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送夏初糖到了家门口。
饶是李惠请他进屋坐坐，他还是快速离开。
这段时间，大山跟着马玉梅拿货，人变得没以前那么木讷。
尤其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更是如此。
白天他在马玉梅的店里帮忙，赶在夏初糖放学时，他就会准时到一中学校门口接她。
送她回家后，再赶回马玉梅的服装店帮忙。
全市布控三天没有收获后，王志去找了庄承宇。
说出想法：“庄局，这章敏敏肯定藏身在某个地方。她在暗，我们在明，总这样等着不是办法。”
庄承宇拿出香烟，示意王志继续说。
“章敏敏一直对夏初糖很仇视。几次栽赃陷害，您看……能不能引蛇出洞？”王志小心翼翼问道。
“不行。”
庄承宇直接否决，“糖糖不能有危险。”
他已经决定不要孩子，夏初糖就是他的亲女儿。
怎么能为了破案，让孩子以身犯险？
王志也知道这个想法很冒进，叹气：“庄局，您也别怪我。实在是省里给了压力。”
连续三起未成年的恶性案件，让市刑警队的压力骤增。
再加上最近舆论发酵，王志也是没办法才想到这一招。
“小王，我知道你压力大。但是，糖糖同样是未成年人，如果她在抓捕中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庄承宇拍了拍王志的肩膀：“这样吧，我再给你抽调一队人布控。”
……
夏初糖晚上进家门，看到庄承宇坐在沙发上发呆。
“爸，你怎么了？”
“糖糖！你放学了！？”
听到女孩声音，庄承宇突然回了神。
后知后觉：“呀，都快七点了。我要出门接你姥去。”
“爸，是不是章敏敏的案子让你困扰啊？”夏初糖猜测问道。
听到小姑娘问到点子上了，庄承宇也没隐瞒：“布控了几天，都没有取得进展。”
西海的天气越来越冷，一线的同事整夜在外面蹲守，哪里能受得了。
要是章敏敏再找不到，庄承宇头顶的乌纱帽也该掉了。
夏初糖沉吟了下，问：“爸，如果我不让大山跟着，章敏敏会不会出现？”
“这可不行！太危险。”庄承宇直接否决。
“爸，要是不想想办法，章敏敏一直躲在暗处，那我岂不是要惶惶不可终日？”
最近，上学放学时，夏初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不知道是她重生后的感知力强，还是疑神疑鬼。
反正这种被人在隐秘处窥探观察的感觉特别不好。
夏初糖想早点过正常生活。
“爸，你就同意吧。”
夏初糖挽着庄承宇胳膊撒娇：“大不了，你多派点人看好我呗。”
庄承宇还是不松口，眉心皱的像是能夹死蚊子：“不行。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做赌注。”
哪怕他再想破案，也不能押上夏初糖的生命安全。
听到这话，夏初糖被暖意包围。
更加积极道：“爸，我自己会小心的啊。要不……放学的时候大山和你的属下待在一起吧，等我离开学校附近，他再跟我走？”
”你就答应吧！”夏初糖再次恳求。在女儿再三央求声中，庄承宇终于点头答应。
几番叮嘱：“那你要特别注意安全。”
“好嘞！”夏初糖雀跃答应。
只要能抓住章敏敏，她就再也不用“疑神疑鬼”了。
……
徐沧接到了一个熟人的传呼信息。
按照电话说的地址，他进了一处破旧家属院。
“李娟，你最近怎么样？”
敲开门，看到一脸憔悴的女孩，徐沧就皱起眉，“我看黑金关门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不等李娟说话，屋内传出男人的声音：“阿沧！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来？”
听到这声音，徐沧的身子僵住，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和老爹在一起？”徐沧声音在发颤。
李娟见状非但没有担心，反而笑起来：“徐沧，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在老爹面前，你还是这么怂！”
“所以，今天不是你叫我。是老爹？”徐沧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不等李娟回答，里面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沧，你需要我出来请你吗？”
男人的语气明显开始不耐烦。
徐沧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屋子里。
这间屋子破旧的厉害，下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光影下都是舞动的灰尘。
老爹穿着老头背心做在一张折叠皮椅上。
见徐沧进来，他笑着指了指对面的破沙发：“阿沧来了，坐。敏敏，去给我的好儿子倒水。”
徐沧这才注意到，老爹身旁有个打扮夸张的女人。
听到老爹的命令，女人不情不愿拿起暖瓶倒了一杯水，墩放在玻璃茶几上。
“阿沧，听说你最近干的不错啊。”
老爹在擦拭着几把匕首，悠悠：“我进去了一段时间，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家规矩？”
老爹的规矩，手里这些孩子，三天需要上缴一次“营业款”。
以前徐沧带着一群孩子在公交车上“工作。”
而最近一段时间，他在食品厂忙，没有顾上回去看大头他们。
“老……老爹。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不干这一行了！”徐沧压下心头的恐惧，强装镇定。
老爹听完没生气，而是笑道：“阿沧，你是这些弟弟妹妹的榜样。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办啊。”
徐沧突然就有种不好预感，迟疑问：“老爹，大头他们……”
“他们啊，送去牧区了。”老爹无所谓地说道：“我跟他们说了，他们的好哥哥会去接他们。”
徐沧：“……”
“阿沧，你是他们的好哥哥吧？”
老爹这时才将眸光从匕首上，挪到对面青年的脸上。
哪怕屋子的光线并不算暗，老爹那犹如毒蛇的下三角眼，还有坑坑洼洼的橘皮脸，都像是笼罩着一层邪恶的黑雾。
让人不寒而栗。
徐沧攥着拳头，强忍着不适，问：“老爹，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为难你。”
老爹轻笑一声，坑洼的脸上横肉颤了颤，道：“只要你帮老子拿到二十万，咱们就两清。”
“二十万！”
徐沧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惊怒：“我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钱？”
老爹给身旁女人递了个眼神，一张地图出现在徐沧的面前，他一看再次惊呼：“银行！？你……要我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