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龙出来好几天了,状态调整得不错。高启强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上午要找他当次司机,今晚就提前过来。他挂了电话,弟弟勾上了他的脖子,冲着他挤眉弄眼。
“恭喜你啊哥,你真正的接风party要开始了。强哥玩的花样,可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他心跳如擂鼓,猛灌一口水,压下紧张情绪。
前往高家的路上,他已经做好了目睹毛片现场的心理准备,但他进门之后,只看到了端着鱼汤走出厨房的高启强。
“听你弟说,你想喝我做的鱼汤啊。”高启强解下围裙,理了一下睡衣领口,似笑非笑靠坐在桌边看他。“我都多少年不下厨了,小龙,就冲这碗汤你也得把赌场给我管好了,我还靠着你每个月给我的分红吃饭呢。”
他用力点头,恨不得把脑袋点掉。
鱼汤刚一到达味蕾,熟悉的回忆就被唤醒。他仿佛又回到了旧厂街,与他面对面坐着的是卖鱼的高启强,头发烫得焦黄,会讨好地把最嫩的那块鱼腹肉舀到他碗里。
汤水喝完,热气消散,对面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高老板,眨一眨眼,勾了勾他的脚踝。
“走吧,上床,给你接风洗尘。”
“唐小龙。”
“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启强轻轻一笑,用脚趾夹住男人裤口的拉链片,漫不经心往下拉拽。
“你紧张什么?在旧厂街的时候,你就想操我了吧。我被你们打进看守所那天,你骂我是不要脸的骚货来着。当时我是没往那方面想,就以为你是在羞辱我。现在想想,我都被打成那个鬼样了,你还能觉得我是在发骚,小龙,你是不是有虐待癖啊?”
他是玩笑口吻,床边的寸头男人皮带解到一半就不再动作,眼圈开始泛红,胸口涌动,像是快要哭出来。
“强哥,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强哥……”
高启强在男人裤裆上踩了一脚,没好气地说,“行了啊,给我憋回去,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兴致都让你哭没了,赶紧脱了裤子上来。”
唐小龙脱了内裤,腿间垂下根尺寸不错的肉屌,却不急着往那个正朝着他焦急地开合的穴眼里塞。
“强哥,不然,我先给你舔舔吧,我怕把你弄疼了。”
高启强原本想说用不着你瞎操心,比你大的我又不是没吃过。但转念一想,何必打消新员工积极性呢。何况让人舔穴,也确实很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舔吧。高启强舒舒服服打开了双腿,等着男人舌头的降临。
唐小龙没什么经验,舔得过分温柔了,湿软的舌头只顾打着圈抚慰穴口的肉褶,舔了半天都没进去。高启强丰腴的大腿夹紧男人的脑袋,细嫩的肌肤被男人的短茬头发磨得发红。
他不耐烦地用足跟敲了敲唐小龙的背。“深一点,别磨磨唧唧的。”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舌尖这才小心翼翼顶开了穴眼,嘴唇包裹住整枚骚穴,用灵活的舌头来回勾弄拍打着敏感紧缩的穴壁。大概男人在性事上总是无师自通的,很快唐小龙就得了要领,舌头动得越来越快,高启强把床单抓得皱成了一团,昂首喘息,眼中泛起了水光。
“可以了小龙……已经……哈啊……已经湿了……可以进来……唔……”
唐小龙充耳不闻,依旧专心致志地吸吮舔舐老板的小穴。舌肉贴紧粉嫩肉壁,能清晰感受到穴腔发抖抽搐得越发厉害。
终于,伴随着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哼,一大股骚甜的清液喷到了男人嘴里。男人喉结滚动,将老板的淫水吞咽了下去。
高启强失神地躺了一会儿,胸口那两团绵软白肉随着剧烈喘息起伏波荡。缓过神后,他踹了唐小龙一脚。
“让你停你不停,这下好了。算了,你过来,我用嘴……”
“不用,强哥。”
唐小龙垂下头,闷倦地说,“你……你真不用让我睡的,不管怎样,我都会跟你一辈子。”
高启强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看他。“你对我没感觉啊?唐小龙,你的屌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小龙局促慌张地按住自己生机勃勃的粗硬鸡巴,摇了摇脑袋。“不是,不是我没感觉……强哥,是你,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高启强被他逗笑了,从床边的烟盒里弹了支烟出来,叼到了唇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龙,你对自己的技术就这么没信心?你怎么知道你没法让我舒服?你就算小瞧自己,也别小瞧我啊。我,高启强,就算对面是个阳痿,我靠磨也能把自己磨出水的。”
唐小龙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帮高老板点着了火。屋里的光源只有床边的一盏昏黄夜灯,在香烟被点燃之后,老板的脸也映亮了一些。
“你怎么会舒服……”
他呢喃道。
“你说过,你只想一辈子和一个人做这种事。和没感情的人做,你肯定,不舒服。”
浸在光里的睫毛,极快地颤动了一下。
高启强沉默许久,圆肉的手指敲了敲烟,抖下一粒烟灰,将床单烫出个小洞。
“唐小龙。”
“到。”
他勾起寡淡的笑容,朝寸头男人招了招手,等人走过来,往对方嘴里也塞了一支烟。他将头颅倾靠过去,用自己的烟帮对方点火。夜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到墙上,磨平了岁月的痕迹,像是两个第一次学会抽烟的十几岁少年,交换了一个避而不谈的亲吻。
“在你的这支烟抽完之前,看着我,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他们坐上车时,谁都没提前一天晚上的事。唐小龙昨晚把自己射在地板上的精液擦干净之后,就去客房睡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高启强拧紧的眉头是没睡好还是在为接下来的会面而焦虑。
他又看了高启强一眼,看高启强还在不安地摆弄着手表,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咖啡粉,递了过去。
高启强愣了几秒。他其实已经很久没干嚼过咖啡粉了,他与小龙的故事停滞在了六年前,可能现在也只有在唐小龙心里,他还是00年那个,在和警察对完话之后,会紧张到需要靠着生咽咖啡来平静心绪的小鱼贩。
他撕开咖啡包装袋,往嘴里倒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跳慢慢平稳了下来。
“小龙,还有件事,你帮我把话放出去,谁敢再在京海市玩麻古,就是跟我高启强过不去。特别是我们自己手下,必须清干净,听见没有。”
“知道了,强哥。”
安欣去给郭局长送材料时,在局长办公室见到了孟德海。郭局长一见到他就如蒙大赦,拿要跟他一起去针灸为由,推托掉了孟德海的招商饭局邀约。
孟书记倒也没说什么,就是上下打量他几眼,眼睛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你这穿的什么,流里流气的,跟谁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对着局长书柜门上的玻璃照了照,就是很正常的漆皮黑风衣啊,蛮帅的,哪里就流里流气了。
他们走出办公室之后,郭局长难得安慰了他一句。
“甭听他的,你孟叔年轻的时候穿得比你还花哨呢,比流氓还像流氓。这年纪大了,看着是稳重了,就是这心呐,也不见得是真安分了。要不然,他能跟那个高启强有牵扯吗?”
安欣尴尬一笑,不敢吱声。
高启强说的故事,他没有完全信,也不敢完全不信。
会是真的吗,高启强只是被陈泰推到台面上的挡箭牌,所有的恶事都是被胁迫着做的。
这个推论,他说给谁听,都少不了要受番嘲讽。若他高启强真这么卑微懦弱,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扳倒陈泰最信赖的下属程程。
可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那高启强是不是就还有救。如果高启强手上真的没沾那么多血,那他们,是不是就还有牵手的可能。
他陪郭局长扎针的时候也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得头昏脑涨,正在此时,他头疼的根源推开门走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那副谄媚的嘴脸,滴水不漏的说辞,一句句马屁把郭局长拍得烦不胜烦。
光拍郭局也就算了,绕了一圈还绕到他身上了,主动关心起了安警官最近的胳膊恢复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也扎几针,要不要给他熬点猪骨汤补补。
“喝不起,请出去,谢谢你。”
他说得彬彬有礼,高启强得了冷遇,还是能稳住一张笑脸,对着郭局长说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点头哈腰地退出去了。
他目送高启强离开诊室,一回头,被郭局长探究的目光吓了一跳。
“你跟高启强还挺熟。”
“不熟不熟,就是,认识的时间比较久嘛,他就是喜欢和人套近乎,装熟。”
“他都知道你胳膊有伤,这熟也不怎么像装的。”
郭局长看他那副满头大汗坐立难安的样子,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
“行了,你也出去吧,别妨碍大夫治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启强果然没走远,就坐在草地旁的走廊那里,跟一个小孩子头对头地研究风筝。那小孩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他手上拿的风筝不知道蹭到了什么脏东西,黑了一块,嘴里嘟嘟囔囔,好像是刚买的风筝还挺贵的,怕回家被爸妈说。
“这有什么,我教你一招啊,你回头拿水彩笔在风筝上多加几笔,在上面画点蝴蝶啊小花啊,把这块黑斑埋起来。你爸妈要问,就说是你们美术课的作业。”
他慢慢踱步过来,听到的就是这一段话。
“你好不好不要教坏小朋友。”安警官实在是忍不下去,出言呵斥道。
“还埋起来,哪里弄脏了就洗干净不好吗,实在洗不干净,就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你教人家撒谎干什么呢,撒一个谎,是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
小孩显然是有点被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凶叔叔吓到了,往高启强身后缩了缩。高启强用胳膊揽了一把孩子,不满地说,“我最烦你这种人,一点小事,你教训孩子干什么啊。”
“我教训的是孩子吗。再说,一点小事,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人走错路,就是从做错了一件原本可以弥补的小事开始的。”
高启强躲避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听得似懂非懂的小男孩,语重心长地说,“小海,你刚刚也说了,你妈妈承诺你,如果这个月不犯错误,就奖励你一台游戏机。你用了我教你的法子,肯定不会被发现,多好的事啊。”
小男孩想了想,抱着风筝站起了身。
“谢谢叔叔,不过,我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大不了就是挨顿打嘛。要是撒了谎,我就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想着这事,比挨打还难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孩跑远了,安欣看着难得吃瘪的高启强,脸上带上了点笑意。
“怎么样,现在的小孩那都是上过思想品德课的,比你觉悟高吧。”
油盐不进的高老板,不屑地撇了撇嘴。
“要是弄脏风筝就会被打死,你看他还说不说实话。
“你这人……”
安欣气得一时语塞,高启强却不依不饶。
“我是没上过思想品德课啊,安警官,我去哪上,小兰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爸天天都在喝酒,我妈起不来床,我要逃课回家给妹妹洗尿布,你让我怎么……”
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要一直把伤口剖出来给我看,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心烦气躁,只想立刻把这个烦人的声音堵回喉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真就这么做了。
他俯下身,按着高启强的肩膀,吻上了那张不停开合的肉唇。
这是在中医院。大庭广众之下,他的领导就在后面的那栋楼里看病,但凡有一个认识他俩的人看到这一幕,他的警徽就别戴了。
几乎是在亲上去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发疯。他想松开来着,结果高启强比他反应更大,在第一时间睁大眼睛用出全身力气推搡他的胸口,正巧他一松手,高启强自己再用力一推,倒霉的高老板整个人就从长廊的坐凳栏杆上仰面翻了过去,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后面的草坪上。
现在实在是不适合笑出声,但看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高老板臊红的耳朵和头上身上沾的草叶,他抿紧嘴唇,也实在是憋得很难受。
“没摔伤吧,你要不要也进里面扎……”
话没说完,郭局长就打着电话急匆匆从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
“安欣,跟我走。”
“怎么了。”
“莽村的工地被强拆了,伤了十几个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停下脚步,和郭局长一起看向正在摘蓝西装上的草杆的高启强。
高老板微微一笑,恭敬地向他们浅鞠了一躬。
他的嘴唇,突然觉得有点疼。
“他妈的,高启强那个臭婊子……”
李宏伟摔了电话,拎起啤酒,仰头灌了下去。
他也不是蠢人,孟德海前脚警告了他爹必须停止度假村施工,被他爹堵回去了,后脚高启强就派人把他们工地拆了,背后听的是谁的指派,还用得着想吗。
“孟德海这老王八蛋,一个孟钰,一个高启强,一个是他闺女,一个是他养的情人,都他妈跟老子过不去……操他妈的……老子早晚,早晚把那高母狗……”
他嘟嘟囔囔,把手伸到裤裆里来回撸了两下,觉得还是提不起兴致,又从枕下掏出一个塑封袋,里面的彩色药丸所剩无几。
“妈的,还是得去四哥那再拿点……”