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就是为姜无垢求情，你将晏如置于何地啊？”子衿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晏如已经心如刀绞了，偏偏你这个师父还要上赶着捅一刀。你要真心疼她，真想要她好点，就乖乖去稳心境。”

储同安长叹一口气：“紫霄，不是我非要说你，实在是你做的这事儿，是真伤人心。照顾她的徒弟，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嫡传弟子搭进去了还不够吗？是你的承诺，不是晏如的承诺。”

凡把自己代入闻晏如的境遇，怕不得疯了。

紫霄到底是跟烈胜走了。子衿还不忘补一句：“烈胜，跟外面的小辈说一声，让他们过几日再来瞧晏如。青衫得留下。”

凌彻再次向长颜保证：“晏如，这个公道，师尊一定给你讨回来。”

“徒儿自是相信师尊的。”长颜露了一个惨白的笑容给他们，落在他们眼里，就是强颜欢笑，明明自己这么难受了，还要安慰他们这群老的。

长颜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师尊，师父那里，还得辛苦你们看着点了，心结难解，我怕他相差踏错入了魔。”

子衿心疼的不行：“你这孩子，还惦记着你师父呢。可想过你日后该如何？”

“我……”长颜垂下眸，已经有了一套较为完整的计划“自然是先报仇，报仇之后，才能谈日后。”

“有仇要报，但晏如，我们都不希望你只有仇恨。我和你的几位师尊，以及你的师父已经商量好了。你日后就留在青云宗，青云宗就是你的家，没有任何弟子可以对你不敬。另外，你灵根、灵台一事，我们也会想办法，子衿说你的灵台损坏的很严重，我已经下令命你在外游历的师兄师姐师弟们全力找修复你灵台的药物。”

“至于灵根，我们会尽量找到可以替补的，虽然比不上你原本的灵根，总比没有好。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养伤。万事有我们呢。”

“晏如谢师尊厚爱。师尊，我想去藏经阁，不知可允？”长颜惦记起他们的藏经阁。

凌彻：“你是嫡传弟子，有何不可？”

这句话也是在安长颜的心。

长颜定定的看向凌彻：“师尊，我是说最上层的书册。”

“最上层的只有掌门能看，你看不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同安、子衿，你们先忙自己的事情，我替晏如把体内的魔气拔了。”

待储同安和子衿出去后，凌彻坐下：“你这丫头，打什么主意？”

他已经探查过神魂了，没发现哪里不对。

长颜放松下来，掩下眼里莫名的情绪：“我现在没有修为，正好看了这些典籍。我怀疑我只是其中威不足贵的一环。”

“但这不足矣让你看这些东西。”

“放着也是放着，无非就是些辛秘、一些邪门歪道、或者是一些残缺的书籍。不让我们知道，一是我们太年轻，不够成熟，看了这些移了性情；二是怕我们惹祸上身。师尊，你会占卜，不如卜一卜修真界的未来，遭逢此事，我虽痛，却更觉风雨欲来。修仙界……不，是修仙界、凡间、妖界、魔界都将迎来一场浩劫。报仇固然重要，可我还想多做些什么。”

长颜并不是无的放矢，原本就是断层的强者，又遇到了系统，经历了很多个世界，在不同世界里穿梭，她能更敏锐的感觉到世界的走向。

此间世界不稳，或会坍塌，就像她的原本的世界一样，糟糕透了，没人出来救世，然后完了。

长颜经历过一次世界的坍塌，她当时做了局外人，而今倒成了局内人。

凌彻犹豫了一下，果断拿出法器开始占卜。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彻的神情越发的凝重，长颜看着他占卜，并没有出声。

这种能够感受到的事情，她是不会占卜的，占卜是问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噗！”

忽而，凌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情更凝重了。

“怎么会？”

凌彻拿着盘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长颜就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万物生生不息，焉知毁灭不是一种新生。掌门师尊，万物皆有求生的本能，我也是。现在四下看着平和，同以往差别不大。就算铆足了劲查也难查出多少东西来。不如让我去藏经阁查以往的典籍。若掌门师尊怕我乱来，我可对天起誓。”

修真界里的对天起誓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违背了，要灵验。

凌彻哪里是轻易会同意这事儿的人：“此事，从长再议。我先给你去除魔气。”

长颜虽然能够自己去除，但这需要时间，魔气在身体里是很难受的，便顺从凌彻，去除了魔气。

凌彻没有答应这事，长颜也不着急。

青衫端了药进来，双眼红红的给她喂药：“师妹，别怕，我和师父、师弟一定会治好你的。”

“嗯，我相信师姐。”长颜对这伤心里有数。

治是能治的，但麻烦的是灵根、灵台。不可能挖别人的灵根，能代替灵根的天才地宝太稀少，要恢复灵台，也少不了天才地宝。灵台恢复了，但没灵根也是白搭，同样，有灵根、没灵台也是白搭。

子衿在旁，用灵力给她梳理体内的经脉，长颜喝完药，问：“师尊，我能单独问你一件事吗？”

“你是想问……”

“嗯。”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子衿只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青衫知趣的下去了。

子衿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无垢是魔族很重要的人，素微仙子却收了他作徒弟，师父鲜少在我面前提前他与素微仙子的事情，我不知他们有什么样的过往，师父又有什么样的遗憾，以至于执念，想不通的有了心魔，现在还心境不稳。”

说白了，长颜就想从他们嘴里知道这段过往。更何况，心境不稳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放不下，想不通。

外界有传闻嘛，说素微真人曾经痴恋紫霄真人，后两人在一起，成了一对神仙眷侣，又不知何故分开了。

“好，我告诉你。这本也不是多么大的秘密，只是你师父……我们自不会在他面前提。”

要讲故事了，子衿还特意润了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