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流民看到落单的女子,专门奔着他们跑去。
祝明卿和吴芸芸的组合,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过去。
尤其是吴云云,被他们绿幽幽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害怕地捂着肚子,不断后退,靠在身后的大树上。
祝明卿站在她面前,一脸警惕,骆家其他几个孩子都围了过来。
这些流民都是极会看情况的,在月光下看到对方不是老人就是孩子,连个能打的男子都没有,冲上来的更多了。
只要挟持了一个人,说不定就能换来粮食。
骆芙紧紧搀扶着大嫂的手臂,一边用力安抚:“别怕,肯定会没事的……”
骆淮腿脚行动不便,他倒是想保护大家,却被骆肖硬生生挡在了身后:“二哥别动,我保护你!”
骆淮:……
骆峰依旧胆小怕事,恨不得躲到他妻子后面去,直接被祝明卿狠狠拉住了。
她眼中闪过厉色:“给我站好了,敢跑,直接把你踢出去!”边说边做了个踢人的动作。
骆峰看着不断围过来的那些人,手里还拿着刀,面无表情的样子太恐怖了。
他用力摇头:“别,我不动就是了!”但双腿却颤抖得厉害。
祝明卿不再管他,衣袖下藏着从空间中取出的菜刀,和骆肖二人站在最前面。
“兄弟们,冲,那个女人肚子里可还有个小的呢!”
听到这话,骆家人愣了下,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但祝明卿很快反应了过来,眉宇间闪过一丝寒光。
不等这些人上前,她直接甩出手中的菜刀,对着刚才说话的男人扔了过去。
正中面心!
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男子重重倒地不起。
紧接着,不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祝明卿冲上前去,嘎吱一声,掰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其他人此时也回过神来,立刻一拥而上。
“给我弄死这个女人!”
死的那男子还有亲兄弟,此时一边大喊,一边手持木棍直奔祝明卿打去!
此时祝明卿正被其他人缠住,眼见木棍就要落在她脊背上——
骆肖立刻冲了过去。
其他人也连忙大喊提醒着:“小心!”
身后传来呼啸的风声,祝明卿一个凌厉闪身,躲了过去,同时右腿一伸,压着对方的脖颈把人踢倒在地。
见状,其他人不由松了口气。
祝明卿缓缓走到第一个死去的男子身边,手臂一用力,快速拔下那把菜刀。
噗嗤——
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溅而出。
男子惨白的脸色也被沾满了血污,双眼大睁着,状若厉鬼。
咕咚……
有人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骆家其他人更是害怕得瑟瑟发抖,骆老王爷刚结束掉一个流民的性命,忍不住狠狠踹了老二和老三一脚,“废物!给我起来!”
骆文鸿和骆文涛两股颤颤,他们倒是起来了,手里还拿着木棍用力挥舞。
可就是越挥越远,都快躲到最后面去了。
倒是一直不起眼的骆文安,一直护在妻子身后。
开始还有人觉得祝明卿这边好欺负,毕竟都是一家子孤儿寡母,但随着祝明卿杀掉的人越来越多,她脸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带着一丝丝的兴奋之色。
令人心生畏惧。
在现代,祝明卿作战都是利用现代化手段,只有弹尽枪决的情况下,才会徒手拼命。
如今,这种面对面厮杀的场景,对她而言还真是久违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和往常已经判若两人。
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祝明卿最真实的一面。
平日里那种温和可亲、慈眉善目的一面,不过是她惯性的伪装罢了。
可骆家人都不知道啊,此时众人心里都对她这幅模样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这也导致,后面没人敢再反驳祝明卿的话语。
但此时,有人心生恐惧,有人心疼不已。
骆淮忍不住想上前,看着母亲独自保护他们的样子,他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腿为什么还没好。
骆肖也想加入,可他功夫并不好,又怕牵连母亲,只能焦急地在旁边提醒局势。
至于骆峰,在祝明卿冲上去的时候,就躲到了一棵树后面,还不忘将抱在一起吴芸芸和骆芙扯了过去。
将面前最后一个人抓住,她一把擦掉脸上的血迹,嘴角冷冷勾起。
“女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真操蛋!
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竟然是最能打的!
这话还真没说错,反观在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只有祝明卿,依旧安然无恙地站着。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略带着残忍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却犹如轰轰雷霆般钻入人的耳朵里,让无法忽视。
“想活吗?”
男子用力点头,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想活,我想活。我老母和孩子都还在那边,我以后肯定好好过日子,求女侠饶我一命吧!”
听到这句话,祝明卿笑了。
不是老母亲就是孩子,这些人就不能换个借口?
此时,梁河那边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本来有三十多人的官差,此时也只剩下二十余人。
看到兄弟们的惨境,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步步走到祝明卿身边,怒目切齿地看向这个男子。
“竟然是你!”
这男子就是当初偷粮的瘦弱汉子,看到梁河他立刻扑过来求饶,本以为对方还会如上次一般心软放过自己,可还不等他说话,就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
瘦弱汉子眼睛瞪大,满目不敢置信,张着嘴想说什么。
梁河直接一脚踢飞对方的尸体,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样子十分恐怖。
这还是祝明卿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可见真真是气狠了。
见那男子仿佛还有气,他又狠狠用力给了他几刀,直到对方从逐渐抽搐变成了一动不动,手指也无力垂下。
满地的鲜红,染红了整个大地,如同开出一朵绚烂的玫瑰花,妖娆而诡异。
在场中人无人敢说话,梁河却慢慢蹲下了身体,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也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