本来也就不差呀是不是】
没再收到回复,柳絮收起了手机。
经过一系列发言好不容易来到宣布名次颁奖的环节,温迎撑开眼皮,好不容易来了点精神。
傅砚楼看得发笑,“这么困吗?”
温迎看他的目光柔和迷离,靠近他耳朵,柔媚地拉长语调,“玩得累啦,你每晚还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