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飞段情报了如指掌的宇智波佐助,又岂能真的砸出此拳。
在距离飞段身体几厘米的地方,那骷髅形态的须佐能乎,硕大的拳头,终于堪堪停了下来。
山丘一般巨拳所带起的猛烈拳风,将飞段的头发猛然向后吹起。
只见飞段依然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
晓组织的黑红衣袍,也在那猛烈的拳风中猎猎作响。
“你这,该死的,小鬼”
飞段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宇智波佐助,口中狠狠地咒骂着。
明明已经占到了优势,但飞段却没有得逞之后的兴奋。
此时的他,已经成功进入到了“诅咒仪式:咒术·制定”的状态当中。
脚下,也分明已经踩到了圆形和三角形所组成法阵之内。
但是,飞段却一反常态,没有露出那即将展开杀戮的狂热喜悦,反而是一脸的愤恨不爽的模样。
似乎吞下了巨大的苦果一般。
究竟,是什么地方让飞段感到如此不爽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网友前辈们,所没有清晰提及的其余情报——
一、平时状态的飞段,拥有免疫一切忍术的能力。
这一点,在刚刚的“风遁·压害”,以其自身为饵,试图与敌人共同中招的作战方式中,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原著中,飞段以相同的办法对付了旗木卡卡西,随后并给出台词:“真是令人吃惊呢,挨了我们这招还没死的,你还是第一个。”)
二、平时状态的飞段,拥有伤口愈合能力。
(原著中,钢子铁与神月出云先手将飞段的身体两侧砍穿,并转了刀子扩大其创口面积。后续画面中,飞段有赤裸上身镜头,完全看不出伤口痕迹。)
三、死司凭血的咒术状态下,即浑身黑色,浮现出白色的骷髅样纹,与此同时,飞段本人也离开了脚下的法阵时,飞段将有可能受伤,且难以自愈。(但依旧不死。)
(原著中,鹿丸利用影子模仿术,将飞段拉出法阵之后,阿斯玛先用手里剑试探割伤其耳朵,再用其查克拉刀将其的头颅砍下。
(几日后重新再战,这两处伤口位置,有明显留疤的痕迹。)
四、飞段于法阵中所受到的一切伤害,都将传递给被取血者。
这是佐助重点得到的情报内容,不展开。
以下为推理情报:
平时状态下,飞段拥有不死之身。
而死司凭血这个术,将不死之身的愈合能力和忍术无效能力,从飞段肉体内剥离到了整个法阵之中,形成一个循环回路。
这一时期,飞段本体,只剩下了不死能力以及部分愈合能力。
在法阵内同样无敌,且与敌人共享伤害。
但飞段一旦在施术期间离开法阵,就相当于断开了这一循环回路。
以至于愈合能力有限,最终留下了疤痕。
注意重点,链路循环。
眼下,被须佐能乎锤爆半边头颅的飞段,正处于重伤的恢复阶段。
他最理性的做法,应当是凭借着“不死不灭”的底气,再次放任宇智波佐助随便锤爆自己。
随后,在与角都的配合之下,找准时机,启动那诅咒仪式。
然而,对于眼下被动处境的恼火,以及迫不及待想要给敌人带来痛楚的欲望灼烧之下。
使得飞段终究还是在尚未全然恢复的处境下,贸然使出了诅咒仪式——咒术·死司凭血。
而循环链路的建立,以及愈合能力向着法阵的剥离,自然就会使得他脸上的伤痕,相比以往,会持续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
(正如同原著中,他脖子上那难看的疤痕一样。)
此时的飞段,虽然终于开启了自己的诅咒仪式——死司凭血。
但同样也承担了不小的代价。
这对于获取了邪神的力量之后,几乎从未吃过任何大亏的飞段来说,显然是十分难以容忍的事情。
“飞段,没有时间了。”
看到飞段成功启动诅咒之后,角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忌惮于那“须佐能乎”的强横力量,依旧连忙大声出言提醒催促着。
“吵死人了!!”
飞段一边烦躁叫道,一边将血腥三月镰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肋骨当中。
“啊——!
“哦~~”
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天空。
随后,又似乎化作了隐含着舒爽的呻吟。
只见,飞段神色兴奋,口中大声叫嚣着:
“怎么样?
“你这该死的和尚,多少能体会到他人的痛楚了吗?
“不动明王的重拳?金色的步步莲花?!
“之前不是揍我揍得很过瘾吗?
“你怎么不继续了?嗯?!”
一边说着,飞段一边还在不断地转动自己手中的血腥三月镰刀,使得其伤口在自己的小腹位置不断扩大。
“很疼吧?你这该死的和尚。
“啊啊哈哈哈哈!
“下一次,要害的话,可就不止这种程度了!
“呜呼呼!
“但是,这种痛楚才是最棒的!他人临死之际的痛楚,已经印刻在我的身体里了!
“超越痛苦,最终转换成了快感!
“啊哈哈哈哈,咦哈!”
“.”
另一边,看着其状癫狂的飞段,高台之上的众人,不由得都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他,是不是在自己割自己?”
猿飞木叶丸一脸呆滞,默默地问着身旁的金大风。
“好,好像是。”
金大风同样瞠目结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早就觉得,这個人,脑子八成是”
然而,不等木叶丸把话说完,身旁的忍僧众们,都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呼。
只见,宇智波佐助身后,地陆主持,瞬间捂着腹部的位置,神色痛苦地倒了下来。
远远看去,地陆那白色的僧袍腰间,此时,竟已经洇出了一片殷红。
宇智波佐助扭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地陆主持。
对方的眼神,此时也正在望向佐助的方向。
从震惊,到惶恐,到困惑,再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所以说,咳咳
“他的能力是,共享伤害?”
地陆捂着伤口,勉强撑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
就在这说话的间隙,便直接咳出了一口鲜血。
看样子,状态已经是十分不佳。
对面,角都缓缓迈步向前,阴沉开口说道:
“宇智波,佐助。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吗”字还未出口,只听得飞段一阵刺耳的尖叫。
“你干嘛?你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在尊重我?!!
“喂!
“放我下来!
“邪神大人真的会很生气!
“我没给伱开玩笑,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放下来!!”
只见,宇智波佐助操纵着的紫色巨大骷髅,此时正弯下腰来。
那巨像,如同一个抓着蜻蜓的孩子一般,将飞段的后颈小心捏住。
此时的飞段,整个人猛然被悬空提起。
如同小鸡一般,两条腿在空中胡乱地扑腾着。
“阵法当中,飞段受到的任何伤害,都将同比返还到被取血者的对手身上。配合着不死之身。
“到了这一步,理论上说,通过在法阵中疯狂自杀,飞段可以抹杀一切存在。”
根据网友前辈们所给出的情报,佐助原本只是在想,被取到血,恐怕就要完了。
随后所有的战略准备,也是在围绕着自己,以及自己所在意的那三名弟子,坚决不可以被敌人“取到血”来设计的。
但情急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凭借着天赋“记忆隽永”,宇智波佐助再次精确回忆起了网友前辈的原文。
并,重点注意到了“在法阵中”这四个字。
那么
只需要在不伤害飞段的前提下,将对方从法阵中拖出来。
想必,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不过,这尊须佐能乎的手指,相比于凡人来说,还是有些太过粗笨了。
眼下这工作,对佐助来说,还真是个细致的活儿。
只见,宇智波佐助仍在小心翼翼地捏着飞段,向外拖拽。
而飞段则一边叫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三月镰刀,向着须佐能乎的骷髅手掌不断砸去。
然而,须佐能乎的防御力又岂是这么轻易会被斩断的?
以飞段的体术基础,纵使全力一击,也未必能将其手臂斩断。
更别说整个人被提在空中,全然没有借力的地方。
只见,飞段一刀又一刀的斩在那巨像手臂之上,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犹如蚍蜉撼树一般。
突然,飞段单手操刀,猛然将血腥三月镰刀提了上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位置,口中大声喊道:
“我再说一次!放我下来!!
“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割掉自己的喉咙!
“你就准备替那个该死的和尚收尸吧!!”
飞段那巨大的声音,在整个火之寺上空回荡着。
所有人都清楚听到了这话,心中,也不由得为自己的主持捏了把汗。
是这样吗?
宇智波佐助闻言,暂时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一身白袍的他笼罩在须佐能乎之下,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飞段。
此时,鲜血自飞段的腹部,顺着他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滴进了脚下的土地——那画着圆形法阵的泥土当中。
按理说,他现在已经是处于双脚离地的状态。
或许,那“伤害共享”的链路,也就已经是断开了的。
而飞段现在,把刀架脖子上这副样子,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一般。
要赌吗?
宇智波佐助眼眸低垂,再次微微晃动了巨型骷髅的手掌。
“佐助大人!”
这一瞬间,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呼。
只见飞段神情发狠,手腕同样微动。
身后的地陆,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忧惧的叫声。
算了。
影响不好。
虽然,宇智波佐助并不真的在意这和尚的性命。
但毕竟,现在还当着这么多双眼睛。
再者说,自来也老师怎么说得来着?
“如果,能提早跟火之寺方面搞好关系。
“在以后,对你在木叶的执政,应该也会是一件很有裨益的助力。”
“宇智波小鬼。”
一旁,角都敏锐地发现了佐助的顾虑与迟疑。
只听他嗓音低沉,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这一次,他的“吗”字,还是没能顺利说出。
只见,宇智波佐助目光冰冷。
鲜红的瞳孔中,三勾玉迅速旋转,再一次变为了圆钻形态的万花筒模样。
下一秒,一切恢复如常,角都的那个“吗”字,终于缓缓问出了来。
“哈哈哈!怎么样?怕了吗?”
此时的飞段,还在不断地叫嚣着:
“识相的话,赶紧乖乖放我下来!
“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冷冷问道。
飞段一愣,本能想要拿刀,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能动弹。
低头一看,只发现自己身体的姿势,不知何时,竟又一次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只见,紫色的巨大骷髅俯身蹲在法阵之上。
相比于此前单手拎着飞段的后颈,此时,巨像的左右双手,一边一对,正小心翼翼地捏着飞段两侧的手脚。
眼下,飞段整个人如同“大”字一般,被须佐能乎牢牢地捏在手中。
仿佛一个脆弱的玩偶,被那巨像小心地呵护把玩着。
“喂!该死!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摆这么羞耻的动作?!
“快放我下来!
“这小鬼!混蛋,等会儿我肯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你这张脸我记住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宰了你!
“该死,该死,该死!
“.”
飞段恼怒的叫骂声,响彻在火之寺的上空。
然而,所有人都沉默以对,静静地等待着宇智波佐助的下文。
最后,长时间的沉默与忽视之下,飞段的精神,也终于彻底崩溃了。
“邪神大人,请帮我,请帮帮我啊!
“角都,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放我下来啊
“求,求你了
“真的,真的好羞耻啊”
只见他双手双脚,一直保持着彻底打开的姿势。
此时,竟在那“须佐能乎”的手掌中间,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你,是想谈什么来着?”
这一边,对于飞段的叫骂与哀求,宇智波佐助从始至终,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只见,他并不急着处理飞段与地陆的情况,而是好奇地探过头去,问向那一直有话要说的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