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回来时，夏初糖看到对面屋子有工人在往里搬东西。
陆城渊想等房子家具到位，再告诉女孩房子的事，淡淡道：“应该是。”
“这套房子，好像比你的房子还要大一点呢。”
夏初糖猜测，“住的人肯定也是个医生吧？”
这是医院的福利房，而且还是新盖出来的，只有很厉害的医生才能住在这栋楼。
女孩没掩饰情绪，小脸上写满了羡慕。
陆城渊顺口问道：“那让你住在对面，你开心吗？”
“那我肯定先扇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
“不过我这辈子肯定要买房子。”
夏初糖很笃定：“起码，让妈妈和姥姥住好一点。”
“不错，挺有志向。”
陆城渊放下外套，催促：“那么，想要买房的小姑娘，你该学习了。”
夏初糖：“……”
有了陆城渊的帮助，再加上夏初糖现在脑子变好精力也跟得上，短短一个星期，高一上学期落下的课她追上了70%。
下学期的课程，考虑时间关系，夏初糖以刷题为主。
就像有几道数学大题，她虽然还没搞清楚原理，但是答案背的滚瓜烂熟。
“这两天考试，晚饭你不用做了。”
周末早晨，陆城渊喝着女孩现磨的咖啡，道：“我让医院食堂做好饭，送去病房。”
夏初糖感激到双手合十：“陆医生，你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如果这次还考年级倒数第一，那你就知道，天使变成恶魔的样子了。”陆城渊端着咖啡杯，悠然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初糖听到这话，感觉有一阵阴风从后背扫过去……
期中考试按照上次年级排名分了考场，夏初糖最后一名，考场分在阶梯教室旁边的杂物室。
里面临时放了十张课桌，屋子阴暗潮湿，还有一阵阵怪味弥漫。
“我们成绩不好，就不是人了？连个正经教室都不配有？”
“嘿，在一中成绩不好，你就真不算是个人。想要当人，那这次好好考。”
“这味道太恶心了。我都没法儿呼吸了！”
等监考老师进来，有学生举手：“老师，我们能不能换个教室啊？这里气味难闻，影响我们考试发挥啊！”
“年级倒数的十个废物，还要求那么多？”
监考老师毫不避忌地嘲讽，“有个地方让你们坐着，已经够不错了！没让你们坐垃圾场和厕所，你们就偷笑吧！”
众人：“……”
那名举手的女生直接哭了，委屈：“老师，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
“对待垃圾我就这态度。”
监考老师低头分发试卷，眼皮都没抬：“有志气的，下次别坐在杂物房考试！”
女生还在小声抽泣，老师直接怒喝：“再发出声音，按照作弊处理！”
杂物房很快安静下来。
没过十分钟，十个学生有五个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监考老师鄙夷神色更浓，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出去招呼：“张校长！”
张邦领着高一各班班主任巡考。
对监考老师颔首后，站在门口扫了眼里面的考生。
其余老师也跟着看了看考场内状况。于卫国刚靠近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发霉味，蹙眉：“这屋子怎么霉味这么大？这会影响孩子们的身体健康。”
“于老师，只是考个试。又不是让他们住在里面。”
高珍看了眼考场内，轻哼一声：“你给他们换个好教室有什么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可是……”
于卫国还是觉得不妥。
其他同行老师都劝：“于老师，单人单桌考试咱们学校教室不够用，总不能委屈好学生吧？”
“这几个都是无药可救的差生。”
监考老师也说：“在哪里考都一样。于老师，你的善心用错对象了！”
高珍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故意揶揄：“我们于老师可是个大好人。刚回收年级最后一名的渣滓！”
看到夏初糖低头认真答卷，高珍忍不住说：“啧啧，有些学生也是懂拍马屁的，也不管会不会，写的样子倒是像模像样。”
于卫国也看到了夏初糖在奋笔疾书，欣慰：“能写就是进步。”
总比放弃考试，直接睡大觉强。
“写的狗屁不通，还不如不写！”
高珍不客气回了句：“浪费我钢笔红墨水！”
这个于卫国年纪越大越讨厌，装什么好人呐！
好像全世界就他是好老师。
高珍就觉得于卫国虚伪，“于老师，这次年级排名最后的班主任可没奖金。到那时候，你可千万要耐心鼓励你要过去的那个‘宝贝’。”
“不劳高老师费心。”
于卫国听得出话里话外的嘲讽，冷淡回了一句。
眼看着战火要起，张邦适时开口：“好了，去其他考场吧。别打扰这些孩子了。”
夏初糖抬起头看了眼门口，恰好对上于老师担心的眼神。
见女生看过来，于卫国又赶紧收起眼里的担忧，对他递过去“加油！”的眼神鼓励。
夏初糖心里一暖，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因为高珍的原因，夏初糖一度很讨厌老师这个职业。
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
连续考两天，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课结束，夏初糖从考场出来，看到程嘉轩在门口。
“怎么样？题目都做出来了吗？”程嘉轩关心问道。
夏初糖垂着眼眸，故意用低落的口吻：“没做出来。一拿笔，都忘了。”
程嘉轩：“……”
这次考试的题，大部分他都圈给夏初糖了，他以为会听到好消息。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掩住眼里的失望，程嘉轩安慰道：“没事。下次努力。不过……你这记忆力有点差，我们要想想办法……”
说着说着，程嘉轩发现女孩在笑，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眉心舒展，笑嗔：“好啊，夏初糖你骗人！”
“程同学，我难得能骗到你。你就不能晚点发现？”
女孩笑容灿烂，调皮：“能骗到你这位学霸，我今天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程嘉轩被女生逗笑，脚步也轻快了，问：“夏初糖，你饿不饿？我请你吃东西？”
没等到女生回答，就听后面有人道：“我吃！程同学，带上我呗？”
“你？”
程嘉轩脸上的笑容淡了三分，扶了扶眼镜，很敷衍：“可以。”
邱丽娜看出来学霸不情愿，吐了吐舌头，也不闹了：“逗你的，一起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妈做了好吃的呢。夏初糖，你别拒绝啊。”
“我去不了。”夏初糖婉拒，“家里有点事儿，我要赶回去。”
今天下午姥姥做手术，她心里急着去医院。
邱丽娜眼里闪过一抹焦急，拉着女孩手：“糖糖，你要是当我朋友，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