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的时候，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重要了。
宋老夫人向来讲规矩，可此刻面对宋旭如此无理，却一句指责都没有说。
“夏初糖，要不先联系你父母？”
宋老夫人依旧客客气气的：“等我们谈好了你和宋旭的事，再说别的事？”
这是想用宋旭来裹挟她？
闻言，夏初糖淡淡道：“宋老夫人，你还是先说条件吧。否则，我可不敢随便答应。”
眼看着宋旭和夏初糖都不松口，宋老夫人只得开口说“事情。”
先是说了一遍宋阳现在多惨。
然后宋老夫人就开始“攻心”，表示她知道蒋安心是夏初糖的人。
等到宋老夫人说了一大圈，夏初糖已经有些不耐烦。
宋旭则是更不耐烦，直接打断：“老太婆，你绕来绕去到底要说什么？不想说，我们走了。”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见到夏初糖，只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
哪里有耐心听老太婆说裹脚布似的车轱辘话。
“夏初糖。”
宋老夫人只好把后面煽情的话咽回去，说道：“服装厂的违约金就算了吧？今天我给了蒋安心三百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以后，你也要进宋家门。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做的这么绝情。”
“就当给我这老太婆一个面子，你我既往不咎，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宋老夫人说的言真意切，只等夏初糖点头答应。
“不好。”夏初糖果断回绝。
宋老夫人怔了一瞬，似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不好。”
夏初糖微微一笑，换了个轻松的语调：“宋老夫人，其实就算我说好也没用啊。蒋安心和我只是认识，我左右不了人家的公司。”
“夏初糖！”
宋老夫人脸色一冷：“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那家‘初糖服业’，你可别说不是你的公司？”
“宋老夫人，这个还真不是。”夏初糖依旧否认。
“不是你的公司，人家公司会用你的名字？”
“也许……是我名字好听？”
“……”
宋老夫人没想到，女孩会睁眼说瞎话。
“宋老夫人，别说这公司不是我的，我帮不到你。就算真是我的，那我也不能答应你啊。”
夏初糖淡淡说道：“宋阳服装厂的违约金可是五千万呢，全部免除？那当初定这个违约金有什么意思呢？是为了听起来比较多吗？”
宋老夫人：“……”
违约金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买卖双方一个利益保障。
要是随随便便就免除了，那还签什么合同？
宋旭听明白了，原来老太婆火急火燎叫夏初糖过来，就是为了给宋阳收拾烂摊子。
收拾烂摊子他管不着。
但是想要从他家甜宝手里拿走五千万？
想的还挺美。
“老太婆，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们，在商言商，就算一家人也要明算账的吗？”
宋旭的桃花眼中是浓浓的讥讽：“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开始打感情牌了？”
“你知道这五千万意味着什么？”宋老夫人眼底满是怨怒。
一下子拿出五千万，就意味着宋家的资产要缩减一半。
也不是出不起，就是这笔钱让宋老夫人觉得出的不值。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能在她宋家的头上赚一笔？
“意味着你要拿出五千万呗，还能意味什么？。”
宋旭拉着夏初糖的手，起身：“就说你个老太婆没憋好p，还真是臭不可闻。”
“宋旭！难道你想看到宋家没落？”宋老夫人怒喝一声。
“我想啊。”宋旭点点头，一副认真极了的样子：“我回来这些年，天天就盼着这一天呢。”
要是宋家没落了，那个躲在某处的王八蛋，应该也会出现了吧？
自从母亲去世后，宋太名完美隐匿。
宋旭调查过，宋老夫人一直在给宋太名给钱资助。
要是宋家玩完了，宋太名就没有钱被供给，应该会出来吧？
“宋旭！你别忘记，你回宋家后是我一直保着你！”宋老夫人提醒。
宋旭“哼”了一声，勾着唇角：“老太婆，我被人牙子带走那天，是你让司机送我出门，把我扔在旧货市场。”
“怎么？打一巴掌揉三揉，我还要记着你的好是不是？”
宋老夫人瞪大眼：“你……你不是说你忘记了吗？”
宋旭被找回来的时候，老夫人问过他，当时他是怎么被人牙子拐跑的。
宋旭的原话是，“我忘记了。”
这么多年，宋老夫人因为当初的愧疚，在宋家一直护着宋旭。
没想到……宋旭其实从未忘记过小时候的一切。
“我妈就是记忆太好，总是记得宋太名那狗东西当初说了什么，当初怎么骗她。所以才会想不开。”
宋旭舔了下唇角，露出邪肆地笑：“我完美继承了我妈的这个缺点。记性太好。”
“老太婆，我长大了。现在不想和你演戏了而已。”
在离开前，宋旭冷声警告：“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找我家甜宝麻烦，我亲自动手把宋家从京市这个圈子抹了。”
宋老夫人：“！！！”
宋旭撂下句狠话，带着夏初糖离开了医院。
直到坐在车子上，夏初糖还能感觉到他隐隐颤抖的手。
每一次和宋老夫人对峙，宋旭都要剖开自己的伤疤，血淋林的让人直视。
夏初糖很心疼他。
“宋旭？”
“嗯。”
“下次不用说那么多。”
夏初糖反手握住身边人骨节分明的手，温声：“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
“胡说。”
宋旭勾着唇角，轻哼：“女人，永远需要男人的保护。”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
宋旭转身贴近女孩，强势：“男人永远都该保护他的爱人。无论她多强大，她也应该被保护。”
这话，是给夏初糖说的，也是宋旭对爱情的理解。
夏初糖将想要反驳的话咽回去，无奈笑道：“好——那以后请旭少好好保护我噢。不过，你能不能别压着我，我快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我专门上过急救课。试试？”
“试你个头……唔……”
程德海默默熄了火，下车在一旁等待。
将车内的旖旎世界留给这两个年轻人。
“嗡嗡嗡——”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